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樾之身形一颤,原本拽紧她衣袖的手无声息地松开。

姜临眼角滚落一颗泪珠,随后不省人事。

姜樾之发出一声轻哼,语气隐含鄙夷:“原来三叔真的介意这件事呢,倒真叫人意外。”

罗氏此时进屋,姜樾之避开了身子,背对着众人。

姜维舟见她脸色有些不对劲,却没有开口询问。

“劳烦你们了,去陪着祖母赏月吧。”

姜樾之一言不发出了墨香阁,姜维舟抓紧跟上:“长姊怎么了?”

姜樾之全然没了心情,摇摇头道:“你同祖母说一声,我先回房休息了。”

“这是为何,我一会还打算带着姊妹们出门游街看花灯呢。听闻今日有月车游行,可热闹了。”

二人一面走着,一面遇上了姜九昭,他好似正要回房温习功课的模样。

“阿兄。”二人给他行了个礼。

姜九昭望着姜维舟道:“祖母正叫你呢,说是想看看你在军营训练的成果。”

这是要支开他。

姜维舟正犹豫时,姜樾之开口道:“既是祖母寻你,你赶快去,莫让她老人家等急了。”

姜维舟应下,提步而走。时不时回头望一眼,但终究还是消失在拐角处。

“兄长想要单独同我说些什么?”姜樾之开门见山。

姜九昭负手而立,仔细打量着她:“看起来你最近同太子的关系缓和了不少,偶有几次聚会,他总会在众人面前替你说话。”

“哦?还有这种好事,这我可当真是不知情的。”

姜九昭含着意味不明的笑:“我之前还当你只会一味的敷衍母亲祖母,没想到也是个好手段的。男人嘛,越是对他不在乎,才会对你越发关切。”

姜樾之有些气恼:“兄长究竟想说什么?”

“没什么,樾之且当我喝多了,胡言乱语罢。”

姜樾之最讨厌这种话说一半的人,偏头去不同他多计较。

谁料姜九昭低头在她耳边道:“同你生母一般,手段高明。”

姜樾之眯起眼来,嘲讽道:“怎么,不继续装了,不是全府上下都瞒着我么。母亲知道你说这些话么,难道兄长就不怕我去告状?”

姜九昭冷笑:“陛下对你格外关照,我不信你看不出来,也不信你猜不到。若以你的聪慧,想不到这一点,怕也是枉费了姜家多年来对你的栽培。”

姜樾之握紧拳头,咬着唇。

对方发出一阵笑,伸手拍拍她的肩:“母仪天下之典范,好啊好啊,也不枉姜家白养你一场。陛下还知道用权势名利,堵住姜家人的嘴。”

他声音阴沉,表情也陡然变得狰狞起来:“但是我可忘不了,你们母女带给姜家的耻辱。”

姜樾之狠狠推开了他,厉声道:“真是够了,你自持君子之风骨,却恩将仇报,血口喷人。你身为姜家长孙,为何能抛下戎马,执起书卷,安安心心当你风流的才俊。你不会以为靠的是你那才疏学浅的本事吧?”

“你!”

“贪生怕死,不愿去沙场受风吹雨淋之苦,担朝不保夕的困境。姜家没有能领兵之人,却仍然手持军权,你以为你沾得谁的光?”她咬字极重。

“耻辱?就我阿娘给你们带来的那区区一点点蒙垢,换你们两代的荣耀,竟然还不够知足,恬不知耻在我面前叫嚣,你怎么敢的啊?”姜樾之微扬着下巴,面色凌厉。

姜九昭瞠目结舌,他本也就是借着酒意来敲打她,免得她日后到了他无法匹及之高位时,忘了自己的身份。

没想到一直柔顺温和的她,也会露出这般尖利的爪牙,一字一句皆扎在他的心尖。

“本就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别把自己放在高高在上的位置,以为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平白叫人恶心。”姜樾之一连说了许多话,本就郁结的她好似终于寻了个突破口。

谁叫他不知好歹地往上撞。

姜九昭眼神略带警告:“原来这就是你的心里话。”

姜樾之同样讥讽回去:“你们是如何想我的,我就是如何想你们的。你若不主动招惹,我们还能相安无事当做一家人。若母亲兄长都觉着养我是一件耻辱,我不介意回我的生母家,从此与靖国公府再无瓜葛。”

她在威胁人!不,她在威胁整个姜家。

“哼,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的外祖家,容不容得下你这个孽种。”

姜樾之恨不得锤他一拳,硬生生忍住了。

姜九昭语气恶劣:“记住你的身份,不要做像你生母一样,上不得台面的事来。”

“阿兄若是不提,我倒是想不起来。可你一说,偏偏我就生了反骨。看看皇家,要不要一个不清白的太子妃。”

二人剑拔弩张,目光中燃着烈火。

姜九昭率先败下阵去,这种时候他根本不敢真的去招惹这尊大佛。

姜家能拿捏姜樾之,不就是靠这点养育之恩么。

可平心而论,姜九昭并不觉得家中除了祖母之外,还有谁对她有多么的关照。

母亲早时,甚至还想将她养废,当作夭折糊弄陛下呢。

姜樾之径直回了梨云院,时候还早,姜维舟派人来询问是否要一同出行。

姜樾之实在没有心思应付任何一个姜家人,便让南星回绝了。

独自一人待在小院,这般好的日子,当真是格外孤寂。加之传来不少爆竹声,欢笑声,每家每户都格外热闹,显得她这里格外冷清。

她淡淡吩咐竹沥:“备马,通知门房低调些,不必叫其他人知道了。”

“是。”

华灯初上,中秋佳节。宝月当空,湘云飘彩,六街灯火初悬。笙歌四起,争驰人语喧阗。

今日的朱鹤街热闹非凡,商铺林立,车水马龙。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还有许多街头杂耍表演得如火如荼,让人目不暇接。

在最热闹的街口,姜樾之却只坐在车中,耳边各种声音环绕。似乎只有如此,才能将那些恶言恶语抛之脑后。

毕竟只有她一人时,那些话如冰冷的匕首一般,一刀一刀剜着她的肉。

“娘子。”南星也知她心情不佳,只能劝慰道,“既然来了,不如下去逛逛。”

“原本也没有多少游玩的心思,只不过不想待在家中。”

两名侍女也不知如何劝说,相顾无言。

此时一伙人经过她们的马车,驻足说起话来:

"这柳小郎君摘得魁郎头衔也许久了,前儿个还听说要办求元会来着。这么又过了这些日子,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说话的声音似乎是位贵妇人,语气中满是遗憾。

同行人答道:“哟,丽姐姐这可是心痒了,想要摘下那朵高岭之花?”

贵妇人扬高了声音道:“这可不是么,去年的宋溪就被旁人捷足先登了去,可让我懊恼神伤了许久。这回来了个样样不输宋溪的柳时暮,我可不能轻易放手。”

“要我说,寄浮生里面个个本事都好,何必执着一个不通事儿的雏儿呢。第一回没得把门,弄伤了丽姐姐可怎么是好啊,哈哈哈。”

二人的谈话听得人脸红心跳,南星和竹沥都不由得红了脸,打算将马车行驶到人少的地儿去。

姜樾之反倒是面色平静,眼神阻止了她们。

外头那贵妇人和好友笑作一团:“你啊你啊,男子初阳最是滋补,又是柳时暮那样的神仙人物。你还别说,若真能争夺到他的初·夜,哪怕死在他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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