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绍缓缓坐回木椅上,身子向后靠近椅背。
二皇子宋景安身边一直有四位最得力的谋士,张陈谢林,而这林山便是其中之一,管钱粮内政。
林山其人年近四十,身材微胖,整日笑脸迎人,是十足的“笑面虎”。此人不贪权爱财,也不好色,却唯独贪生怕死,因而从不肯轻易离京,生怕自个死在外头。
此番能让林山亲自出京,这杨家的分量,可谓不小。
林山既敢独自入瓮,那必定留有后手。想到此,陆宁绍面色骤变,“不好!外围恐被人围了。”
“公子,您是说,我们的人有危险?”
陆宁绍指间飞快地转动着扳指,“司武,唤秦师爷。”
半柱香后,司武带着秦师爷走了进来。
秦师爷恭恭敬敬地给陆宁绍请安,“小的给小公爷请安!”
“起来吧,我有事吩咐你。”
秦师爷起身,躬身候着他开口吩咐。
“召集所有衙役……”
……
宁州城昨日才取消禁令,今日城里的街道格外热闹,卖瓜果蔬菜的、卖干柴的……此起彼伏地叫卖声,被突如其来的敲锣声骤然打断。
“铛——!”衙役边用力敲击铜锣,边奋力嘶喊着:“逃犯往城南逃了,快追!”
街道顿时陷入短暂的静谧,紧接着便是一片混乱,人群开始四处逃散,摆摊的百姓也连忙收摊。
“莫要慌!差爷说逃犯去城南了!”人群里有人大声呼喊着。
“青天白日逃犯逃无可逃,莫要慌!”
听闻这番话,人群逃散的脚步渐渐缓了下来。
司诚见自己说的话已起作用,便垂头穿过人群,消失在街角。
而另一边,此时头戴斗笠的司武缓缓回头,望着衙役们纷纷涌来的身影,将笠檐压低,继续向城南奔去。
杨府外,司北自伤愈后便留在陆宁绍身边,他自觉未护好江云汐,心中有愧,便主动请缨来守杨府。
司诚刚离开,他便觉不对,学鸟鸣示意众人速速寻地方藏匿。
果然,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司北便感到有数道气息从四面八方飞快奔来。
直到听到若有若无地声响,他才确认有数十人之多。
来人落脚轻、气息稳,其武艺绝不亚于他们司园的暗卫。
司北收敛气息,静静地等待着。直到此刻他才明白,林山为何未提前派人查探,而是堂而皇之地进入杨府。
这是另一种形式的“声东击西”之计,林山将目光引到其身上造成假象,外围再忽然反围绞杀。
若非司北察觉有异,他们这些人此刻已死伤大半。冷汗无声无息地顺着额角流下,他们随时有被发现的可能。
就在这时,领头之人忽地停住脚步,他打了一个手势,众人散开同时向一处藏身之处奔去。
司北心里焦急,那处藏有他们的人。
眼瞅着敌方就要靠近那处藏身地,他握紧手中刀刃,随时准备出手与对方拼个鱼死网破。
就在这时,巷子入口忽地传来一阵又急又快的锣音。
“我瞧着往这边跑了,快追!”
伴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众多衙役蜂拥而至,恰巧与敌方众人对上。
“你们是何人?为何在此聚集?”站在队伍前的班头抽出腰刀,一脸警惕。
班头身后的众多衙役也纷纷抽出腰刀,与敌方成对峙之势。
与此同时,站在众衙役身后的敲锣衙役再次挥动锣槌,一锤锤砸下,惊得一旁大树上的鸟雀四散。
他边大力抡起锣槌,边吼道:“逃犯在此,速来缉拿!”
领头人身后的下属上前半步,“大……”
领头人抬手制止,他能听到众多杂乱而沉重的脚步声正朝这边涌来,他眉头紧锁,眸中闪过一抹厉色,“撤!”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他身后的众人四散飞跃至各处屋顶,不过片刻功夫便消失不见。
“不好!他们与逃犯是一伙的!”
“快追!”
衙役们纷纷前去追击。
司北不由地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开口学起鸟鸣,“啾——啾啾——”
一长二短意为撤退,随着他发出的鸟鸣声,潜藏在各处的暗卫开始纷纷撤退。
——
此时江云汐还在思索王明渊之事,她觉得怪异之处亦是圣上为何派贵妃的人前来。
“小姐,救命!”门外忽地传来夏安的吼声。
江云汐愣了下,随即望过去,只见夏安连滚带爬地撞了进来,“小姐,出事了!白大夫被抓起来了!”
她面色骤变,“你说什么?”
“新来的钦差大人,命人将白大夫抓起来了!”
江云汐下意识地攥紧拳头,指尖掐进掌心,掌心的刺痛感让她瞬间回神。
不能慌,此时不能慌!
她抬眸望向一旁的东临,“东临,去寻你主子,请他速来相助。”
江云汐用力咬了一下唇畔,想借由疼痛强压下心底的慌乱,“夏安,钦差因何命人抓白先生?”
半个时辰前,钦差王明渊装模作样地想来一出微服私访,想借此查探张易正是否有所作为,因而早早便打发护卫们远远跟在后头,自己则与谢愈二人,率先进入宁州城。
被河水淹过的街道早已清理干净,集市之上也是人群涌动,似乎完全未受水灾与瘟疫的影响。
王明渊捋着胡须不住地点头,似是极为满意看到的现状。倒是他身旁的谢愈眉头紧锁,一脸凝重。
王明渊见他如此神情,不免疑惑地问:“谢大人怎的这副模样,不知道的以为是你受了水灾。”
谢愈瞥了他一眼,并未理会,径直走向蹲在地上卖干柴的老人面前,“老丈,你们何时撤的禁令?”
老人抬头打量了他一番,随即移开视线,“干你何事?”
谢愈眉头皱得更紧了些,目光无意间落在自己打满补丁的衣摆上,恍然了悟。
这王明渊,不知从何处弄来两身打满补丁的旧衣,瞧着比寻常百姓都不如,可不让人误以为是乞丐?
谢愈从怀中掏了半天,好不容易掏出十文钱,递给老人。
“老丈,这个算是酬劳。”
老人眼前一亮,一把夺过塞入怀里,“您要打听什么?哦,禁令是吧?禁令昨个才解除。”
谢愈神色间皆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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