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刻关注着面前这个自己放在了心尖儿上的女孩,江砚黎自然是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她微妙的情绪变化。

刚想开口询问,阮南枝就已经颓靡地放下了碗勺,闷闷不乐地说:“你自己喝吧。”

这是怎么了?

江砚黎心头一沉,微微眯起眼睛,不明白前一刻还红着脸的小姑娘,怎么转眼就变得这样恹恹避之不及?

她后悔方才答应自己的心意,后悔和自己亲近了?

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妥,惹她不快了?还是亲昵举动让她觉得唐突,心生抵触?

“怎么了?”江砚黎问出声。

敛了笑意的他,面色平静得吓人。

“没什么……我只是有些累了。”心里委屈的小姑娘不想说话,她要是一张口,绝对会忍不住哭出来。

然而她这幅样子,落在面前之人的眼里,却像极了她不愿意搭理他。

根本没有料想到一切的根源竟是那舞姬大胆靠近时沾上的些许脂粉气息,也不知道在女孩心中,他竟是那种流连花丛的风流多情之人。

突生的变故让男人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阮南枝这般若即若离的态度,让一向运筹帷幄的他,第一次生出了些许脱离把控的烦躁与茫然。

本是尊贵非凡,众人趋之若鹜的男人,向来都是被别人讨好着的对象。

如何去喜欢一个人,是他从未学过,也未实践过的一件事情。

没人能懂此刻的他内心有多无措,江砚黎最终没说什么,叹了一口气,抬手揉了揉女孩柔软蓬松的发顶,淡淡道:

“既然你累了,那我就先回偏房了。早点休息。”

*

第二日早晨。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巧杏,只觉得在用膳的时候,小姐和世子之间的氛围怪怪的。

往日里两人相处的时候格外和谐,可今日不同,明明坐在同一张桌旁,却隔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疏离。

巧杏实在想不明白,昨晚还好好的,怎么一夜之间,这氛围就诡异得让人不敢大声说话了?

“慢用。”

江砚黎慢条斯理地放下筷箸,优雅擦拭着唇边时,睨了一眼为了躲避他的目光而几乎要把头埋进碗里的女孩,无语默了一瞬。

就这么不想看见他?

“今日我有点事需要出去,就不能陪枝枝了。”既然她这般不想见到他,那他还是暂时离开吧。

“嗯,砚黎哥哥再见……”阮南枝垂着眼,含糊地应了一句,内心却是松了一口气。

她确实有点难以面对江砚黎。

既还是难以控制地为他心动,又无法接受他与别人接近,情动是真的,委屈也不是假,矛盾的感受让她无处遁形。

一旦有了这些她无法解决的复杂感受,只会想要躲避。

问题出在自己身上,而非真的不想见到男人,所以哪怕江砚黎离开以后,独留在景安苑的阮南枝捧着一本书,还是一个字也读不下去。

善于察言观色的巧杏,约莫猜得出来自家小姐为何又闷闷不乐,除了和世子相关的事,小姐从不会为旁人这般愁眉不展。

可小姐既没半分要和她诉说的意思,她身为奴婢,自然不好多嘴追问,只能暗自琢磨着法子逗她开心。

“小姐,您瞧这几日天朗气清的,不如出去散散心?”

巧杏凑到阮南枝跟前,小声提议:“听闻城东那家戏楼特意请了江南来的名角儿,排了出新编的戏曲!唱词又柔又俏,许多人都赶着去看呢,咱们也去凑个热闹好不好?”

“可……”

一弯柳眉微颦的美人犹有疑虑,自从搬入景安苑后,阮南枝便打心底里不乐意出门。

父亲的冤情明面上并未洗脱,如今她虽靠着江砚黎的庇护有了安身之处,但仍是旁人眼中的罪臣之女。

若是贸然出去,万一撞上往日相识,或是那些爱嚼舌根的人,免不了要被问东问西,说不定还会惹来无端的是非与麻烦,倒不如安安分分待在苑中清净。

玲珑心思的巧杏深谙自家小姐的担忧,她早已连这一点也想妥当了:“小姐若是担心,戴上帏帽便好了,戏楼二楼设有雅间,咱们到时可以居于其内,这样既可以看清楚楼下的表演,又可避人耳目,不致被旁人窥见。”

被她说动了,阮南枝当即就决定前往戏楼看戏。

不多时,马车停在戏楼前,巧杏先下车扶稳梯凳,戴着轻纱帏帽的阮南枝款步踏下马车,由巧杏引着拾级而上。

楼内丝竹管弦之声传来,小二见来人身姿绰约,气度不凡,连忙引着她们往二楼雅间去。

推开门,阮南枝摘下帏帽置于案上,在窗前软榻坐下,抬眼便能透过雕花木栏,将楼下戏台全貌尽收眼底,此时戏楼内已热闹初显。

可就在此时,一身绯袍、身姿清雅的男人赫然出现在楼下。

只一眼扫过去,阮南枝的视线便被凝住了一般,再也移不开。

原因无他,只因为那个男子身着的衣裳,竟和今早江砚黎所穿的一模一样。

待男子微微转过身来,那冷峻的白皙面庞,昳丽俊美的眉眼……分明就是江砚黎本人!

一旁的巧杏也顺着她的一动不动的视线望去,瞧见了楼下之人,大惊失色:“这不是江世子吗?”

紧接着,便见他身侧亦步亦趋跟着个女子,一身藕荷色衣裙衬得她身材窈窕。不知江砚黎说了句什么,那女子竟带着几分娇嗔,抬手轻轻捶了他肩头一下,两人姿态亲昵,瞧着熟稔得很。

望着那一幕,阮南枝的心口像被什么堵住一般,疼得说不出话来。

等看清那女子温婉俏丽的面容时,她更是惊得愣在原地,脑中已然是一片空白。

江砚黎身旁的女子……

居然是明微姐姐?!

屈指算来,自明微姐姐远赴蓟县,也已过了一个月有余,想来是祭祖之事了结,已经回京了。

可砚黎哥哥早上分明说过,今日有事情出门,不便相陪。

为何此刻会与明微姐姐一同出现在此处?

莫非他口中的有事情,便是陪明微姐姐来看戏?

明微姐姐分明和她说过的,她喜欢的是太子殿下呀。

但他们二人究竟是何关系,竟亲昵到这般地步?

一连串的疑问在阮南枝心头翻涌不休,扰得她心绪大乱。未等她理出半分思绪,便见二人离了一楼,走上二楼,一同进了一个单间。

台上的好戏已经开场,伶人婉转的唱腔萦绕耳畔,可阮南枝依旧怔立在原地,一点儿也听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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