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六壅山内也是奇怪,方才一路进来没见到几只活物,但往山深处走,野兽却忽然多了起来。先是一群乌廉盘旋在头顶,后遇到几只饮水的飞鼠,再后来更见到一匹云驹一闪而过。妖兽和野兽来来往往的,比幽林中还要热闹。
天雨好似进入了一个完全未知的世界,看的兴奋不已。又因有了前次与石背鼠亲近之事,一路上,但凡见了妖兽或野兽,她总是兴高采烈地停下来,想要探究一番。
每当此时,莫夜寒除了叮嘱,便也停下来在一旁小心照看。
“也太不让人省心了。”在天雨第二次想要触摸一只柔滕的时候,李寒庭终于忍不住念道起来,“这孩子当真以为自己天赋异禀不成?这柔滕没立刻张口咬她,还不是因你我身上有密织草带,妖兽才有些顾忌。”
莫夜寒一把将天雨正伸向柔滕的手抓住,道:“柔滕不比石背鼠,若被这虫伤了,你的手少说要半月才能恢复。”
天雨见柔滕模样好看,正看的新鲜,冷不防被莫夜寒抓住了手有些恼怒,想将手脱出来,却觉得莫夜寒力气比想象中大得多。
正僵持,那只柔滕忽然一闪,不见了。
“六壅山不比乡城,你若对这里的妖兽毫无敬畏之心,怕有苦头要吃。”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快放手。”天雨并没将莫夜寒的话听进心里,此刻只想着摆脱桎梏,口中念道,“什么了不起的妖兽,我不碰不就行了。”
“你想接近这柔滕,可知它的习性?”
听得莫夜寒这样问,天雨侧过头不理她。
莫夜寒料她不知,道:“柔滕妃色花朵一般的外表虽好看,但它是靠此吸引虫兽才得以生存。若是有虫兽靠近,它便用腹针伤刺破其皮肉,麻痹虫兽,进而取血滋养自身。被柔滕刺伤的伤口,少说要半月才能愈合。若是这期间不妥善处理伤口,因此成了伤残也不是没有先例。见了这样的野兽,不可轻易靠近,是保护自身之法。”
天雨久久不言,也不知将莫夜寒的话听进几分。僵持许久,才没趣的道了一声:“哦。”
莫夜寒松开手,道:“若不想受伤,不要再随意去碰那些妖兽或野兽。”
“知道了。”天雨没好气的应了一声。
如此到了傍晚,二人终于歇息下来。
李寒庭只觉得这一日实在累乏的很。他自随莫夜寒应对来仪阁的生意以来,从未如此疲惫过。只因天雨并未将莫夜寒的话听进心里,一路上总不闲着,见到妖兽或是野兽总想上前一探究竟。他怕莫夜寒照顾不过来,只能帮忙时刻盯着。
这会儿见人总算歇下来,他落座在莫夜寒身侧。好容易想放松些,就觉得对面一双眼睛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他抬头,见天雨正盯着他。他突然有些不自在。但想到自己此刻的样子,只能装腔作势的继续卧下。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天雨的目光终于移到在一旁生火的莫夜寒身上。
莫夜寒察觉到了,道:“找地兽并非是件轻易事,明日早起再去寻,你早些歇息。”
天雨却道:“我这会儿才发觉,有你在,找地兽才这样难。今日那些妖兽本来与我亲近得很,但见了你都会跑开。我看是你不招妖兽喜欢,才会这样。你一直跟着我,万一地兽出现,你把它吓走了怎么办?”
李寒庭下巴差点掉到地上,只得苦笑两声。在他看来,这一路上若不是莫夜寒跟着,她早不知被什么野兽伤了,眼下倒嫌起莫夜寒来。
莫夜寒对她这番说辞并不上心,只是问道:“为何笃定地兽会来找你?”
天雨道:“因为十年前我就是这样和丰年结伴的。”言罢谈起往事,颇显自豪,“四岁那年,我随家人迁居到村里,家人忙着堆草造屋,没顾得上我。我自己出去玩,找不到回家的路,后来饿的睡过去,醒来就见了丰年在一旁。其余的事我都不记得了。后来村民找到我,把我和丰年一同带回村子。那以后丰年就一直和我待在村子里,直到两个月前……”她顿了一下,道,“丰年突然蜕生,后来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说到此处,突然有些忧伤的情绪显现在脸上。言道:“就是这样了。当年是丰年找到我的,所以只要我来到六壅山,丰年就一定会像以前那样找到我。”她躺了下去,翻过身背对着莫夜寒,似乎不想在说话。
莫夜寒默然,往火堆里添了几把柴火,静静守着,直到人睡去。
见天雨睡着了,李寒庭总算得以清闲片刻。他莫夜寒坐到身边,忍不住道:“你也真是好耐心。”言罢向天雨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一直盯着天雨不假,但毕竟眼下是只半膝,也做不了什么。
莫夜寒则是不厌其烦的跟在天雨身后劝说,时不时将那些接近的妖兽赶走,还要耐着性子给她讲讲那些妖兽的习性,只是这人一点也不领情。
光看她白日里对待妖兽和野兽的态度,便看出除了地兽,她对这六壅山内其余的野兽或是妖兽的习性一概不知。
“还是孩子罢了。”李寒庭叹道。虽然天雨已经不是稚童,但性情与孩童无甚区别。
莫夜寒白里日将天雨的所言所为都收入眼中,又听她所言,对眼下形势有了些判断,她向李寒庭问道“白里日可看出什么不对?”。
“也看不出什么。至于她方才所说的话……”李寒庭微顿,道,“我从前听过不少人与侍兽之间的事,妖兽之所以成为人的侍兽,其中因缘各不相同。即便如她所说,十年之前是地兽找到她结伴,但如今地兽蜕生,却不见得会发生同样的事。若她没有骗你,她真心以为地兽回来寻她,这也不过是自身臆想而已。”言罢又问,“你如何看?”
“与你所想差不多。”莫夜寒道,“若她所言不假,那些村民怕是也信了这说法,才让她来六壅山的吧。”
“只是眼下言她所言皆真为时过早。”李寒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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