“你当真不打算回去了?”
沈明淮剥好一个橘子递过去,“还是要服阕还职的。”
王琰快速咽下口中甜橘,将剩下的一半扔了回去,“骗子!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沈明淮替她拢好滑落的大氅,接着道:“再解官与你回扬州。”
王琰双手扶住他的脸,正色道:“你要是再骗我,我就把你腿打折,让你再也跑不了。”
沈明淮竟然毫无惧色,一个劲儿地看着她笑。
“你笑什么!我认真的。”
沈明淮垂眸瞧着她,汹涌的情愫从眼中溢出,低声道:“甘之如饴。”
紧接着,他欺身吻下,撬开她的唇齿,舌在口中纠缠,一寸寸地掠夺她所有的空气,好似要将这两年压抑的思念湿润润地告诉她。揽在腰间的手臂渐渐收紧,王琰将他的衣服抓得皱皱巴巴的,近乎窒息。
片刻之后,气息紊乱的两人抵在一处,沈明淮的指腹抚上她红得微肿的唇,水光潋滟,漾乱了他的心。就如脸颊红晕难消,两个人的心久久无法平静,在屋内消磨了大半日光景。
晚间李长凌归家,见他二人已毫无男女之防可言了,霎时寒毛倒竖。他就出城两日,摁回地里的白菜又被猪给拱了。
“别装了,真以为我看不出来。”
王琰眨了眨眼睛,惊讶道:“看出什么?”
李长凌将牙咬得咔咔作响,看向沈明淮的目光尤为凌厉,“你胆敢再做出那种事,我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沈明淮揖道:“多谢览之兄高抬贵手。”
王琰拍拍李长凌的肩,让他放心,她的事就该由她自己解决。若真有那么一日,她不会再心软。
李长凌不置可否,嘴上说着不信,转眼留下一封信就不见了。大越还有许多他尚未踏足的地方,这回他要去辽水看看。万春园只剩下她二人,却也不觉冷清。
王琰白日到临江仙管账,沈明淮在园里读书写字,掐算着时辰,酉时准点出现在临江仙门口,与她一齐乘车到廿桥边,再沿着南水走回万春园。从荻花秋瑟走到西风卷着霜雪袭来,王琰裹上了紫貂裘,他们不再沿河漫步,而是直接驱车回家。
这日,王琰一早与厨娘走遍果行肉市,回到临江仙又紧锣密鼓地安排冬宴的各种事宜,一上车就靠在沈明淮肩上睡着了。任他牵着走下马杌,才发现眼前不是万春园的大门,但并不陌生。
王琰稀里糊涂地随他走进澹香园,仿佛换了一片天地,与三年前办芍药宴的景致全然不同,只是那大片芍药还在。意识到是他买下了这个园子,她的睡意方才真正消散。
凡园中可挪动之处,皆依着她的喜好,将澹香园修葺了一番。王琰从园子这头跑到那头,喜不自胜,她虽惦记这片芍药很久了,但从未动过买下这园子的念头。据说当年就要价十万贯,万春园住得好好的,她怎舍得花这么多钱去买回一处宅子。
“阿潆。”
王琰闻声回头,只见身着银裘的沈明淮步步向她走来,手中攥着当年尚未送出的玉佩,另一枚已系在他腰间。
“那天你问我还喜不喜欢你,可究竟何为喜欢,何为爱,或许没有一成不变的说法。如若可以,我希望此后能伴你游历山水,伴你信步南河,同你共赏这片芍药,同你一起在窗前听雪。余下一生都会是我的回答,你可愿做我的妻?”
王琰攀上他的脖颈,毫不犹豫地吻上去。这个吻含着她的泪,亦是咸湿的,心中却不苦了。她吻得毫无章法,在他的引导下才渐得要领。二人唇瓣相离之时,好似酒饮了大半,还未尽兴,朱唇在瓷白小脸的衬托下,愈发鲜艳。
“你替我系上。”
沈明淮俯身将玉佩系在她腰间,亦如当年。那股龙涎香的味道散去,雪松与茉莉混合的香气萦回她鼻尖。原来不是他不喜欢了,只是那盒香用完了。
王琰捋了捋玉佩穗子,她一直很好奇,这两枚玉佩之间有何联系,她的那枚是风卷明月,他的那枚明显是一座山。
沈明淮将他的玉佩贴了上来,为她解惑,“清风朗月,玉山自倒。”
无声的爱意像潺潺溪水流进她的心田,王琰再次扑进他怀里,一双亮晶晶的眸子饱含笑意。
“沈一钱,你当时怎不叫沈玉山?”
沈明淮一本正经地回道:“沈一钱,字玉山。”
沈玉山就这样被她这股盈着月华的风吹到了云溪山。王琰的本意是他拜见过师父师娘就下山,她留到除夕再离开,无奈师父他老人家好客,再三推辞下,沈明淮只好却之不恭了。当晚风槐生就将埋在树下的桂花酿取了出来,得知沈明淮三杯倒的时候,反应与李长凌一模一样。
“三杯就倒?你当真是那酒鬼的徒弟?”
王琰忙在风槐生倒酒前约法三章,“师父不许灌他,自己亦不能多喝;也不许找他比试,他武功不济,您下手没个轻重,会伤着他。”
“嗬——”风槐生扬声道,“夫人你瞧瞧,这八字还没一撇呢,胳膊肘已经往外拐咯。”
王琰频频夹菜到师父碗中,“自是要禀过父母,再合八字,但这一撇应是有了。”
风槐生轻轻点了点她脑袋,“就你最贫,为师答应你还不成吗?”
男人的话果真不可尽信。王琰挽着嬴君棠赏月回来,沈明淮已经醉倒在院中,口中喃喃喊着她的名字。在一旁乐了许久的风槐生,连忙敛笑,与她一起搀他回屋,轻手轻脚合上了门。
沈明淮捉着她的手说了许多醉话,但只有“阿潆”二字是咬字清晰的。王琰本想去做碗解酲汤,却被他使劲一拉,摔在他身上,浓郁的桂花酒气熏得她晕乎乎的。沈明淮缓缓睁了眼,眼神迷离,让她顷刻晃了神。她凑到他耳边,这回清楚地听见三个字。
“亲亲我。”
王琰一把捂住他的嘴和眼睛,“先将酒气散了再说。”
沈明淮却牢牢锢住她,让她压在他身上,捧住她的手乱蹭,本就面如冠玉的一张脸,此刻蛊人非常。他的语气又柔了几分,不依不饶道:“亲亲我。”
王琰再次败给自己的色心,扶着他的肩,在他红润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像是终于吃到糖的孩子,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竟然就这样抱着她睡着了。喝醉的人,大抵是什么都不怕的。
神情这样放松的睡颜,在沈明淮的脸上可不常见。王琰用手描过他的眉眼、鼻梁与嘴唇,越看越满意,以至于嬴君棠将解酲汤端来,她才记起这件在美色诱惑下忘掉的事。
转眼就是除夕,沈明淮端正有礼的君子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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