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铁路审讯的一百零八种方法
灯光惨白，墙壁是吸音的暗色材料，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消毒水的味道，但更深层的是无形的压力。
“别紧张。”铁路的语气出乎意料地温和，甚至带着一丝关切。他双手交握，姿态放松。
凌木无所谓地笑了笑，脸上写满的是“你还能把我怎么样，随便吧，总归不能真的让我死了”，只是身体依旧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感觉怎么样？很辛苦吧？”铁路的声音很轻，像在聊天，“饿了一天了，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喝点水？”他推过来一个托盘，上面放着牛奶和一块看起来松软的面包。
凌木挑挑眉毛，目光从食物上转到大队长脸上，然后竟然开始挑衅铁路：“大队长，您这贿赂不行啊，怎么也得报个一亿两亿的，我才好开口嘛，再说了我特别讨厌喝牛奶。”
铁路对她的拒绝不以为意，笑了笑，身体微微前倾，声音更加温和：“别这么警惕，凌木。训练结束了，现在就是随便聊聊。你们三中队在上一次演习中表现非常突出，尤其是你，双学士硕士，少校指导员，前途无量。家里怎么样？凌政委身体还好吧？高城，你哥，那位刚七连的连长，你们最近还有联系吗？……”
铁路像一个亲切的长辈，平静而温和地与凌木聊着家常，试图用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信息，一点点瓦解凌木的心理防线，让她放松警惕，产生亲近感，甚至可能在不经意间泄露一些碎片信息。
凌木的眼神没有任何波动，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她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在铁路提到某个关键信息时，眼神会瞬间变得更加锐利，只是嘴角还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其实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凌木当然知道，这是审讯的开始，是“软刀子”。她的回答永远只有带着笑意的一句：“大队长，如果您没有其他命令，我想我真的真的需要休息。”
铁路脸上的温和笑容渐渐敛去。他盯着凌木看了几秒，身体向后靠回椅背，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令人焦躁不安的嗒嗒声。
“休息？”铁路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一丝嘲讽，“凌云，看来基础科目的强度，对你这位‘谈判和审讯专家’来说，还是太温柔了。让你放松你不领情，那就……换种方式聊聊。”
话音未落，站在角落阴影里的一名教官突然上前一步！他手中握着一根电棍，毫无征兆地、狠狠地戳在了凌木的腰侧！
“呃啊——！”
剧烈的、无法形容的痛苦瞬间席卷全身，凌木的身体猛地弹起，又重重摔回椅子上。她全身的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前一片发黑，意识如同被撕裂的破布。冷汗瞬间浸透了刚刚半干的作训服。
电流停了。凌木几乎从椅子上滑下去，她剧烈地喘息，胸口大幅度起伏，像一条离水的鱼。她的手指还在神经质地抽搐，脸色惨白如金纸，额角的汗水大颗大颗滚落。
铁路冰冷的声音如同毒蛇钻进她的耳朵：“姓名，军衔，所属部队，任务目标。说！”
凌木艰难地抬起头，涣散的眼神努力聚焦，看向铁路。她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铁路微微前倾，目光耐心而冰冷。
然而，凌木露出一个带着嘲讽的、痛到近乎扭曲的笑容，声音破碎却清晰地骂道：
“…铁…路…我们最…尊敬的…大…队长…果然…名不虚传…比袁朗…我们…最亲爱的…队长…的手腕…可是…厉害…了…不止…一星…半点…够…够厉害…敢问一句…大队长是在…哪里…学的这些”她还在试图反套铁路的话。
铁路的眼神瞬间变得阴鸷，他直起身冷冷地看着凌木，带着巨大的压迫感：“凌木，我建议你不要顽灵不化，这对我们大家都没有好处。”
房间一侧的墙壁突然亮起，变成了一块巨大的显示屏。屏幕被分割成数个画面。
凌木的瞳孔骤缩！
画面里，赫然是她此刻正在不同审讯室遭受审讯的队友。
陈默被死死按在一个狭小的铁笼里，几根管子正对着里面疯狂喷射催泪瓦斯！陈默在浓烈的白烟中剧烈咳嗽、干呕，眼睛红肿流泪，徒劳地用手拍打着铁笼，痛苦地蜷缩翻滚。
章齐乐被吊在半空，身上连接着电极，每一次电击都让他发出凄厉的惨叫。
萧知著被强光手电直射着眼睛，几名审讯者轮番用冰冷的水泼向他，反复逼问着同一个问题。
齐桓被固定在椅子上，身上有明显的暴力痕迹，一个审讯者正用冰冷的匕首在他脸上缓缓划过……
最刺眼的，是袁朗的画面，他靠墙坐着，双手被死死地反剪在背后，额角一道极深的伤口正在汩汩流血，鲜红的血液糊了他半张脸，甚至流进了眼睛。一名审讯者正粗暴地揪着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对着镜头。
“不……不可能！这不是常规的反刑讯逼供训练！”凌木猛地摇头，一直风轻云淡的表情几乎碎裂。
这是把所有人逼到死亡的边缘！
陈默痛苦挣扎的每一个细节，章齐乐抽搐的幅度，萧知著涣散的眼神，齐桓脸上刀背的寒光……尤其是袁朗脸上那刺目的、不断涌出的鲜血。
这不是录像，这是实时直播。
当看到画面中，一名教官将又一罐催泪瓦斯对准铁笼里的陈默，凌木看到陈默在浓烟中咳嗽到几乎窒息，那种绝望感穿透屏幕，狠狠刺穿了她的心理防线！
“不！停下！别喷了！你们想废了他吗！”凌木失控地吼起来，身体前倾，双手死死抓住桌沿，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她的眼神充满了恐惧，是对战友遭受折磨的、无法抑制的恐慌。
“不会死的，你们不是常规的士兵，所以审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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