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确立了同盟,那么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治好黛玉与林如海的病。

“若是推算前世的时间,他现下应有咳疾在身。我早早便打发人送信去扬州,嘱咐父亲照管身体,他回信里总是报喜不报忧。”见宝钗问起,黛玉拿出林如海的回信递给她,只叹道,“我不得亲去,又不通医药,便是托老太太延请太医,也没个名头。”

“嗯,是这个理儿。”宝钗颔首沉思,仔细看完信,眼睛一亮,“林老爷这病症,瞧着与我父亲倒相似!我认识一位良医,当年正是她治好我爹。若能将人请去扬州,随便寻个请平安脉的由头,好生给林老爷诊治,必能大好!”

黛玉:“果真倒是极好,那位良医如今在何处?”

“我们去岁通了一回书信,信中提及她要进京给贵人问诊,我叫兄长出去打听,很快就能知道下落。”

黛玉乍喜,细想想又踌躇:“他如今在贵人府邸,报酬礼遇自然是一等一的。如今要他离京去扬州,两相比较之下……”

宝钗自然听懂言外之意,笑道:“你不必担心,她一定愿意的。这位良医姓谈名毓贤,是个姑娘。是当年我为了掩人耳目,特意从乡野找来的女医,只说是给我看女儿家的病,实际上暗暗叫她看我爹的病案……”

时下女医极少,有也只是帮妇人接生的产婆之流,正经诊脉治病的几乎没有。

黛玉好奇,宝钗就将谈女医的故事仔细说来。

原来谈毓贤出身医药世家,因为是女子,无法传承祖上衣钵,只能跟在父亲兄长身边偷学。她有几分天赋灵气,在耳濡目染之下,竟自学成才。后来谈家获罪流放,女眷因贵人相保得以平安,男丁却一个不剩都发配岭南了。

谈家女眷不擅田地劳作,生活困苦,不得已之下,谈毓贤便做起了女郎中,问诊赚钱。十里八乡谁有个头疼脑热,都找这位女医,因此堪堪谋生。

宝钗得知此事,便请谈毓贤来家中坐诊,起初只是想掩人耳目,日后偷偷给薛父诊病,为“天降福星”的名头造势。只是一番探查之下,却发现谈毓贤有大才,是个医痴!

她精通药理,甚爱钻研医书,也许是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尤其胆大,甚至敢开膛破肚研究动物身体。宝钗知她身世,不肯辜负此人天赋,搜罗了谈家当年的祖传医书送给她。

谈毓贤本就求知若渴,当年靠着偷学的皮毛都能自学成才,如今有了正经医书,更是宝刀配名鞘,一展锋芒,成为金陵有名的妇科圣手。

“说是妇科圣手,实际上,谈女医更精通其他疑难杂症。只是除了内宅妇人,鲜少有人延请女医,这才埋没了她的医才。”宝钗笑道,“我与她私交极好,你若见了,也一定聊得来。”

“这倒好。”黛玉面露欣喜,又道,“谈女医在哪家坐诊?若是来头很大,就算她自己愿意,不免惹恼主家。咱们颁出老祖宗,倒有几分薄面同那位府上打商量,可如此一来,岂不大费周章?”

宝钗顺着话头细想,点头道:“有理,惊动老太太势必阖府皆知。给你诊脉倒罢了,要请人到扬州去,要解释的可就多了。得想个更隐蔽的法子。”

黛玉拧眉,也在心头琢磨。

宝钗轻轻弹了一下黛玉的额头,“皱什么眉?你且安心,我自有周全的法子。”

黛玉捂着额头,半嗔道:“我们愚人的脑袋打不得,本就不灵光,再敲就真成呆子,后半辈子赖上你!”

宝钗忍俊不禁:“好,你都敢称愚人,那我就将你这装傻充愣的愚人卖个好价钱!”

两个人笑闹起来,暂且将烦心事搁置。

-

三日后,薛蟠打听到了谈毓贤的消息。

与此同时,东府延请贾母王夫人等赏花听戏,男宾们在外院招待,宝钗与黛玉等姑娘就跟着贾母在女宾内院。

薛蟠不好进内院冲撞女眷,只得借机让人递话,叫宝钗去僻静的地方。

内外院相隔的小石桥旁,有一处凉亭,薛蟠候在此地,远远瞧见宝钗过来,急道:“你叫我打听那谈女医,当真是害苦我!”

宝钗四下瞧了瞧,见无人在此便嗤笑道:“好没道理,只叫你打听个人,有没有的,怎么成害你了?”

“我的好妹妹!你是不知谈女医在哪处府邸坐诊!要知道他的名头,就晓得我的苦!”薛蟠气愤。

“少卖关子,只说是谁?”

薛蟠正要高声,想起什么,忙捂嘴道:“那人今儿也来赴宴了,是新袭爵的南安郡王!”

宝钗细细思索一番,竟没想起来原书里这么一号人物。

“我记得南安郡王年岁颇大,怎么才袭爵?”

“老郡王三年前就驾鹤西去了,如今袭爵的小郡王是他嫡孙,姓闻名暄,字靖旸。”薛蟠道,“自老郡王离世后,老郡王妃身子一直不好,所以才请谈女医替她看脉。”

宝钗:“即便是王孙府邸,你也不是没打过交道,如何又说我害苦你?”

薛蟠一拍大腿,叫嚷道:“妹妹啊!你还不知道你哥哥我吗?从前交好的公子大多是酒肉朋友,你可知小郡王何许人也?”

“别看他年纪轻轻,人家可是打过仗建过功的!哪里看得上我这号人?那日我只是暗中请几个有交情的朋友吃酒,顺便提了两句谈女医,不知哪个耳报神传到小郡王那,第二天就有人上门敲打我!”

宝钗纳罕:“他说什么?”

薛蟠苦着脸摸出一个盒子,打开看,里面躺着一只死虫子,“话里话外骂我□□,色胆包天敢打他家女医的主意,再有下次,下场如同此虫!”

宝钗皱眉看着虫子,心里又恼又觉好笑,嗔道:“还不是你平日不检点,好名声从金陵传到京中!不怪人家疑心你!”

薛蟠气得脸都红了:“我冤枉啊!天地良心,来京以后我谨守本分,什么也不敢干!你想想,我钱没有,人也没有,就是想花天酒地也没本钱!”

宝钗心想这倒是,薛家印鉴在她手里,钱权都攥着,薛蟠有贼心也无力。

“行了,别叫苦。这位郡王秉性正直,想必后面的请托也会顺利。”

薛蟠轻哼:“你可别高兴,我看未必!”

宝钗皱眉:“为何?”

薛蟠左右看看,又压低声音道:“那闻靖旸是个冷面阎王,只要是他看不上的人,管你什么来头,一点好眼色都不给!”

宝钗:“京中王侯众多,他如此行事不怕得罪人?”

薛蟠冷笑一声:“闻靖旸可不是寻常富贵王孙,他们闻家是开国元勋,跟着太祖打天下,封世袭罔替的异姓王。传到他爷爷,老郡王那一辈,人丁凋零,只有一个独子,也就是闻暄的父亲,偏又生得病弱,早早就撒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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