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木头,既百般阻挠我契约旁的灵兽,又不愿与我契约,你待如何?”

灵兽山弟子越来越多,甚至已有弟子完成契约,冉青禾看了大半日,竟一只也没选成。

花烬轻笑摇头,“你这只灵兽,醋劲儿也太大了些。”

“木头”茫然地摇了摇头,诚如花烬所言,修士契约灵兽,正如结契为道侣一般,不知为何,因着那日的梦境,他极不愿她轻易结契,无论是灵兽契约还是什么旁的。

旁的?

是了,灵兽之身只是他的幻形术,所以他无法与她结下灵兽契约,但旁的契约,却未必不能。

戒律堂有一特殊的束缚诀,特殊之处却是在于,它不仅能够束缚逃犯,也束缚了追逃修士自身。

种下此诀,可将两人紧紧捆绑在一起,若是相隔百米以上,双方皆会受到反噬。

因此,这一特殊的束缚诀,又被称为……同心诀。

这般想着,鬼使神差般地,他点了点头。

冉青禾却是愣住了,“你当真?可你不是……”,她松开手,木头轻盈落地,又抬眸看她,再次点头。

她转向身旁的执事弟子:“请问,我可以和它契约吗?”

执事弟子迟疑道:“绯枫也曾有过先例,若是灵兽非宗门灵兽,一般需由灵兽山的驯兽长老主持仪式。”

他看了眼明显不同寻常的木头,“弟子看不出它的境阶,所以……”

花烬插话:“无妨,我带她们去寻何长老,他专司异兽契约,经验最丰。”

*

契约台上,须发皆白的何长老绕着木头转了两圈,而后道,“老夫也算是遍阅绯枫无数异兽,倒是真的瞧不出灵兽的等阶,这位小友当真愿意与一来历不明、等阶不明的灵兽契约?”

冉青禾未曾犹豫,“无妨,打起来的时候,总不能指望着这只小不点儿能挡在我前面。”

她入绯枫不过是为了暂避千钟,也并未打算能在绯枫停留多久,契约灵兽是否强大,对她而言并不重要。

既然这木头从来时便赖上了她,想来也算得上是一种缘分。

何长老捋着长须,沉吟片刻:“也罢,既然你情它愿,老夫便为你们引动这契约仪式。但事先言明,契约阵法若是引动异常,或有反噬,须立刻停止。”

“是,多谢长老。”冉青禾应道。

何长老不再多劝,指着契约台中央的圆形玉柱,“契约双方注入精血,随后立于台上阵眼,契约若成,玉柱的阵纹自会亮起,你与灵兽之间便有感应相连。”

冉青禾闻言,轻轻咬破食指,鲜红的血珠滚落,玉柱亮起一瞬,复又熄灭。

轮到木头,它纵身跳到柱身,利爪将爪垫划破,也按在了玉柱之上。

与此同时,一点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银光,自它爪下注入柱身,转瞬即逝。

何长老略一蹙眉,神色凝重:“入阵眼。”

冉青禾与木头各自站定。起初并无任何异样,直到一股温和的灵力将木头与她完全连结。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玉柱侧身的阵纹暗淡无光,但两人立着的阵眼,却是光芒大盛。

更奇怪的是,一人一兽之间的灵力,竟隐隐呈现出一种交融状态,仿佛不是主从,而是更深层次的神魂烙印。

“这……!”何长老脸色骤变,死死盯着契约台。

待光芒渐息,他快步上台,先是仔细检查阵眼,确认没有问题后,又猛地看向木头,仿佛要将其剖开看透。

木头安静地蹲坐着,琉璃般的眼睛迎上何长老的审视的目光,无波无澜。

何长老脸色异常凝重,但他还是先对冉青禾道:“契约虽成……但此契约颇为特殊,你……自行体会便是。”

他随即又转向花烬,语气沉肃:“少宗主,请立即禀明掌门,老夫有要事需当面陈情。”

花烬心知有异,也收敛了笑容:“是,青禾,你先带它回去。”

冉青禾隐隐察觉何长老对她似乎是有所隐瞒,但契约已成,她与木头之间那缕清晰的联系做不得假。

她弯腰抱起木头,竟觉它身体有些僵硬。

“何长老,有话不妨直说。”

何长老深深看了她怀中的小兽一眼,摇头:“非是不妥,是……罢了,你先回去,掌门或有垂询。”

*

一人一兽回到听枫苑不过一个时辰,便有弟子前来传话:“冉道友,掌门请您即刻前往凌霄殿。”

她对这位绯枫宗主也是耳闻已久。

传闻中,她以一己之力,统一南疆各个部族,创立绯枫宗。又曾斩杀虐杀修士无数的凶兽穷奇,将它的头悬在绯枫宗门三天三夜。

这位传闻中的绯枫宗主,似乎并不好相与。

但该来的总会来,冉青禾抚了抚怀中木头柔软的背毛,她似乎感知到了她的心绪,抬头蹭了蹭她的手腕。

凌霄殿位于绯枫宗最高处,殿外视野极阔,可俯瞰满山红枫。殿内陈设并不奢华,反而有种返璞归真的古朴。

掌门临戈是位看上去不过三十许人的女子,一身简单的赭红色常服,墨发仅用一根长长的兽羽绾起。

她坐在主位,手里拿着一枚玉简,何长老和花烬分别立于下首两侧。

见冉青禾进来,临戈放下玉简,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又转向她怀中安静伏着的雪白小兽。

“冉青禾?”临戈开口,声音却是温润清和。

“是。”

临戈随意道:“不必拘礼,听花烬说,你原本出身青霄,后入云崖书院,乃是此次书院大比魁首?”

接着,她话锋不着痕迹地一转:“青霄以严苛出名,云崖书院更是人才济济,你能从中脱颖而出,必有过人之处。”

“不是。”

殿内安静了一瞬,冉青禾抬眼,迎上了临戈问询的眼神。

“我并非出身青霄,只不过是在青霄修习了两年,若论出身,是凡人谷。”

凡人谷三字一出,何长老眼皮微跳,花烬也怔了一下。

在修真界,出身灵气匮乏的地界,往往意味着根基浅薄,潜力有限,并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

临戈却笑了,笑容虽淡,却瞬间冲淡了殿内微凝的气氛。

“很好。”她只说了一句,眼底的冷色淡去了不少,反而多了几分真实的欣赏,“不避出身,心性坦荡,很是难得。”

她并未在出身问题上多追问,仿佛那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接着,她的视线重新落回木头身上,这一次,停留的时间更长。

“这只灵兽,你从何得来?”

“在来往仙舟上偶然捡到,想来应当是与族群走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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