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第 135 章
船头放着一副担架,灵星快步靠近,伸出的手微微颤抖,她掀开担架上的被褥,萧言祁的面容苍白无血色,身上的血染红了纱布,昏睡得毫无生气。
灵星定定地看着眼前阔别多年之人,许久才缓过神,蒙在萧言祁双眼出的绷带扎得她眼睛疼,语气飘忽,“他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霍云追不带感情地回道:“流了许多血,大夫包扎过,眼睛乃脆弱之处,是以没有用药”
他回想那晚在地牢的情形,也不禁皱起眉头,他偏头看她,她的神情虽掩藏在面具下,但他知道她一定很难过。
晚风带来湿润的凉意,灵星眨了眨酸痛的眼睛,轻声道:“先将他带进厢房”
霍云追招来一名手下,二人抬着担架送进船上的厢房,灵星屏退旁人,叫了大夫来过问。
大夫毕恭毕敬:“那位公子无性命之忧,只是伤的太重,不宜再耽搁还是尽快好好医治为妥”
灵星让大夫退下,随即喊来白楚,“此地离哪座城最近”。
白楚回道:“江州,行船两个时辰便可达”
灵星心里盘算着,片刻后道:“即刻前往江州”
白楚领命退下,灵星独自站了会儿,转身往外走,霍云追在门口如往日般静静等着,她上前牵着他回到休息的厢房。
“云追,辛苦你了”
“不辛苦”,霍云追将头搁在她肩上,“就是有些累”
灵星笑了笑,抬手抚上他的脸,“快歇息”
霍云追抓着她的手在脸上停留片刻,“都听你的”
半刻钟后,霍云追闭着眼睛躺在房内的矮榻上,灵星将自己床榻上的被子拿过来给他盖好,又在榻边坐了一会儿。
夜深人静,船已掉头,她轻声出了门,霍云追睁开眼,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心里发酸,转了个身,面对着墙壁。
隔壁的厢房内,大夫守在床边,撑着头打瞌睡,灵星走进来,大夫连忙起身行礼,“大夫先回去歇着吧”
“哎,好,小的告退”
大夫打着哈欠离开,灵星将门关上,缓缓走到床边,萧言祁的气息依旧微弱,衣裳破破烂烂,身体缝缝补补没一处让人放心。
灵星在床沿坐下,手指摸到他冰凉的手腕,指间轻轻搭在脉搏处,感受他的生命在细微跳动。
她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不复记忆中清隽的模样,胡子拉碴甚是狼狈,可他这幅面貌,她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往事如汹涌的漩涡将她的思绪卷入其中,久久不能醒来,等回过神来时,心已疲惫之极。
当日在江陵王府,隔着那扇屏风,她尚且能将萧言祁当成立场相对之人,本以为再见时,她定能云淡风轻。
她苦笑了一声,伸手拨开他脸上黏在伤口处的头发,“七年了”
“萧言祁,你怎么带着一身伤来见我”
“我一点都不高兴”
天色微白时,江州码头赶早打渔的渔民远远看见一艘华丽的画舫从白茫茫的晨雾中驶来,眨眼间,又看见画舫后方跟着几艘巨大的战船,如一堵巨墙压过来。
白楚站在船头张望了会儿,来到秦哲的放门前敲了敲,“秦先生,江州到了”
房门很快从里面打开,霍云追表情有些冷,“知道了,准备登岸”
白楚神色微顿,却也没多问,转身离开去安排人手。
隔壁房门打开,灵星走出来,对霍云追笑了笑,霍云追看见她眼底的疲色,转身回屋内拿了一件披风给她披上,“早上天气还凉”
隔壁厢房中,萧言祁昏睡许久后,一丝意识回神,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地牢那夜,浑身上下的疼痛提醒着他此刻是何模样。
他手摸到身下柔软的床褥,空气中除了药味,还有一丝湿润的水腥气,周围传来不小的动静。
眼前的光线貌似亮了些,门扉的吱呀声紧随其后,脚步声靠近,不止一人,很快,有人抓住了他的双脚。
“你们是何人?”
他语气虚弱,却透着强势。
随即,双肩也被人抓住,身体被抬起来,离了床铺又被放下。
他忍不住动了动身体,旁边一道声音急道:“公子莫要乱动,你身受重伤,这就将你带到岸上好好医治”
萧言祁咳嗽了两下,没再乱动,大夫指挥着两名身强力壮的男子抬起担架,“慢点,别颠着”
清晨的凉意拂过皮肤,萧言祁不着痕迹的扯了扯嘴角。
岸上,灵星从袖中拿出一块玉佩给白楚,“去寻一处裴氏的宅子”
白楚没接,“秦先生,裴氏在江州只有一栋宅子,已有人住”
灵星顿了顿,临行前,裴汶之明明说过,裴氏的宅子田地遍布江陵各地,还给了她一块裴氏的玉佩做信物,以便差使裴氏子弟用。
“那宅子所住何人?”
“江陵王”
灵星了然,淡笑道:“许久未见过王爷,这就去拜访拜访,白将军,带路吧”
她目光一转,盯着不远处正在下船的担架,直到抬担架的人稳稳地将萧言祁抬下岸,才收回眼神。
霍云追凑到她耳边细语,“星儿,萧言祁醒了”
灵星的眼神落回萧言祁身上,没有上前。
白楚很快安排了马车,萧言祁被送进宽大的马车内,灵星骑在马上,霍云追牵着马头,不紧不慢前往裴府。
两刻钟后,裴府大门敞开,灵星对门房小厮亮出玉佩,小厮忙问:“敢问阁下是?”
灵星:“吾乃世子的谋士秦哲,特来拜见王爷”
小厮进去通报,不久后,毕恭毕敬地将她请了进去。
身后的马车停在门外,萧言祁清醒了片刻,此刻又陷入昏睡。
江州裴府宅子颇大,灵星跟在小厮身后走了许久才来到大堂前,小厮躬身道:“王爷有请”
灵星走进去,裴照坐于主位,正优哉游哉喝茶逗鹦鹉,她躬身行礼,“秦哲见过王爷”
裴照笑了一声,摆手道:“秦先生无需多礼”
“多日不见,王爷精神比往日更添光彩啊”
“哼,本王如今闲人一个,每天吃好睡好,精神自是好得很”
“王爷,你这日子,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呢”
裴照吹了吹胡子,“秦哲,你不在汶之身边出谋划策,怎地突然来了江州,是不是我那不孝子闯了什么祸?”
灵星失笑,“世子那边一切安好,朝廷和傅家接连来商谈施压,世子不曾畏惧半分”
这些事,裴照自是听说了,他将裴氏家主令牌给了裴汶之后便撒手不管,也存着考验裴汶之的心思,索性带着家眷离开浔州,找了城外一处宅子住下来。
悠闲地日子过久了,他也生了些懒筋,可他闲着,府中妻妾便开始作妖,他一把老骨头差点给折腾虚了。
遂以,开春后,他静悄悄躲来江州,只想清静清静。
“既如此,秦先生来此有何事?”
灵星拱手,单膝跪下,“王爷,秦哲此次前来,是有事相求”
“哦,何事?”,裴照扬眉,秦哲已颇得裴汶之信任,有什么事裴汶之不能满足他?
“王爷,我有位朋友身负重伤,情况紧急,秦哲想在此地为他寻医救治”
裴照想了想,爽快道:“原来如此,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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