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楼梯口望向二楼那幽深漆黑的走廊,郭叔脚下怎么也挪动不了一步。
一楼有尸体,他一个人待着有点心慌就跟上了孙不器和魏兆。谁知站上二楼时总觉得有阵阴风往自己脖子里钻,这个时候又想念起光线明亮的一楼了。他决定返回一楼,拿看守嫌疑人的借口叮嘱孙不器他们办完事情就下楼。
郭叔手上有枪护身,孙不器也不用担心他的安全。况且刚才自己也出言吓过他,把逃走后的利害关系说清楚了,想了想不担心他逃跑就同意了。
更何况,电话里的东西能不能让郭叔听到还不一定呢。
孙不器和魏兆赶回房间,就看见三人围着电话等得有些着急了。
她三步并两步挤到最前面,占据了最靠近电话的位置:“我已经查到怎么开免提了,这次电话由我来接吧。”这个时候了也没人跟她抢,于是孙不器接起电话,按照电脑里查到的办法操作开了免提。
通话质量不太好,本就听不明白讲了什么话,还时不时传来电流滋滋声扰乱通话内容。
五个人围在电话前听得一个脑袋两个大。这种精细活儿九号是几人中最不擅长的那一个,最先举手放弃:“三十九号,你不是听了两遍吗,有听出什么吗?”
魏兆摇了摇头。他的脸色还没缓过来,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莫本郁观察入微,注意到他不对劲,问道:“楼下出了什么事吗?”楼上三人自然也没有错过那声尖叫,但是他们要留在这里等电话就没有下去。”
“郭叔在卫生间发现了尸体。”想到他们不知道郭叔是谁,魏兆又先解释了一下郭叔的身份,然后将在楼下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通话还在继续,比起一通漫长又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电话,显然是魏兆话里隐藏的信息量能吸引更多注意。除了孙不器和十八号还在坚持破解通话中隐藏的秘密,其余人的注意力明显跑偏到楼下的命案那里了。
“民宿里的人都不见了?”莫本郁头皮一紧,双手抱着擦了擦手臂上冒出的鸡皮疙瘩,“都找过了吗,会不会是太暗了没看清楚?又或者有人起夜在厕所里面。”
这话说完莫本郁自己也发觉了这种情况概率极低,实在是一整个民宿里的人都凭空消失带给他太大的震撼了。
“除了我们这一间房间,其他房间我和郭叔都仔细检查一遍了。”
魏兆没有将莫本郁话里藏着的质疑放在心上,这个时候他也需要通过和人说话的方式来理清思绪。
“我是被郭叔带路去找其他客人的,半夜扰人好梦,有一个民宿的工作人员跟着也能解释清楚。那些有人居住的房间行李什么都还在,也能看到有人存在过的痕迹,比如桌子上沾着口红印的水杯、垃圾桶里的包装袋......我还谨慎地往被子里摸了一把,残留了温热,不久前还有人睡在里面。”
“怪事儿。”九号嘀咕了一句,“大半夜的不在屋里睡觉往外面跑?现在这个时辰,夜半人定,连猫狗都不叫了。”
“门口的鞋子都还在,他们没有出门。”连续几间房间都没看见人后,魏兆也留心观察了很多,九号说的情况他自然也想到了,“为着保险,我还检查了几间无人居住的房间。那些房间没有清扫地上积了一层微尘,我仔细看过,没有人进去的痕迹。”
莫本郁听着魏兆的话思考着,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个不对劲儿的地方:“你和魏叔把所有房间都检查了一遍吗?包括二楼的?”
魏兆点头:“二楼太黑了郭叔不敢走,是我举着灯检查了一遍过去。”
莫本郁和九号对视了一眼,冷冷开口道:“我们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听到任何开门关门的动静?你放轻了手脚吗?”
“怎么可能。”魏兆大惊失色,“先不提开门关门声有可能忽略了,后面连开几间房间都没见到有人在后,郭叔还高声喊了几句问有没有人在屋里。你们连这个也没有听见?这间民宿的墙体看起来不像是隔音好的那种材质啊。”
他看向两人,想从他们那里得到否定的答案,这种时候他宁愿有人在开玩笑。
然而莫本郁的话打破了他的幻想:“我们三个在房间里等电话铃声响起,注意力一直很集中,如果门外有动静我们一定能听到。但是,除了最开始听到的那声尖叫,我们再没有听到别的动静传进来。”
“传进来?”孙不器抬头,刚才几人的对话她也听进去了。她若有所思,问道,“从我们两个人出去后门窗一直关着吗?”她向留下来的三人确认,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她心里升起了一个猜测,只是现在不是说出的时机。
孙不器没有接着刚才的话头说下去,而是举起了自己面前一张涂涂写写的白纸,民宿电脑旁边有打印机,她上楼前顺手抽了几张A4纸和笔。孙不器出声将几人的注意力聚到自己这里来,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想,我破解出电话的秘密了。”
同她一起破解电话内容的十八号进展不大,听到孙不器的话后也抬起了头。
老式电话没有挂断,此时仍在孜孜不倦地播放着语焉不详、扰人的语音。
孙不器抬手将电话挂断,屋内重归安静。
“其实电话里重要的内容只有这几句,后面的都是重复的内容。”孙不器将自己涂涂写写的那张白纸在几人中间铺开,提笔圈出着其中一段完整的拼音说,“由于没法立马判断出电话里在说些什么,所以接听电话后我立马用拼音将听到的内容速记了下来,发现一直在重复说这段话。”
九号盯着那段拼音念了念,发觉仍是不成句的胡言乱语:“这也不通啊?”
“倒过来念试试。”孙不器说。
有人依言做了,磕磕绊绊的声音中,电话语音里藏着的谜题慢慢解开。
屋外一声惊雷,密密匝匝的水珠打在玻璃窗上,凝结的水珠像无数只浑浊的眼睛窥视着里面的人。
【别开灯,黑暗不是你的敌人。蹲下来,右脸紧贴地板,我的声音会顺着排水管爬入你的耳道——告诉你,我的秘密。】
空调出风口发出轻微的嗡鸣,冷风裹着某种腐木与灰尘的气味扑面而来。
大雨降下后有些冷了,十八号不由将身体缩在一起存储温度,却感觉寒意像吐着信子的蛇一样顺着脚踝往上爬,带着黏腻、危险的冷深入骨髓。
他能感觉到暗处窥视的目光。
可是,无论他回头多少次,速度多快,都没有像往常一样顺利定位到危险位置,令人烦躁的视线却一直存在没有消失。由于灵感比常人强,他对危险的敏锐程度很高,此刻他亦是最受折磨的人。
与不安的十八号不同,九号将内容理清后显得格外兴奋,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上扬:“我知道了,电话是通知我们到走廊上去,将耳朵贴着地板就能听到规则。这不是很简单嘛,弄得神神叨叨的。”终于有了大展拳脚的地方,九号行动力十足,几人还在琢磨的时候他就独自跑到走廊上了。
多亏了他人缘不怎么好,现在也没有人愿意出声提醒他两句。
总得有个人出去探路,有人自愿,他们当然没有意见。
九号离开后,雨滴砸窗户的声音显得房间更加静了。
孙不器觉得安静得过分诡异了,左右看了看,才发觉乌鸦很久没有叫了。她挪过去将纸箱子掀开,看见乌鸦的嘴巴被堵住了:“这是谁干的?”
“九号。”莫本郁的声音也有些无奈,“你们离开后他嫌乌鸦叫声吵,就把它嘴堵上了。不过放心,他也得到了报应,手被乌鸦啄了好几下。”乌鸦蹦蹦跳跳地靠近孙不器,一副卖可怜的样子,似乎想让孙不器帮它把嘴解开,“喂,二十四号,你可别滥好人。那乌鸦的嘴厉害极了,九号的手可伤得不轻。”
魏兆这才回想起进屋后一直闻到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原本以为是看到一楼尸体的后遗症,没想到来源于九号:“九号那么厉害居然败在一只小小乌鸦嘴下?”
“你仔细看看那乌鸦的嘴,又尖又硬,九号肉体凡胎撞上去肯定吃亏。”听莫本郁话里的口气,看见九号吃亏他心情不错。见那只乌鸦被堵着嘴也的确可怜,不由开口说:“不如把它放出去吧,反正也是误闯进来的。”他没说的是,九号被啄了后暴跳如雷扬言要开水烫了这只乌鸦拔毛吃肉。
孙不器点头,抱着乌鸦往窗户走过去,却被魏兆叫住:“等等!”
魏兆的表情变得奇怪,他看向孙不器确认:“乌鸦会不会是凶手?”他指的是一楼的尸体。他们之前预想的是一只猛兽,但如果是成群结队的乌鸦,造成那样的伤口也不无可能啊。孙不器对尸体的观察更多,所以第一时间魏兆就是向她确认。
“等九号回来后看看他手上的伤口吧。”孙不器态度谨慎。乌鸦逃生希望再次破灭,被孙不器放了回去。她看向门口,说:“九号很久没有动静了。”
莫本郁站起来:“出事了?”
孙不器视线在剩下几人中转了一圈:“其实我有一个猜测,刚才又在九号身上验证了一遍。你们刚才说待在房间内没有听见其他声音传进来时我就觉得奇怪了,三十九号说得没错,哪怕是身在一楼的我也或多或少听见了他们喊人的动静。”
十八号:“你的意思是,这间房间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不止如此。我还在民宿的电脑里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信息。”孙不器深吸了一口气才说,“电脑上登记,我们现在在的这间房间并没有住人。”
咔嚓一声闪电划破夜空,短暂地照亮了漆黑的夜空,惨白光线下将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变得诡异起来。门开了,九号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对屋内众人说:
“凶手,就在我们之中。”
莫本郁说,不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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