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逐风姗姗来迟,见到褚停云的一刻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郎君,打听到了。”

褚停云拨转了茶盏的方向,停下,“说。”

逐风深吸了口气,同时装作不经意挪开褚停云手边的茶具,道:“五年前陆府大娘子突然病逝,长子陆姜赶到家其母已经下葬。一年不到,他的父亲抬了姨娘白氏做继室。听陆府的下人说,那陆姜自小养在陆太医夫妇膝下,十六岁才回过一次家门,待了两年又离开,说是遍访天下名医去了。或许是与父母不亲,所以对于白氏上位没有太大的反应。”

同在汴京城,也曾同为天之骄子,褚停云对陆姜并不陌生,自也知他从小是由祖父祖母带大。但是陆府的情况他是第一次听说。

“三年守孝期满的时候,陆姜拒掉了登门的媒人,说已有意中人,要娶的是,一位曾经同他一块行医的姑娘,”察觉到自家郎君皱了眉头,逐风立马话峰一转,“但没人知道那姑娘的姓名,也可能不是季娘子。”

若之前不知道是谁,现在还不知道吗?不然陆姜何必说那些酸话,见她病倒了立马抬出自己郎中的身份。当别人都是瞎的?

不由地捏紧了杯子,“继续。”

头一回,逐风想和陌尘换个位置。咽了口口水,“他爹死活不同意,还扬言如果他敢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就要和他断绝关系,不但从族谱上除名连家产都不会给一个铜板,谁来说都不好使。”

“他没有找他祖父吗?”

逐风摇头,“听说是没有。然后陆姜就离家出走了。但没过几月又回来了?!陆府的下人说陆姜回来的那天是被人抬回来的,看着只剩一口气的样子。他爹把陆家在虔州城大半药铺里头坐堂的郎中都找了来,才堪堪救回了一条命。自此以后,陆姜就变得听话了许多,这两年还接管了陆家许多药铺,汴京城里的也有。外面都传闻没有意外,陆姜应该就是下一任家主。”

“没有意外?”真是令人玩味的四个字,褚停云思忖着问道,“之后他也未再提过娶亲一事吗?”

“完全没有再提。”

逐风答得又快又利索,褚停云不禁朝他看去。

“郎君,关于这一点属下已经再三确认,”面对褚停云疑问的目光,逐风得意地扬起下巴,“他非但一个字都没有再提,而且全交由家中长辈决定。半年前他爹已经给他经定下了一门亲事,等过了年就成婚。”

他停下,忽然神秘兮兮地问道:“郎君可知与陆家结亲的是谁?”

反正不是他认识的那个,“谁?”谁都行。

“闻知府的千金,闻慕柳。”

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茶案,抿紧的薄唇,渐渐地勾起一抹弧度。

“郎君去哪?”

见他突然起身,逐风愣了愣。

“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那个给你留饭的人。”

“啊?”

看着自家郎君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逐风后知后觉地问快把剑擦秃皮的陌尘,“郎君是想再把季娘子气病吗?”

陌尘没理他,下一步该擦剑鞘了。

褚停云当然不至于在她生病的时候火上浇油,但是也不妨碍去浇盆冷水让她降降温,清醒清醒。所以,敲门而入后,他自然地挽袖换水,顺便替她换了条湿帕子。

在床沿坐下,扫了一眼没动过的药碗,褚停云笑道:“郎中也怕药苦吗?”

季寒一手搭着帕子,一手软绵绵地垂在一侧。听得他调侃,没好气地道:“若是来看笑话的,还请常郡王出门左转,不送。”

褚停云的笑容更甚了,“若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是不是就可以留下了?”

“呵,”季寒望着帷幔,有气无力道,“还有什么比常郡王差点卖了民女更好的消息吗?”

她确实在记仇,虽然还未应承,但一身孝白的公孙夏蓝仿佛总在眼前晃悠。她在考虑,但是在这之前,她要弄清褚停云究竟打的什么算盘,算盘子都快崩她脸上来了?!

“唔,如果我说陆姜快要成亲了,算不算是个好消息?”

搭在额头的帕子随着手的动作往下移了几分,遮住了她的眼睛……褚停云后悔了。

在他进退两难的时候,季寒扯下了帕子丢了过去,“换一条。”

虽然眼眶红红的,但是情绪看来尚可。褚停云暗暗松了口气,想着还是别再提那人了吧。

“陆姜为何而来?”

她竟主动提起。褚停云顿了顿,然后继续浸着帕子,回道:“他希望我们可以协助闻知府查清此案,还陆岑一个公道。”

“什么条件?”

绞帕子的手一滞,褚停云转过身来,定定地望了她一会,开口道:“没有条件。只要我们是站在官府的立场查案,不偏不倚不枉顾律法即可。”

没有条件就是条件。一声嗤笑,季寒道了声,“好。”

褚停云一怔。

“明日劳烦常郡王告知公孙姑娘,我可以替她查案,不用任何条件。”

“季寒!”

“这不也如你所愿吗?为何还要这种表情?”

她的眼里没有温度,也没有情绪,仿佛看透一切。

不,这与他预想的不一样。褚停云想解释,偏偏这时候荀令闯了进来。

像是没注意俩人之间的微妙气氛,大大咧咧地往凳子上一坐,“你们可知道那陆姜要成亲了?娶的还是闻兰生的女儿。”

直呼一州知州名讳,不难看出荀令对陆姜没有好感,对那个闻知府也看不上。

不过,方才因为一时的情绪季寒只听了前面,并不知道陆姜要娶的人是闻知府的千金。此时听到荀令再次提起,她看着头顶的帷幔,发觉那横竖交织的白色像一张网,虚浮悬空好像随时会落下来。

就像陆姜的不请自来。

“他们,”她沙哑着嗓子,“是故意的。”

荀令茫然地望着她,“谁?什么故意的?”

季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看向了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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