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熹转换栽赃的目标,转的有点突然,不仅被害人周啸风猝不及防,连同右相崔仲儒也颇为惊讶。

朝堂之上,老皇帝风有川看着燕熹呈上来的证据,气得他浑身颤抖,目眦欲裂,连同奏折也砸在了周啸风的头上。

“朕的好将军,你征战数年,朕哪一次没有重赏,你身为我大雎的镇国将军,居然敢私设赌场,谁给你的胆子?!你如今连赈灾银也敢觊觎!周啸风!你简直无法无天!你眼里还有朕吗?”

周啸风跪在地上,他宽大的身躯几乎趴到了与地面紧贴的地步,余光瞥着身边的奏折和燕熹所谓的证据,那上面居然是他赌场的账簿,一笔来历不明的费用有八百万两。

可是这赌场的幕后主使他藏的十分隐蔽,这账簿,燕熹究竟是如何查到的?

他多年打仗,面上的皮肤有多道沟壑,尤其是眉眼处沟壑更深,层峦叠嶂的,锋利的眼神透过皱纹射向身侧的燕熹。

男人的身形挺拔,面容俊美,此刻他垂下眼帘,正好撞到了周啸风的目光,他的眼底波澜不惊,唇角似有似无的勾起一抹笑意。

周啸风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这混蛋是在向自己宣战?

他是故意冤枉他的,这个人不过才当官几天,谁给他的胆子敢跟自己叫板?

周啸风咬牙切齿,抬头高声大呼:“陛下,老臣冤枉啊,老臣为我大雎征战数年,而今边境安定不过五年,又有多少精力去开设赌场。”

“你还敢狡辩!”风有川拍案而起,怒喝,“燕熹都已经拿到了赌场主事的口供,说是你将军府的人,赌场盈利的银两也是进了你将军府的口袋,你如何开脱?”

“陛下,你是清楚老臣的为人的,老臣性子耿直,或许有时还蠢,开设赌场这种事,老臣万万做不出来。”为了自保,周啸风不惜贬低自己,也搬出了与皇帝多年的兄弟情,“但是请陛下放心,这既然是我将军府出来的事,不论是下面什么人在以老臣的名义开赌场,老臣都不会姑息。”

“老臣无话辩解,但为表忠心,甘愿奉上赌场的所有收益,将赌场上交,由陛下定夺。”

闻言,燕熹勾起唇角,周啸天真是玩的一手极好的弃车保帅,没了赌场还有青楼,财力虽然损半,好歹还有,他现在不仅不能直接承认这个赌场是他的,也无法证明劫赈灾银这件事不是他做的。

关于这几百万两银子的来由,他查了,是周啸天买卖不少官职所收的贿赂。

相较于劫取赈灾银,买卖官职这一罪,可是祸乱朝纲的根源,这要是让皇帝查出来他这笔巨款的来历,便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治他的罪,拿回他的兵权。

他一国将军居然私设赌场,不单单皇帝会降罪,连同他的威名也会在民间受损,到时候,真就是人人得而诛之。

犯不着因小失大,他给钱让皇帝充国库顺带解决前方的旱灾,也表明了自己的忠心,这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至于这贪污赈灾银的罪名,他只有模棱两可的咬牙认下了,不论他是否将这个罪名推给下面的人,总归都是他的人,意义不大。

果然,皇帝感觉自己还能掌控住周啸风,火气便也下来了很多,他怒指下方的周啸风:“仲元,你真是糊涂啊。”

“陛下!”听皇帝唤出了他的字,周啸风知道,是时候谈感情了,他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很多,浑浊的泪水流出,沾湿衣襟。

“老臣与陛下年幼相识,家父自前朝便镇守边疆,而我为陛下,为大雎征战三十一年,多少年的风霜雨雪啊,多年未归家,而今归来对家中诸事管教不严,竟出现这样的岔子,请陛下赐死老臣,否则,老臣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啊陛下。”

一番话说的振聋发聩,情感真挚,闻者落泪,这情感诉说以退为进,倒是让燕熹开了眼。

周啸风的成名战,就是巫鸣谷奇袭匈奴大军的那一战,以手上不到两万人的兵力,对抗匈奴八万大军还能取胜,当真是用兵如神。

只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不知道这枯骨,何时能淹了这令人闻风丧胆的周大将军。

太子风灵均见状,唯恐皇帝真的杀了周啸风,现如今外邦局势方才稳定,江山需要兵力也需要人才,断不可少了周啸风这样的老将,他赶紧跪下求情。

“父皇,周老将军这么多年,劳苦功高,或许家中有很多的地方是无法顾及的,可老将军知错能改,愿意奉上赌场解我大雎的灾情,也算是将功折罪,求父皇从轻发落。”

左相林言璋娶了周啸风的妹妹,眼下两家人是亲家,自是不愿意让周啸天倒台的,也一道开口求情。

“求陛下看在老将军征战多年,为我大雎江山呕心沥血的功劳上,从轻发落。”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为周啸风求情,朝堂上跪成一片,唯独燕熹站着不动,皇帝风有川眯起眼眸,看向他的眼神讳莫如深。

“燕熹,你不替老将军求情吗?”

燕熹颔首,毕恭毕敬的回答道:“陛下,微臣是陛下亲封的御史,只负责分内之事,但是此事牵连老将军,兹事体大,所以才禀报,陛下怎么说,微臣就怎么做。”

燕熹的回答,仿佛在文武百官的脸上狠狠的打了一耳光,他的回答就是在告诉皇帝,他不站队,只效忠皇帝。

果不其然,风有川看向他的眼神越来越满意,至此,他的怒火才算消了个彻底,下令查封赌场,收缴赌场的所有收益,周啸天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被赏了五十大板,抬回了家。

而尤旬因为办事不力,被降一级成了户部侍郎,罚俸禄一年,尤序秋年纪轻轻也是以办事不力处罚,罚完后就送回了军营。

退朝后,林言璋走到燕熹的身边,他的下巴上胡子微动,一双眸子老谋深算:“燕大人好本事。”

燕熹面不改色的回道:“左相大人谬赞。”

“燕大人新入朝,便与老将军结下梁子,没考虑过以后吗?”

“以后?”燕熹转头,深邃的眸子里丝毫不为所动,“那就来日方长了。”

这话说的林言璋怔住了,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燕熹的相貌看起来十分的熟悉,且看向自己的眸子里,仿佛淬满了仇恨,他狭长的黑眸上,配合着那不吉利的断眉,生生的添了好几分死亡气息。

林言璋为官多年,自有一套自己的观人准则,他隐约觉得,燕熹和他有仇,可他不记得自己得罪过他,还想再谈些什么的时候,那人已经走远了。

尤辜雪和尤旬被抬回尤家的时候,尤家人几乎全部出来迎接,尤夫人抱着尤旬大哭,此次大难不死,倒是吓坏了他这个夫人了,抱够了自己的丈夫,她又心疼不已的抱着尤辜雪,哭的稀里哗啦。

“我的小幺儿,你是要吓死为娘啊。”

第一次被人这么抱着,尤辜雪有些不适应,她努力的挤出笑容:“阿娘,我没事的,都没事了。”

尤旬虚弱的身躯被家丁扶着,可看尤辜雪的眼神,却有些耐人寻味,他这个小女儿在牢狱里,是如何与燕熹周旋,又是如何拯救他尤家免受灭顶之灾的,他看的清清楚楚,震撼之余,又有些不可置信。

原文中,对尤家的描述不多,所以她也不清楚,眼下看来,尤家有三女一子,名字是按照季节来取得,长女是尤惊春,次女是尤觉夏,三子就是牢房里见过的尤序秋,而老幺就是她尤辜雪了。

不过让她惊讶的一点在于尤旬本人,这四个孩子全是尤夫人沈诗云所出,也就是说,尤旬不纳妾,也因为是一母同胞,所以兄妹四个感情非常的好,家中的长辈只有一个老太太。

老太太年纪大了,听到尤旬和尤序秋入狱了,当天就吓得起不来了,到现在还卧床不起。

尤旬着急见母亲,可无奈身上的伤太重,一激动反而晕了过去,尤辜雪也不想面对他们的问东问西,有样学样,两眼一翻装晕了。

等着大夫诊治完后,又嘱咐了尤惊春该给她注意哪些事,喝那些药,她便下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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