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在她的鼻尖绽开,尤辜雪倒也没有呕吐,以往出警的时候,什么样的碎尸和死人没见过,何况这新鲜的黑狗血。

忽然间,她又笑了,难怪系统说什么风险,她的行为作派不符合原来的尤辜雪,就会有人怀疑她,就像现在这样,泼她黑狗血,以为她被妖魔鬼怪附身了。

尤惊春和尤觉夏见她没什么反应,反而还笑了几下,两人被她笑的毛骨悚然,这莫不是起作用了?

下一刻,尤辜雪刷的一下瘫倒在地地上,撒泼打滚,鬼哭狼嚎。

“爹!娘!姐姐欺负我!”

声音震天,响彻云霄。

这么一喊,两人的头皮发麻,顿觉自己确实是搞错了,她们的妹妹因为年纪小,一直以来都被家里人宠着,乖巧的很,可是刚刚在侍奉尤旬汤药的时候,却听他说了尤辜雪在牢房里,是如何与燕熹交易,又是如何唇枪舌剑的。

更诡异的是,她的计策,燕熹真的采纳了,尤家也确实是获救了。

连向来不信鬼神的尤旬,都在琢磨着是不是小女儿被脏东西附身了,才会有这么一个不同寻常的反应。

她们本来也没有打算真的怀疑她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只是在接近尤辜雪的房门时,听见她在里面自言自语什么,这一听,可不就像是中邪了。

谁知道,一盆黑狗血下去,反而惹了祸事,这下少不了一顿骂了。

果不其然,沈诗云赶忙过来,一来就看见血泊里打滚的尤辜雪,那一身的狼狈样,又哭得可怜,而尤觉夏的手上,还拿着桃木剑。

“小幺儿!”沈诗云带着侍女连忙过来把她扶起来,擦了擦她脸上的血,回头怒喝,“谁让你们这么欺负妹妹的?她才从大狱里出来,不让她好好休息,你们在干什么?”

“阿娘……我……”

尤惊春也自知是理亏,话噎在口中,完全说不出来。

尤觉夏生怕被牵连,赶紧躲在姐姐的后面,隐藏自己。

侍女将人扶起来后,沈诗云心疼的捧着尤辜雪的脸颊,也不嫌她脏,一直在擦拭着她脸上的血液,原先白嫩的小脸,如今早就是通红一片了。

“小幺儿,疼不疼?还有哪里不舒服?”

尤辜雪觉得,自己一定有当演员的天赋,否则,这眼泪哪能是说下就下的,硬生生的冲开了脸上的血液,拉开两道痕迹。

她可怜兮兮道:“不疼,我不疼。”

眼下是七八月份,这一身血液被热气烘着,没多一会便会腥臭,沈诗云赶紧让人把她带下去洗漱,尤辜雪这才放下心来。

早在狱中就听狱卒说了,尤家的四小姐虽然乖巧但有时候也骄纵,一点不如意就哭哭啼啼,如今肯为了父亲在太后的殿里以死相逼,倒是一身的血性,方才情急之中,她才想到这一点,便赶紧演了起来。

否则,在这种没有科学的时代,照这种情形发展下去,她很有可能会被火化来驱魔也不一定。

送走了尤辜雪,沈诗云转头对面前的两个女儿,气的双手叉腰,她指着尤惊春身后的人,厉声道:“尤觉夏!你敢做还不敢认?给我站出来!”

沈诗云虽然看着温婉,但在教育子女上,是个罕见的“泼妇”,一家子女被她管的事服服帖帖的,谁也不敢大声说什么。

“娘……我错了……”尤觉夏率先道歉,“我只是听你和爹说话,说小幺儿不太正常……就……”

“你!”沈诗云一听就扬起巴掌,尤觉夏吓得紧闭双眼,静静等待着却没有疼痛感,反而是眉心被人一点,“我那是和你阿爹开玩笑呢,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拎不清啊?真泼小幺儿一身黑狗血?”

话及此处,沈诗云又满面嗔怪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尤惊春:“你也是,身为长姐,如何能看着妹妹这般胡来?小幺儿身子骨还虚着,哪能经得起你们这样?”

尤惊春也觉得自己确实是过分了,她颔首福了福身子:“阿娘,我知道错了,回头一定给小幺儿陪个不是。”

见她们的认错态度都很好,沈诗云心里的怒火也就降了下来,可看着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们,她的眼眸里又涌上了一抹晦涩,她伸出手,拉住她们,细细的爱抚着,像是寻求安慰一般。

“你们是姐姐,要多关心小幺儿。”沈诗云的眼中逐渐雾气升腾,“小幺儿平时看着像是被惯坏的,可心里却惦记着我们这个家,而今行为举止与以往不同,也许是受了惊吓,可我们尤家这次的劫难,确实是靠着小幺儿才得以脱险,有些人,遇到一些事,是会一夜之间就长大的。”

说到这,沈诗云又哽咽了几下:“我们尤家现在被罚成了侍郎,往后这庚禹城里的风向,就该变了,你们要做好准备。”

尤家也是世家中地位一般的,世家的那个圈子高贵的很,他们因为这件事被波及,往后少不了风言风语了,尤觉夏看向身边沉稳的尤惊春,抿了抿唇瓣,如此一来,大姐被钦定为太子妃一事,也是枉然了。

皇帝查封赌场的速度极快,当天下令,第二天就被查封完了,加上赌场和近年来的全部盈利,朝廷搜缴三千万两,国库一下子就丰满了不少,周啸风在府中快被气过去了。

他让人暗地里经营的这家赌场,怎么好端端的就让人掀出来了,偏生他还得感恩戴德,赈灾银一事总不能真的压在他自己的身上,周啸风只有找两个人顶罪去了。

燕府。

燕熹才入了大门,就有人上来告知他,林玉山来了,正在后堂候着呢。

他擦手的动作一顿,而后漆黑得眸子里闪过一丝狠戾,将披风丢给身边的侍女后,转而向后堂走去。

这是他的燕府,可是林玉山到他的府邸,却像是到了自己的家一样,端坐在他的位置上,看着他博古架上的书,悠然自得,他昨日明明告假没有上朝,却又听闻了他的所作所为,赶着来找他兴师问罪了。

端过侍女送上来的茶,燕熹将茶水放到林玉山的跟前,语气一如既往的冷:“义父,这是今年新出的太湖绿峰,您尝尝。”

林玉山这才缓缓的将头从书里拿出来,他的面容有些古怪,看起来年纪颇大,可肤质却细嫩,瞄了一眼燕熹,他才姿态傲慢的端起茶。

“让新晋的御史大人替杂家端茶,倒是我一个太监莫大的荣幸。”

燕熹静默在一侧,并不言语,似乎是承认了他的话。

林玉山倒也不介意,他像模像样的喝了一口茶,嗅着茶的芬芳,他嗓音尖细而怪异的问道:“燕熹,杂家当初从那众多的孤儿里选中你入朝堂,为的是什么,还记得吗?”

“记得。”燕熹知道他会继续问,便直接说完,“帮助义父立足于朝堂之上,注意朝中的动向。”

话音刚落,茶盏便直击他的额角,滚烫的茶水散开,茶盏落地,碎开了。

而燕熹自始至终,都没有躲开,额角很快渗出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映衬着他如玉的面容,更加的冷白如霜。

“倒也辛苦御史大人记得这些。”林玉山恶狠狠的上前,凑近他的面孔,“你与那右相崔仲儒走的那样的近,是要抛弃义父,另谋高就吗?燕熹!你别忘了!没有我,你就还是个人人喊打的杂种!一个蒲包货,甚至还不如我一个太监。”

他认林玉山为义父这件事,朝堂之中无人知晓,否则,别说科考了,他就是买官也买不进去,认一个阉人为义父,他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他将他的出身扒的干干净净,似乎这样说就能激怒燕熹,可他仍旧面无表情:“义父说的哪里话,您可是这大雎开国以来第一个能当上官的太监,车府令大人对燕熹的恩情,燕熹至死不忘。”

后堂之中陷入了沉寂,林玉山紧紧的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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