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钟离桉抬眸凝着他的双眸,“愿闻其详。”

“此话怎讲?”钟离桉闻言也朝齐琨走了两步。

“我将齐琭先前用阵的习惯与思路尽数整理出来,彻延和曈汐便尝试着以此为突破点,试试看,与那长安阵有无共通之处。”

岑珣闻言也蹙眉站起身来,“眼下确也毫无头绪。看来,只能这样试试看了。”

“顾返,”薛敞满目担忧地立在齐琨身后,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如此微乎其微的可能……倘若此计行之有效,那不就证明……”

“不论这种可能有多渺茫,都值得一试。”钟离桉走上前来,认真地望向齐琨,眼底泛起一层顾虑,“我现在担心的只有一点。”

齐琨颔首轻叹一声,抬眸望向钟离桉,又用手背拍了拍身后的薛敞,“主公所言极是,至于那陆启到底是谁,眼下并不重要。”他郑重地舒一口气,“眼下紧要之事,是破阵攻敌。事实永不会变,若真是他,也要等这天下安定之后,再慢慢谈。”

钟离桉望着他释然而又坚定的眼神,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他长叹一声,抬手将齐琨揽到怀里,重重地拍了两下,转而扶着他的肩,认可地朝他点了点头,“那么,破阵之事,就靠你们三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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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冀州的气氛都紧张起来,三位谋士没日没夜地操演阵法,杨筱白铭更是一边安抚军心,一边操练人马。

城外免战牌高悬着,两军谁都不肯让步,在龙城东治僵持不下。

杨筱看着那长安阵的雏形,心中不免一阵焦躁,总觉得自己在帐中的设想越来越真。若一直这样被萧砚牵着鼻子走,迎接他们的,只有一败涂地。

欲要扭转战局,必须有人以身入局,凭着一身本事搅浑这潭污水,探明长安阵使其内乱,再加以外力破之……还得利用藏在营里的奸细……

想想就头疼。

她已经不知多少天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什么长安阵、奸细之类的字眼在她脑海里龙争虎斗,久久不能散去。

冬日晌午的阳光刺破窗子,映在杨筱满是困意的脸上。她疲惫地倚在桌子上,刚长长打了个哈欠,便听门外一阵脚步声。

“报将军,白将军来访,现在门外等候。”

她抬手揉了揉眼,嘴里含糊不清道:“快请进来。”

白铭一挑帘栊探身进来,一抬眼便见杨筱抻着胳膊长长伸着懒腰。他不由得轻笑一声,抬手揉了揉杨筱仰起来的头,“昨晚没睡好吧?我就说演兵时怎么一直没精神。”

“没办法,根本睡不着啊,”杨筱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走到桌前倒了两杯热茶,“每晚躺到床上,一闭眼,脑子里都是什么长安阵啊,长蛇转双雁,还有那个陆启。”她坐到桌前,抬眸望向白铭,“都怪萧砚,真想从阵中把她揪出来暴打一顿。”

白铭笑着坐到杨筱身边,刚想说些什么,又被突如其来的哈欠憋了回去。

杨筱看着他,忍俊不禁地拍了拍他的肩,“就你困成这个样子,还说我呢?”

“我也一样啊,”白铭揉了揉眼,苦笑地伏在桌上,回眸望向杨筱,“这两天除了演兵,脑子里便全是‘怎么靠着奸细乱其内部’,要么就是怎么让军心再稳一点。”

“看来我们还真挺同病相怜的。”杨筱轻笑着摇了摇头,端起热茶喝了一口,“怎么样,想那么久破敌之策,有成果吗?”

白铭也端着茶杯摇了摇头,“许是我没有萧韫那种挑拨离间的天赋,根本想不出来什么对策。至于阵法,”他撂下茶杯望向杨筱,“我倒是没少看,小时候跟着父亲学过不少,只是我用兵太过循规蹈矩,实在没有什么新意,便更别提参破萧砚那长安阵了。”

“她以长安为阵,确实不简单。”杨筱捧着茶杯,望着杯中茶水泛起的层层涟漪,“这两天彻延先生和曈汐每日把自己关起来,挂了一屋子的阵图,还把我师父扯去一起研究。”杨筱轻笑着摇了摇头,抬眸望向白铭,“昨天本想去看看他们,一进去看到那阵势,我掉头就跑出来了。”

白铭闻言也不由得笑起来了,“真有那么夸张吗?不过你思维灵活敏捷,没去和他们一起研究?”

“我就算了吧,”杨筱靠在桌前摆了摆手,“用阵方面,我和曈汐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至于我们俩的师父就更不用多说了……”

“报!绫玉将军!张平将军求见!”

杨筱话音未落,便听门外小卒喊道。她撂下茶杯回眸向门外望去,“请他进来!”

下一刻,帘栊一翻,张平裹着一身寒气进了屋内。

“绫玉将军,”他朝杨筱一抱拳,望向一旁的白铭,笑着松了口气,“白将军也在啊,我就说怎么可能。”

“什么怎么可能,你没睡醒?”杨筱与白铭对视一眼,满目不解地抬眸望向张平。

张平笑着挠了挠头,解释道:“不知为何,最近兵士们八卦得很。驰鹰队的还好,其他人一闲下来就扯一些有的没的。”

“说重点,”杨筱略带无奈地望向张平,随手提了一个新杯子倒上热茶,“给你一杯茶的时间说清楚,不然就把你踹出去。”

“好,好。”张平俯身接过那杯茶,“他们最近心分得很,有几个人大张旗鼓地说什么,在阵前,您和照青将军意见不合,回来也生了嫌隙;更有甚者说什么……”

他端着杯子,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说。

白铭见状,不由得蹙了蹙眉,“他们还说什么?”

张平阖眸长叹一声,敛了脸上的笑意,“他们还说二位吃了败仗,主公极为不满,在中军帐大发雷霆,差点把二位乱棍打出。”

“这也太离谱了吧?”杨筱见状不由得站起身来,怒极反笑地望向张平,“他们真信了?”

“怎么可能,”张平赶忙摇着头,“大伙儿听说之后都不可置信,还把那传谣之人调侃了一顿。”

白铭蹙了蹙眉,也站起身来,“这哪是调侃的事,明显就是萧韫细作的挑拨之法。”

“哦,对了,将军,”张平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朝杨筱一抱拳,“我今日前来并非为此事。方才探马来报,说萧砚已经从龙城撤走了,短时间内龙城应该不会起兵讨伐。”

“她从龙城撤走了?”杨筱不可置信地望向张平,转而冷笑一声,“哪有人连胜三仗便要班师回朝的……”话音未落,她又想想到什么似的一拍手,回眸望向白铭,“你说,她有没有可能是防止长安出乱子,这才特地赶回去?”

还没等白铭说什么,杨筱便朝张平走了两步,“切莫在军中激起风声,暗地里盯紧那几个满口流言之人,也不要和他们解释什么,以免泄露军情,知道吗?”

“将军放心,”张平认真地点了点头,望了望旁边的白铭,朝杨筱一抱拳,“那在下便告退了。”

杨筱刚点点头,却又赶忙抬手将张平拦住,“对了,还有一点。”她郑重地点了点张平,“绝对不能和那几个人提起将令之事。”

“放心吧,将军,”张平回身望向杨筱,“将令这事在军中可是严禁被提起的,这可是军令。”

“行,”杨筱抱着臂朝张平一扬头,“若是我听到了什么风声,拿你是问。”

张平闻言笑着朝二人一挥手,往门口倒退着,“好,那在下告退了。”

看着张平挑帘栊出了门,杨筱畅然地笑叹一声,回身走向白铭。

“看你这气势,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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