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沐的手被陶怀州重重捏了一下,不算疼,但她故意道:“疼疼疼……折了,陶怀州,你卸磨杀驴?”

她也不在乎说自己的右手是“驴”了。

陶怀州自然不是故意捏刑沐。

她毛毛雨一般亲在他脸上,是不同于任何一场山呼海啸的肌肤之亲的美妙。她说以后她疼他,是她sweettalk的登峰造极。他的心脏被她往死里攥了一把,他也并非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是他的四肢百骸不受他控制,这才捏了一下她的手。

他甚至没敢看她:“你能安静一会儿吗?”

刑沐识破陶怀州的羞赧,更要逗他:“你好善变,这么快就不喜欢和我交流了吗?觉得一个女人顶五百只鸭子了吗?”

“你能不提鸭子吗?”

“为什么?”

“不喜欢。”

“烤鸭也不喜欢?”

陶怀州带着怨气将刑沐“99.9%杀菌”的手推开,不再理她。

前段时间,赵狄在工作群里发了个“冲鸭”的表情包,他恍然大悟。原来,有一系列“鸭”的表情包。原来,刑沐曾对他说过的对不起鸭、好乖鸭、来鸭,只等于对不起呀、好乖呀、来呀……

跟“鸭”没关系。

但心理阴影是留下了。

刑沐用余光瞥瞥陶怀州的那处:“怎么还没好?”

“谁让你说疼我的?”陶怀州恨不得把刑沐摁这儿打一顿屁股。

她不是觉得他有这个癖好吗?

他本来没有。

但可以有。

刑沐冤枉:“我哭也不行,说疼你也不行?还有什么不行的,你一次性给我列出来,免得我再踩雷,你这擎天柱还能不能歇歇了。”

“‘擎天柱’是这么用的吗?”陶怀州全身的血液更沸腾了,难说是不是被刑沐气得。

“这难道不是夸你?”

“不必了……”

刑沐言归正传:“你快说,还有什么是我不能说、不能做的?”

陶怀州并没有这样一个清单。他是一张白纸,她是独一无二,她说什么、做什么,他扛不扛得住,都要等她说了、做了,才有定论。所以他只能说:“等回了酒店,怎样都行。”

刑沐闭了嘴。

她的巧舌如簧未尝不是一种抵抗。她才以自由落体坠入陶怀州温柔的漩涡,直觉这不是一件好事,想插科打诨,想从漩涡里往上爬一爬。可他这一句“怎样都行”又说得好温柔,无异于压住她的头顶。

安静是刑沐的避战。

但安静会让人想得更多。

刑沐想到陶怀州的羞赧不是偶然,印象中,他面对她的调情,屡屡招架不住。

她便又开了口:“你谈过几次恋爱?”

陶怀州不由得端坐。刑沐问得认真——史无前例的认真,有别于她一贯的戏言,这让一贯认真的他更要深思熟虑。她预期的答案是什么?零会不会太虚假?三次会不会太多?一次、两次,哪个更好?

“看得出来,”刑沐自问自答,“不多。”

陶怀州试探:“怎么看出来的?”

刑沐也不算信口开河:“你骚话一套一套的,但情话接不住。”

“是谁先在地铁上夸我会喘的?你怎么不试试一开始就跟我说情话,而不是说骚话?”陶怀州话说出口,才惊觉自己是不是太易怒了。

刑沐被陶怀州凶得直往另一侧的扶手上靠:“你吃枪药了?”

“我……”陶怀州进一步意识到易怒是因为敏感,敏感是因为在乎,但越在乎,越会搞砸。

果然,刑沐不再给他机会:“你当我没问。”

陶怀州不能再深思熟虑:“我没谈过恋爱。”

与此同时,刑沐的手机在包里震动。

但不至于盖过陶怀州的音量。

她一边掏手机,一边淡淡应他:“哦。”

陶怀州强调:“一次都没谈过。”

“哦。”刑沐还是这个字,看是工作电话,便拿上包,“我外面等你。”

陶怀州悔不当初。他错过了交卷的时间,他的答案是零,还是十次八次,都不重要了。他再把试卷往刑沐怀里塞,刑沐只会说:放这儿吧。

他也不能阻止她离开,他知道她的任何一通工作电话都比他重要。

影厅外,刑沐来来回回打了四通电话,共计五分钟,变更了某个旅游团后半段的行程——原定的目的地因为必经之路大面积塌方,去不了了。吃住都跟着变更,虽然繁琐,但她好歹是计调部的栋梁,不难解决。

五分钟后,陶怀州还没从影厅里出来。

刑沐没必要再进去找他,透透气,理理思路。

陶怀州不建议她去齐市的理由,她认可。不用他赘述,她也知道齐市的市场受传统业务的限制,开局即巅峰。在她意料之外的,是陶怀州提醒她别相信领导的保证。

领导的确给了她保证……

说悦畅旅游再怎么转型,传统业务不会丢。

说等她在齐市建功立业再调回来,京市还能没有她的位置?

不能否认,她是相信的。

毕竟,她没上过类似的当。

眼下她也不能把陶怀州的建议当金玉良言。人大多要吃一堑,才能长一智。要跳过吃一堑的步骤,是有风险的。搞好了是天助我也,搞不好得不偿失。

刑沐在这件事上拿不准,但在另一件事上斩钉截铁:刚刚过问陶怀州的恋爱史,是她多管闲事了。

有个梗是这样的:小明爷爷为什么能活到103岁?因为他从不多管闲事。

她是这个梗的拥护者,也以身作则。

陶怀州是母单,还是老司机,都不关她的事。她不是单身主义,有合适的,她会敲锣打鼓地脱单,可惜谷益阳死不悔改,柯轩又不给力。至于陶怀州,她不了解他的时候,只把他当搭子。

不知不觉对他有了了解后,他是最不合适的一个。

在邻市的快捷酒店里,他曾对她说:“刑沐,我是个奇怪的人……”

这是他的原话,一字不差。

越了解他,她越认同这句话。

他优秀、自卑、狡诈、木讷、偏执、迁就。这不属于人的多面性。纯粹的矛盾,杂糅了一个奇怪的他。

她厌恶恋爱中的失控和不确定性。包映容每一次打着“可是我爱他呀”的旗号,本质上都是失控,将生活搞得乱糟糟。而无论是谷益阳,还是柯轩,都不会带给她不确定性。

她确定谷益阳爱她,更“博爱”。

她确定柯轩真挚,但幼稚。

至于奇怪的陶怀州,她甚至不确定被她挂在嘴边的变态是不是他的一种病态?不怪他,他有一个奇怪的家庭。即便优秀、狡诈、偏执如他,仍受其困扰。

只能说,他命不好。

既然他是全世界最不合适的一个,她过问他的恋爱史就是多管闲事。

幸好,他似乎无意于回答。

最后他胡编乱造“一次都没谈过”,倒是替她解了围。

真幽默……

刑沐将事业和感情的思路都理了个差不多,终于,陶怀州走出影厅。

刑沐难免先看他那处。除了她,没人知道他西装裤里有多么一塌糊涂。当然,论先后,是她的百褶裙下先一塌糊涂。

他将所有吃完、没吃完的食物和包装都带了出来,相较于他一刻钟前的意乱情迷,还算有素质。

他先将他解决的热狗和咖啡的包装扔进垃圾桶,再端着她没喝完的咖啡和大半桶的爆米花走向她。

“扔了吧。”刑沐觉得周五晚的咖啡和离开电影院的爆米花都没有存在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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