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褚景醒来天色才微微发亮,群嬷嬷备好参汤正在院外候着,见他里面有了声响才推门而入。

褚景揉着微微发疼的头,蹙眉道:“今日再去催促下匠人们,这几日务必完工,天冷我这头疼得厉害。”

群嬷嬷赶紧应道,“是,老奴等会儿就去催促,殿下先抱着汤婆子暖暖吧,或者不如老奴打些热水,殿下您泡个热水澡?”

褚景摇摇头,“不必,多备几个汤婆子吧。”

群嬷嬷为他穿戴好衣裳,正想踏出门,院外一个秀气的女声传来,“大胆奴才,也敢拦本公主的路!”

紧接着便是何必庆着急的声音,“公主公主,您慢些,殿下还未穿戴规整!”

“本公主与太子皇兄从小一起长大......”

何必庆脸上的表情难看得不行,却又不敢阻拦。

“灵荷!”突然,屋中一声怒斥。

褚景肩上的狐毛披风还未系带,他看着眼前的粉色少女,“你这成何体统?”

只见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匆匆而来,满头的发饰叮当作响,停下脚步时还喘着粗气。面若凝脂,杏眼桃腮,玉肌如雪,像一只雪白伶俐的小狐狸似的。

灵荷微微撇嘴,“皇兄,你凶人家干什么!”说话时摇头晃脑地控诉着不满。

说罢,她打量着四周,眨巴着眼,“正殿还没修好吗?这屋子里好冷啊!”

“可能还要几日。”

“好吧。”灵荷应道,转头看见已经熄灭的檀香,“这是崔姐姐制的香吧?去年元宵送进宫来的。”

褚景皱了皱眉,反驳道:“不是。”

灵荷撇嘴嘁了一声,“皇兄,你可知道崔姐姐和探花郎订婚的消息?”

“知道的。”褚景似乎猜到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我与崔家女早就没有来往,你也不必专门向我说此事。”

灵荷摊开手靠在桌上,“我还不是觉得惋惜,你与崔姐姐明明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偏偏那沈家女闯了进来,谁知道裕贵妃安的是何居心?皇兄,你可得小心些,此女心机深重!”

褚景揉了揉耳朵,眼中闪过一丝怒气,“我已说过多次,我与崔家女没有往来,你莫要再说这些话为她招惹不快,她既与探花郎定亲,我自然是恭喜的。”

灵荷见他语气不快,连忙将此事打住,“好好好,我不说便是!那沈家女这几日去了白马寺,真是罪有应道。”

褚景抬头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

灵荷见状也来劲了,“皇兄,你不知道吧,就在昨夜,沈家女被罚跪在佛堂整整一夜呢!枫山的秋夜那么冷,怕是有她好受的!”

“你怎知晓?”

灵荷晃晃头,得意道:“我与京中那么多贵女是密友,知道这点消息难道不是手到擒来?”

褚景面色微沉,“你再偷偷跑出宫去,我可就要告诉父皇了。”

灵荷瞪他一眼,“我......我没有偷偷出宫!”

她作为最小的公主,自是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陛下爱护,皇后疼爱,说话做事无拘无束。从小众人都不喜褚景,可她偏偏就爱捉弄于他,瞧着他俊朗的脸上闪过怒意,她就高兴得不得了。

褚景没有与她多言,留她一人在东宫,自己则是早早去了承泽殿。

殿内弥漫着淡香,各路大臣也早早在此等候。

等候半刻,皇帝这才从珠帘后出现。

“陛下,渔州矿洞坍塌近日已清理完毕,只是......矿洞不宜再开采。”

“陛下,津水水利施工一切正常,大抵明年年初就能使用。”

一个个捷报相近传出,皇帝甚是喜悦,高兴得合不拢嘴。

“朕也有件喜事要说,探花郎温淮远今日任职督察院。”

话毕,随着一声“温大人到”,一位身着青色衣衫的男子走进,眉眼淡笑,整个人谦逊有礼,宛如领口处绣着的墨竹一般。

褚景微微抬头,对上他温柔的目光,只见他轻轻颔首,唇角带笑。

“微臣温淮远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皇帝似乎格外看重他,说起话来都带着笑意。

散朝后,褚景走在最面前,东宫的步辇正等在殿外。坐在辇中,恰好撞上温淮远幽深的目光,四目相对,他周身的气息很是谦逊,但褚景始终认为这人不好招惹。

——

时间又过了五六日,时宁也逐渐习惯了白马寺的日常,日常就是无故被姑子们找事,被姑子们各种刁难。

“姑娘,皇后娘娘派李嬷嬷来看你了!”露珠欢快的声音从佛堂外传来。

时宁正在打扫佛堂的灰尘,听见露珠的话不由震惊,跟随而来的便是喜悦,果然皇后娘娘还是疼自己的!

“快些来吧!人都进偏院的门啦!”露珠赶紧拉着她出来。

时宁放下手中的抹布,抬手整理衣裙,“如何?可合适?”

露珠狠狠点头,“合适合适!”

刚踏出佛堂,便见无静正在门前等候,她不耐地看了一眼,冷冷道:“贵人请跟着贫道来。”

客房中,李嬷嬷一身暗色底纹窄袖衫,正慈眉善目地坐在案旁,手边放着刚泡好的清茶,腾腾地冒着热气。

“嬷嬷!”时宁见到她声音都愉快了几分。

李嬷嬷赶紧站起身,刚想开口,又瞧见身后的无静,她顿了顿,目光微微一动,“还请师傅回避,我有几句话交代。”

无静赶紧识趣地点点头,谄媚笑道:“是是是,嬷嬷请便。”

露珠将屋门关上,屋中只剩她们三人。

李嬷嬷拉着时宁的手,左瞧右看,“太子妃瘦了许多。”

时宁笑着扶她坐下,“没瘦呢,我挺好的嬷嬷,让皇后娘娘费心了!”

李嬷嬷叹了口气,“前一日皇后娘娘听太子殿下无意说起您在此处过得不好,担心了许久,今日赶忙吩咐老奴来走一遭,好让寺中的嬷嬷知晓分寸。”

时宁微微一怔,原来他知道自己在此处的处境?那还不派人来看看自己!也罢,这个太子是指望不上的,若不是因为他自己能来这里受苦?整日不是洗衣拖地,就是跪拜佛堂,手脚都要废了!

也难为人家提上这一嘴,他如今怕还在为崔家女定亲一事难过得不行呢!

时宁换上笑脸,“陛下责罚于我,我无怨。只是难为娘娘为我担心,时宁心中实在过意不去,还请嬷嬷回宫转告娘娘,待两日后时宁回去定去她宫中伺候。”

李嬷嬷满意地点点头,“太子妃有这份心意便好!老奴回宫一定转达!”

时宁“嗯嗯”一笑,眼骨碌一转,迟疑问道:“那个......嬷嬷,殿下近日可好?这几日天气越来越冷,殿下身子?”

李嬷嬷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般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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