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破破旧旧的小庙,黑瓦红墙,两层高,藏身在莽莽山野中,怪魈嚎叫,妖气弥漫,使古庙充满诡谲神秘的色彩。

乔鹤目力极佳,在巫山道远眺时,穿透重重白雾,瞥见了这座玲珑古庙,心下甚奇,待处理完蛇妖之事,便带褚云御剑来到此处。

二人站在门槛外,只见庙檐、经幡、供台石像上……都落上一层厚厚的灰尘,蛛网遍结。不知谁人在妖界深山建一座人间庙宇。

好笑的是,乔鹤端详半天,石像漆色已掉的差不多,能看出残旧的朱红,左右又有一对金童玉女,三人手中拿着什么事物,走近一看,是断成几截的红线。他恍然大悟,对褚云笑道:“原来是个月老庙。”

褚云不知想什么,静静看了眼神像,稍显冷淡。

乔鹤知他心中惦念半生井,自己每蹉跎一刻,他心中便生出一寸不安。月已悬高,清辉照进破庙,他缓缓道:“月老掌姻缘,人间情缘都在他一根红线中,你相信吗?”

褚云侧目,注视乔鹤,他站在庙中,在自己对面,又似乎隔着很远。“我要相信吗?”

乔鹤不答,仰望灰尘掩盖,看不出面目的神像,忽然双手合十,躬身三拜。拜完后,语气带笑,道:“一愿郎君岁岁相见,二愿郎君事事顺和,三愿你我……”

“不分你我。”褚云接过他未完的祈愿,在蛛网累累的月老像前,躬身三拜,面色虔诚,不见一丝狷狂倨傲。

月光明亮,比日光清柔,庙宇中陈设,清晰亮白。

乔鹤望着褚云,心中愧疚凝结,此刻自己像个花言巧语的浪子,哄骗信以为真的痴人。为了拖延褚云不去看半生井,无所不用其极。又见他每一次躬身,都分外认真,分外沉重,全身被一种奇异情绪笼罩,令他不由跟着端正起来。

“褚云。”等他拜完,站定,乔鹤抬起左手,从修长白皙的食指,摘下代表乔家家主的法戒。抓起褚云的左手,他食指比自己的粗大一些,法戒变幻尺度,缓缓戴到褚云食指。

褚云指骨丰隆,起伏优美,更适合红玉绿珠,宝石玛瑙。素净的银戒,戴在指间,显出清冷明和之姿。

乔鹤心想,不能给褚云男人之间的爱,只好给他,自己所有的好。

褚云五指微微颤抖,蜷缩进掌心,那枚戒指越发亮眼。如果一切不受控制的占有,算是世人所说的爱,褚云这一刻,忽然都没有了,他看见乔鹤站在自己眼前,看见他清俊朗润的侧脸,看见他眼中清澈无瑕的光芒。

“乔鹤,你想要什么?”

“我们回去吧。”

“……好。”

传信小七后,二人携手离开妖界,回到莽宫。

寝宫内,风铃玎玎珰珰,碰撞在一起,远处海水横涌,夜色中雪浪如花,奔如闷雷。

褚云与乔鹤齐齐滚在床|榻,没有人开口说话,唇|瓣相贴,气息|紊乱,耳中只听见狂乱的心跳。

当他修长手指,划到乔鹤的腰|际时,微微一顿。注视乔鹤的双眼,眼眸黑而湿亮,闪着天真炽热的色泽。乔鹤意欲阻止的手指,慢慢上移,搭在了他宽阔背脊,指尖慢慢陷进雪腻|皮|肉。

……

云雨停歇,二人交颈而卧。

半夜,红月当空,周边滚出诡异的红雾。

乔鹤睡得并不安定,疲倦地睁开眼,腰|背酥|麻,双腿|酸乏,与前两次肆无忌惮的疼痛不同,这次褚云温柔的令他惊叹,做到最后,那些痛和酸,都成了无可抑制,头皮发麻的爽|感。脑海闪出他克制的攻势,绷紧的腰|腹,心下一热,侧过脸,看向同眠之人。

另一侧床榻,空空荡荡,冷冷清清。

乔鹤从惺忪慵懒,一下子清醒过来。

褚云不见了。

他能去哪?

压下心头惊慌,强自冷静坐起身,支开的雕花直窗外,红月圆亮,海面罩了一层绯红。乔鹤安慰自己,也许有公务紧急,必须去处理;即使去妖界,很有可能也赶不上半生井显灵时机;再者,即使赶上,半生井传闻也不一定为真。

起床穿好衣服。银戒虽给了褚云,但仍认乔家子嗣为主,乔鹤在心中感应银戒踪迹,一路御剑急追,果然到了妖界。他心想:“无论褚云看到什么,我都不能自乱阵脚,一切总有解决之道,事在人为。”如此乱七八糟安抚完心绪,又生出不耐烦的气恼,“这褚云实在难搞,谁找这种顽固多疑的道侣,简直是永无宁日!”斥责一番,心气渐销,无奈好笑的情绪爬上胸腔,“嗐,这倒霉蛋,不正是我吗!”

飞掠至迷障林外,红月之下,一条蟒蛇急急慌慌往外奔逃,蟒背驮着一大袋鼓鼓囊囊的东西,身躯扭动出幻影。小七曾说,林中住着一条颇有学识的毒蟒,看来应该是这位。于是在他前头,拦住去路,问:“发生何事,为何行迹如此匆忙?”

毒蟒叫道:“不得了了,林中有两个疯子在打架,再待下去,老朽非得给剁成七八截!”

“两人?”乔鹤微感惊诧,“是不是有个黑袍男子,相貌尤为艳丽?”

毒蟒喘了一口气,骂咧咧道:“美人,大美人,下手也是真狠,半夜过来,我尾随他到井边,他站那看了半天,突然一掌把井打的稀巴烂,这时候,天上又飞来一个紫衣服的人,两个骂了两句,就翻天倒海打起来,沼泽地都让他们打得浪高八尺,大半夜的,缺了大德,我要告到妖王那!”

“……”乔鹤一拱手,道了声多谢,闪身往迷障林中狂奔。

一道雪白剑光,力如雷暴,照彻黑夜一角,巨响轰然,下一瞬,树木折断之声,不绝于耳。

大片光秃秃的荒凉平地蓦然出现在眼前,剑气造成的鸿沟,纵贯南北 ,狰狞开阔。毒蟒说得没错,再不跑,他何止被劈成七八截,简直是一盘黑焦肉酱。

乔鹤目光先看到褚云。

红月之下,玄衣大袖,随风飘动,黑发狂舞,面如霜冰。

他没拿悬天剑,并指做剑,身如鬼魅,时进时退,从容有度,每一次攻击,都带着折磨人的意味,逼对方节节败退,狼狈防御。

察觉到下方有人,偏过脸,垂目俯看,见到乔鹤,脸色微微一变,收回攻击的手势,飞落下来。

“乔鹤!”

同时,身后有人叫他,声音急迫,分外耳熟 。

乔鹤浑身一僵,扭过头,看见小钱朝他跑了过来,倒提长剑,身形飞快,眨眼间,离他丈远。

褚云早落在地面,站定在七八步外,目光如电,神色难辨,不肯靠近他。同样,也不让小钱靠近,一挥衣袖,三道剑光疾飞过暗夜,瞬间化成十倍,插|落小钱脚边,阻住他奔来的脚步。

这是何意?

褚云在半生井中,到底看到了什么?

小钱又为什么在这?

乔鹤用力按揉眉心,心想,反正也不能更乱,索性坦然面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维持朝向褚云的姿势,面色冷静,扭头问小钱,“你怎么又下山了?”

好像他一下山,就会弄得乱七八糟似的。小钱有点挫败,拿剑的右臂,因为抵御褚云暴烈的攻击,震得发麻,他用力稳住抖动的肌肉,沉声道:“我要打败他,带你走。”

他的剑已经没有装饰的剑穗,干净修雅,剑心发出灿灿流光。

乔鹤:“啊?”

小钱目光炯炯,愤然道:“你为仙门献身之事,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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