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式电话特有的那种机械重复的叮铃声回响在房间里,间或夹混着几声乌鸦嘎嘎叫声,如同来自另一个时代的呼唤。

铃声与鸦鸣交响,让身处在房间内的人感到压抑与不安,光线似乎变得昏暗,暗处的阴影攀升蔓延,仿佛有无数双眼睛躲在里面窥视。

十八号脱口而出的话无疑是加重了这层不安,一台没有电路仅作为装饰用的电话怎么会响?难不成超自然现场这么巧被他们几人撞上了?哪怕知道接通电话后就能得到线索,但几人不约而同地、没有人上前。

“......该不会、是鬼来电吧。”十八号说。

孙不器看了看他,见他脸上的强撑不似作假,觉得有些惊奇。

看不出来呀,居然是个害怕鬼神传说的人。

不过细想一下,十八号直觉敏锐,这样的人确实灵感会比常人更强,对这些东西也更忌讳。

九号:“出息,肯定是有人在里面放了针型录音机,故意用来吓人的。”话虽这么说,但他也没有上去接电话的意思。

电话铃声由缓转急,再不接就要挂断了。“我倒要看看是谁在恶作剧。”魏兆上前接听了电话,在几人的注视中魏兆拿起了电话听筒放在耳边,“喂”了一声,随后他的眉头慢慢皱紧,显露出困惑、不安的表情。

“真是鬼吗!”十八号声音都不稳了。孙不器见他这么害怕,绕到他背后想逗他,还没来得及干坏事就被他发现了。十八号跨了两步远离她,忿忿地瞪了她一眼。

莫本郁:“电话里说了什么?”

魏兆:“什么咿咿呀呀的,听不懂啊。”

“怪了,成鬼了难道就要说鬼话吗?”莫本郁煞有其事,察觉到十八号整个人都是一紧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我记得这种电话应该可以开免提,你开免提我们一起听听讲了什么。”

魏兆点头,抬起手却犯了难:“你们有谁知道这种电话怎么用吗?”

四人皆是沉默、移开视线。

这种老式电话现在只看见电影里还有人用了,现实生活中都是作为复古装饰单品存在。知道能开免提也是从电影里看到,怎么用?他们还真不知道。

十八号:“电话上面的按键没有写吗?”接连被孙不器和莫本郁捉弄,他也有些不服气,现在反倒没有一开始那么害怕了。

魏兆摇头:“只标记了数字。屏幕上也没有显示电话号码,倒是能看到时间,凌晨2点16分。”

几人只好凑过去每人拿着电话听筒听了一会儿,确如魏兆所说,电话里的声音说着晦涩难懂的话,单拎出一个音调有人听出“人”、有人听出“我把”、有人听出“等人”,但组合在一起时怎么也连不成一整句话。

有人在拿着听筒听的时候,其余几人就盯着固话上面的按键研究怎么按免提,好不容易一致确定了一个按键按下却是挂断电话的按键。

听筒里的声音骤然断掉,五人都是感到一阵烦躁。

“这样乱猜也不是办法呀,我记得一楼有电脑,不如我们派个代表下去查一查怎么开免提?”孙不器说。

九号倒是没有意见,只是:“万一电话只打这一次怎么办。”

孙不器:“哪有鬼没害到人就甩手不干的。都打电话了肯定是有交流的想法,伸冤还是报仇,总得先让我们听明白了才行啊。我下楼去查电脑,你们剩下的人守在这里等电话再次打过来吧。”

十八号:“你一个人下去啊。”

孙不器:“怎么,不信任我?”

十八号摇头:“没、没有......不过恐怖片里一个人行动的人都会最先出事,或者回来后发现我们都不见了,房间里只剩下喷溅的血迹。”这、十八号攻击起来还真是敌我双方不分啊。

魏兆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去吧,十八号的话也有道理,两个人一起万一有事也能互相有个照应。”

两人拿着酒精灯刚打开门,却听见楼下传来一声突兀而尖锐的喊叫,像一把长剑划破深夜的寂静。

这声音,是一楼前台的那个男人!

出事了。五人皆站起来严阵以待,想要到一楼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等等。”孙不器阻止了其余三人,“这里不能没有人守着,万一电话在我们都去一楼的时候又打过来怎么办。你们三人留下吧,只靠一个人搞不定电话里的内容。我和他本来就要去一楼,正好一起看看是什么情况。如果真发生了什么大事再通知你们也不迟。”

于是孙不器和魏兆赶到一楼,果不其然,男人不在电脑前。

两人左右找了找终于在卫生间门口看见了他。他瘫软在地上瞪大双眼,后背已经抵到了墙,双脚却还是不停地往后蹬,努力地想让自己远离眼前的景象。

孙不器和魏兆松了一口气,还好,男人没有出事。

听到两人的动静,男人转过头来,抬手颤抖着指向卫生间,脸色苍白,喉咙跟堵住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魏兆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拦了孙不器一把:“我先过去看看。”他谨慎地靠近,先将男人从地上扶起来才抽身往卫生间里看了一眼。孙不器看见魏兆的脸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变得煞白如纸。

他咬紧牙关,嘴紧抿着,艰难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扶着男人离开那里。

孙不器迎上前帮忙扶人,问:“怎么了?”

魏兆还没有从刚才那一眼的余韵中抽身,嘴紧抿着,只是对她摇头。

孙不器不解,打算自己去看一眼。

魏兆拉住她:“别去,里面死了人,死状很恐怖。”

这句话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魏兆面上表情一阵抽动,嘴巴抿得更紧了。

他这样的表现反而勾起了孙不器的好奇心,她本就不是知难而退的人,从前当记者时也不是没有报导过命案,鲜血淋漓的命案现场也去过。

所以听到魏兆说死了人并不以为意,还当魏兆是第一次见死人反应才这么大。她挣开魏兆的手,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见她不听劝,魏兆无奈摇头,叹了一口气。

还未等靠近,孙不器就先撞上腥臭冲鼻的血味,这种浓度得流了多少血啊,人看来是救不活了。她定了定神,捂鼻走到卫生间门后,往里面看了一眼。

里面躺着的人四肢以一种违背常理的角度弯曲着,关节处露出森森白骨。腹部破了一个大洞,破碎的脏器被血液冲了一地。比这更可怖的是,死者的脸没有五官,只剩下了三个黑洞用尽全力地大张着,仿佛在诉说自己生前看到了如何惊诧的场景。

孙不器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用力攥住,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

她想移开视线,但脑中又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不要怕!努力看清楚!”。这句话支撑着她将卫生间里的场景看个仔细,随着眼睛看到的信息进入脑袋,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紊乱。

那边魏兆已经将男人扶到凳子上休息,回来找孙不器时却看见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卫生间。

他被这幅场景震撼到了。自己刚才看了一眼就受不了了,本来也想找线索,但实在抵抗不了冲击最后还是败下阵来逃离。孙不器却能坚持这么久,自己跟她比起来实在是惭愧极了。

此时对孙不器越佩服,魏兆就越是对自己逃走的行为羞愧和懊恼。

正在他打定主意要上去陪孙不器一起看时,孙不器却已经结束了观察朝着他走过来。

“你没事吧。”尽管孙不器看起来若无其事,魏兆还是不由放轻了语气。

“卫生间的玻璃破了,里面的碎屑很少,不是从外面闯入撞破的。”孙不器面无表情地说完这句话。

忽然,孙不器感受到喉咙涌上一股呕意,身体也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捂着腹部往外面跑了几步,终于还是忍不住扶着墙呕吐,直到面色发青、呕到只剩胃液吐出才慢慢缓过神来。

魏兆递给了她一包纸巾:“我扶你去休息会儿吧。”

“不用。人已经失去生命迹象了,这里发生命案,必须要打电话报警。从伤口上来看,像是野兽袭击。现在首要的事情是检查民宿各个出口,将门锁好,不排除它还会再次进来的嫌疑。”孙不器抬头看向那边瘫在凳子上还没回过神的人,“那个人有枪,得让他清醒过来。”

魏兆头发发麻,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赶紧跑过去试图唤醒男人。

男人仍是一副行尸走肉吓丢魂儿的样子,想到孙不器都那样了还能保持清醒缜密地吩咐事情,魏兆心里一狠,赏了男人几个巴掌后终于将他唤醒了。

男人持枪和魏兆一起去检查民宿的各个出口,然后回来打电话报警。

男人打电话报警的时候,魏兆回到孙不器身边,神情沉重:“门窗都好好锁着,没有发现有闯入的痕迹。唯一开着的门只有大门了,但是那个男人一直守在门口啊?”

孙不器:“也不一定,之前我们下来时他不就是在打瞌睡吗?没发现有野兽溜进来也很正常。”

魏兆:“还有一件事。那个人是什么时候死的呢?”

孙不器:“从血液颜色和状态来看,死亡时间并距离现在并不久。”

“不对劲。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我们没有听见死者尖叫的声音呢?野兽袭击他,他总会高声求救吧。我们五人因为宿醉醒不过来,那个人却是能被惊醒的啊?”

男人此时也报完警了,手足无措地说由于山路迂回城市距离又远,警察最快只能在天亮前赶过来。最后男人还惴惴不安地补充了一句:“警察让我们保护现场,并且说这里的人一个都不能离开。我听他们的意思......是把我们都当成嫌疑人了。”

男人脸上还印着几个巴掌印,魏兆看在眼里也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出声安慰:“发生命案,我们这里的人都是证人,警察对我们进行问话是正常程序,并不说明我们就是嫌疑人了。”

男人却依旧不安:“这几年发生了好多未破解的悬案,警察的压力大,我担心他们......”

孙不器:“大叔,请问你姓什么?”

男人:“我姓郭,大家都叫我一声郭叔。”

“好嘞。”孙不器问,“郭叔,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难道这里以前发生过冤假错案吗?”

“你们是外地来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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