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秦桑神情焦灼,“哎呀,快,快去相爷的书房看看,那封信还在不在!”

她这一声喊,喊得两位大人都一愣。

“什么信?”裴英眸子微眯。

谢赢也是蹙眉。

秦桑对谢赢使眼色,使得明目张胆,生怕别人看不出来。

裴英将脑袋伸过来挡在秦桑和谢赢之间:“?”

秦桑下巴抖了抖,看看裴英,再看看那副将,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站在院子中央,长揖跪地。

“大人明鉴!相爷是被奸人给害了!”她声音微微发颤,强忍的哭腔叫人听来伤心。

谢赢上前一步,有些紧张:“你知道些什么?”

秦桑起身,雪白的肌肤微微泛红,湿润的眼眶中含着将落不落的眼泪:“我的确是相爷故人之女,此番回京,也的确有目的,我给相爷带回过一封信。”

她适当地默了一默,再次伏地:“此信……事关当年肃王谋逆一案真相,我是此案受牵连之人后人,信是父亲留下的,有证明此案为冤案的证据!”

秦桑此话一出,整个小院的人一片哗然,然而好似一阵没来由的风,忽然扫过芦苇荡,细细簌簌之后,空余一片死寂。

在场的所有人,呼吸全都屏住了。

整整七年过去了,谁还敢提当年之事?

谋逆大案,盖棺定论,死伤无数,谁还敢无故提起,说当年是错判了?

谁错判?

当今皇帝错判,他亲手冤杀了他的长子??

荒谬,这是找死,而且是拖着在场的一起死。

盛夏的懒虫拉长一声又一声的叫唤,成了这里唯一的声音,打破寂静。

良久,那位年轻的裴郎中率先青筋暴起怒斥:“胡说八道!胆敢在此妖言惑众,妄议国事,来人!”

“且慢!”谢赢喝止了裴英。

裴英怒目扫过去,并不买账,继续道:“谁敢拦,一并论处!”

谢赢趁着脸,死也不怕,快走两步拦在秦桑面前,将手按在腰侧刀柄上,手下带刀士亲兵见状,纷纷效仿。

于是数十柄刀与刀鞘之间轻轻摩擦出的声音,叫人闻而生畏。

裴英:“你要造反不成!”

“此事尚且没有定论,她说了,有一封信,或许是相爷遇害的证据,”谢赢面不改色,“裴大人,不听不查,随意逮捕,你们大理寺平日就是这么断案的?”

裴英一噎,秦桑抓主机会继续为自己辩驳:“当年我全家遭难,此事另有隐情,相爷肯收容我,我亦有求于相爷,为何又要刺杀相爷??”秦桑假做恍然,“啊,一定是有人得知这封信,担心当年一事被翻出来,所以才铤而走险,堂堂国相都敢刺杀!”

这一步,走得其实很糟糕,当年一事虽说是冤案,可也是尘埃落定,皇帝亲自下的旨。

如今贸然提出是冤案,无异于巨石入水,再掀风浪,谢家或许会受牵连……可谢仲昫之死,本来就是惊天大案,她若不用另一个大案来压,自己现在就得死,还是被自己人给推出去,当替死鬼。

说完了,有点心虚,自己一个弱女子的话其实不足为信,可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人要谢仲昫的死是“自杀”,有人要谢仲昫的死是“她杀”,事情就复杂了。

就算原本谢赢和那位白胡子老大人打主意想将她给推出去,可现在她抛出来的这个线索,足以让他们冒险救下自己了吧?

“既如此,”短短时间,裴英已经整理好情绪,冷笑,“事情便更复杂了,姑娘还是随我走一遭吧,我们回去慢慢聊……”说着已经将手举起来,示意手下之人硬拼抢人。

秦桑大声道:“信虽然交给相爷了,可内容我都背下来了,也默了一份教给我朋友保管,若我出事,这封信的内容就会散满大街小巷,大人,你知道信上的内容是什么吗?你确定百姓们若知道了真相,会有什么后果吗?”

裴英咬牙咬得腮帮子都宽了,他背过身去,片刻后,大约是冷静下来了,转身以后笑容温和:“按姑娘所说,若姑娘手中握着当年要案的重要线索,相爷都为此遇害了,你留在这里,岂不更危险?我们……”

“跟我走吧。”裴英的话没说完,被打断。说话的是那个山羊胡老头,他一直半醉半醒的听着,终于开口了,“事关重臣和皇子,此人理应交给我们督察院……”

秦桑往谢赢身后一躲:“我没罪,除非有确切的证据说我和相爷的死有干系,否则我哪儿也不去,你们要问什么,便到这里来问,我哪儿也不去!”

谁知道督察院里有没有杀手呢,走出这个大院,她还有命活么。

她伸手抓着谢赢的衣袖,胆小的样子:“相爷生前嘱托你保护我,你可不能让他们把我带走啊!”

谢赢:“……??”相爷有过这种要他命的嘱托?

可眼下,秦桑丢出一枚火药桶,竟然旧案重提,提的还是动辄灭族抄家的大案,他还真不敢随随便便把秦桑交出去,否则就是任人宰割,整个谢府都要遭殃。

当年若非相爷相救,他现在怕只是一堆白骨。若相爷真是因为此事而死,自然要为相爷查真相。

他只能保下秦桑。

“大人们若要带走人,至少要个说得过去的证据,现在无凭无据单靠一张嘴,确实不妥吧?”

裴英觉得不可思议:“不是你说府里新来的这个女子行迹可疑,才带着我们一众人等来的嘛??”

谢赢冷笑:“可她的丫鬟证明,她昨日没有去过凝晖堂啊。”

裴少卿觉得自己被戏耍了,当初这群人为了洗脱谢相自杀的嫌疑,硬生生地丢出一个嫌疑人来,好嘛,自己原本打算过来陪他们走个过场,看他们怎么表演,谁能想到这一来就捅了马蜂窝了!

肃王谋逆案?

肃王是多年以前除了当今太子以外最得宠的皇子,为人仁善,谦逊温厚且德才兼备,人人都说他有储君之能,或许皇帝会放弃嫡子转而选长……可惜,最终还是因为皇帝对当年太子的偏疼而暴露了野心,犯下大错。

但是此事不能细纠,储位之争,胜者为王,各种纠纷,人人闭口不谈。

事情本来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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