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闹什么
沉默了两秒。
“你……你说什么?!”
听到阮南枝的名字,明微不敢置信,明眸圆睁,白净的小脸上满是惊色:“你不是骗我吧?枝枝怎么会居于你城南的别院?”
但见江砚黎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了解他的明微知道他绝非作假之意,一颗心瞬间沉至谷底,张了张口,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枝枝那般纯良温软,不谙世事,定是被这江砚黎花言巧语蒙骗,连哄带骗地拐至外宅的。
可恶啊!
“你回蓟县祭祖的这段时间里,阮家出了一些事,阮礼遭人检举勾连旧党,至今尚未洗脱罪责,因此枝枝孤身一人,暂居于景安苑。”
江砚黎将前因后果简略告知明微,她听闻后,眉宇间不由笼上一层轻愁。
“没想到我离京这些时日,枝枝竟遭逢这般变故……”明微怔怔出神,随即回过头来,嗔了一下神色如常的男人,“那你也不能这样趁人之危啊!”
谁趁人之危了?江砚黎觉得好笑,挑了挑眉:“我对她是真心实意的。你知道的,我先前从未喜欢过哪个女子。”
“你想想,若我与她成事,她便成了你的弟媳,往后有我护着,也能让她少受些颠沛,岂不是两全其美?”
好像……有点道理哦。
明微居然真被他说动了几分,转瞬反应过来这人太会蛊惑人心,她拍了拍自己脸颊,强迫自己清醒过来,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语气坚决地抗拒:“不行不行!差点就被你给带偏了!我答应你会多去陪陪枝枝,但她愿不愿意跟你在一起,得看她自己的心意,你不能强迫她!”
“这是自然。”
慵雅又散漫的男人不甚在意地耸耸肩,反正阮南枝住在他的宅子里,日日相处,她迟早会落入自己掌中。
至于他要怎么步步引诱,让她动心,明微既无从知晓具体细节,也管不着。
一旁的明微仍被这突然得知的事情震惊得心情久久无法平复。
她实在想不明白。
江砚黎是什么样的人?自年少时起,他在京中众人的眼里就如高悬明月,对谁都带着恰到好处的礼貌,但始终隔着一层疏离感,从未对任何女子流露过半分特殊情愫。
除了她这个表姐,还有作为他挚友的太子,明微从未觉得,这世上有谁能真正靠近江砚黎的心,更别提在他心里占据半分真切的位置。
可如今,这个向来内里淡漠的人,怎么就偏偏将主意打到了阮南枝头上?
犹豫了片刻,明微按捺不住心头的疑惑,还是直视他,把憋在心里的话问了出来:“江砚黎,说真的,我实在没法想象你对一个人动心的样子,尤其那个人还是我的好朋友!”
“你对枝枝的心思也太突然了,从小到大,我就没见你对哪个姑娘多过半分关注,你到底是怎么喜欢上她的?总得给我个说法吧?”
闻言,江砚黎抬眼看向明微,虽然依旧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但幽深的眼神里少了几分平日的懒散。
“枝枝很可爱啊,不是吗?”
或许是女孩太干净纯粹,从第一眼的初见,就已经撞进了他那颗向来波澜不惊的心。
见她笑的时候觉得舒心,看她蹙眉又忍不住想哄。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特别放松。
不知不觉,心里就被占满了。
这话一出,明微赞同得不能再同意了,顺着他的话脱口而出:“那倒是。”
确实,阮南枝性子软乎乎的,待人又真诚,笑起来眉眼弯弯像藏了星星,确实是招人疼的可爱。
可这话从江砚黎嘴里说出来,还是让她觉得新奇又恍惚,毕竟这人从前眼里,从未如此直白地认可过谁可爱。
两人心照不宣,在对阮南枝的好感上达成了无需言说的共识。
戏散之后,明微哪里肯轻易放过江砚黎,拉着他非要去京城顶好的酒楼,扬言要狠狠撮他一顿不然绝不罢休。
而另一边,伤心欲绝的阮南枝早已没了听戏的兴致。台上唱念做打,她只觉嘈杂刺耳,坐立难安,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强撑着起身,郁郁返回了景安苑。
回了景安苑,阮南枝径直走入寝阁,抬手将朱门从内闩紧,没让一个人进来。
巧杏守在廊下,满心皆是自责懊悔。
此事全是自己的过错。若非她提议让小姐去戏楼看戏解闷,小姐也不会撞见世子与明微小姐那般亲昵的光景,更不会如今独守空房暗自垂泪,郁郁寡欢。
“小姐,晚膳已备妥,您多少用些吧。”巧杏立在门外,惴惴不安地轻敲了两下房门。
门内沉默片刻,才传来少女闷闷的嗓音:“我没有什么胃口,不必管我。”
果不其然是这般回应。巧杏望着紧闭的门扉,眉头蹙得更紧,心里又添了几分焦灼。
回来以后小姐就这样水米未进,再这般熬下去,她那柔弱的身子如何吃得消?
然而心情沉郁的阮南枝,哪里听得进劝。巧杏束手无策,也只能在门外干等着。
正当此时,一名婢子气喘吁吁地奔至跟前,压低声音着急道:“巧杏姐姐!世子爷回苑里了!”
听闻江砚黎归来的消息,巧杏心头一震,连忙朝外走去。
解铃还须系铃人,如今小姐不开心,想来也只有世子爷能解得开。
不过,她只是阮南枝身边的一介婢女,行事素来要忖度分寸。
巧杏实在摸不透,世子爷对自家小姐的心思究竟有几分真?富贵子弟多是风流惯了,身旁多几个女人本是常事,何曾见过谁为了一介女子真正上心?
更何况,女子吃醋本就易被视作矫情烦扰,在旁人看来多是不识好歹的小性子,世家公子们向来懒得花费心思去哄。
若是世子知晓了,小姐是因撞见他与明微小姐同行亲昵,暗自打翻了醋坛才郁郁寡欢,不知道这位向来散漫随性的男人,是否愿意屈尊降贵,放下身段来好生哄劝小姐。
纵有千种顾虑,可眼下别无他法,巧杏心一横,终究还是寻到了江砚黎跟前。
见是阮南枝的贴身婢女前来,江砚黎脚步微顿,看向她:“枝枝在做什么?”
“回世子……”巧杏垂首敛眉,眼中闪过一丝迟疑,终究还是如实禀道,“小姐她……今日一天始终郁结于心,此刻正独自一人反锁在寝房内,不让任何人进去,连晚膳也未曾动过。”
听闻阮南枝竟然连晚膳也没动过,江砚黎脸上漫不经心的神色瞬间敛去,眉心微皱,眸色沉了沉。
薄凉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他转身便朝着她寝房的方向迈步。
敲门声再次响起。
卧在床上的美人早已鬓发散乱,乌鸦鸦的青丝淌在榻上,铺满锦褥,那纤细的肩膀还在微微抖着,显然是是哭过许久,那股委屈劲儿还没缓过来。
“开门,是我。”
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能听得出来,他此时的心情绝对称不上愉快。
阮南枝倏地抬起头来,她咬着下唇,胡乱抹了把脸颊的泪痕,才撑着锦褥缓缓起身,虚浮着脚步挪到门边。
玉指搭在门闩上,顿了顿,轻轻将闩木抽开。门轴转动发出一声轻响,她垂着头,不敢去看门外的男人,柔顺亮丽的发丝垂落肩头,遮住了泛红的眼角,模样娇娇怯怯的,委屈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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