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跟老爷吵起来了,大娘子又去,只怕会对您不利啊!”丁妈妈忧心忡忡地出来就说。

“没事,不过是拿我的婚事说事儿,我不怕。”关怀素摇头,对丁妈妈轻声说,“妈妈,我在李家不会待多久了。”

闵叔叔一旦回京,她便立刻会找机会与李家人对簿公堂,把当年所有事情全部拿出来说清楚。

丁妈妈想问什么,但是想到关怀素跟她说过的话,到底压了下来。

她只咬牙,说:“那便听凭姑娘吩咐了!”

说着话,众人回了屋子,那边孙大娘子进屋便问起来了李珺与关怀素说什么。

李珺正在生气,便三言两语把方才与关怀素争吵的话说了,末了暴怒地说:“你说说她,说的都是什么话!她竟心里对家里人都有这么大的怨气!”

孙大娘子知道她的来历,也知道李婉玉已经**,姐姐**,关怀素怎么可能没怨气?

但是她依旧没打算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在孙大娘子的立场来看,这时候她装作不知道,比说出来更好。

说出来之后,不免要交代什么时候对关怀素产生了怀疑,又是如何去永年县调查,以及知道之后为何不快些告诉家里?

她如今在李珺面前本就不得脸,若是再添了这些事情,难免更叫李珺增添狐疑。

她如今身份不如以往,已经赌不起李珺任何猜忌了。

且若是能把这关怀素的婚事敲定,给她囫囵嫁出去,对老爷来说,也算是解决了一桩大事。

办好此事,再好好琢磨一下,慢慢总能把管家权限拿回来的。

孙大娘子细细想着,在路上已经心有定数,等听到李珺这一番叱骂之后,面上立刻做出惊讶的神色,立刻请罪说:“也怪我,当初若是我多照拂大姑娘,想来她也不会迁怒家里,如今瑜哥儿和文哥儿日日拘在家里,也不知如何是好……”

说完就开始擦起了眼泪。

“无事,家里还真离不开她了不成?到时候我与老师说一下,叫老师在京师给他们安排名师,一两年的,也差不多过去了!”李珺方才赶走关怀素之后,就知道此事无可更改,便早已经想好了备选方案。

孙大娘子听说儿子不用回肇州,登时放下心头大石,崇拜地看着李珺,说:“还是老爷有办法!”

李珺见她如此,心中总算稍微受用,这才问起她的来意。

孙大娘子便说了关怀素的婚事,说完又轻声说:“她如今对家里如此怨恨,也不知安排她嫁给官州刺史那孙子,日后得势之后,会不会照拂家里。”

“她还照拂家里?她只怕恨不得家里倒霉才好!”李珺冷哼一声,说,“不过无事,就安排这家,在公主那边也才能交代过去。再说,周老再过不久也要致仕,周家在朝上无人,日后她夫君能否起来,还不是看我!”

说到这里,孙大娘子便也放心了,只说自己去安排。

二人商量着,殊不知后院崔小娘和老夫人也在说话。

老夫人到底上了年纪,这次半夜受惊之后,竟是一病不起,日日汤药伺候着,却还是头昏脑胀,怎么都不舒服。

郎中日日来问诊,每回都说了,这是年纪大了的缘故,只能细细养着,养个一年半载,便自然好了。

只是如此一来,便苦了老夫人,日日汤药喝得嘴巴发苦,往日最喜欢的饭食也没味道了,只一味地躺着,便觉得什么滋味儿都没有。

“叫文哥儿和瑜哥儿出去。”老夫人睡了一会儿,睁眼看到婉淑和李辰文、李辰瑜都在侍疾,便轻声说。

崔小娘一直伺候她,知道老夫人要出恭了,便叫两个哥儿和婉淑都回去。

回来伺候老夫人出恭完,崔小娘就笑着说:“我把孩子们都打发回去了,二姑娘要嫁人了,两个哥儿不会伺候人,给老祖宗看看也就是了,老祖宗别嫌弃我擅作主张。”

“你安排的很好。”老夫人病了之后,感觉到崔妙人照顾的尽心,这会子听她安排得井井有条,心中对她也满意。

不过她心里也记挂着李辰文和李辰瑜读书的事情,因此便问:“怎么样,珺儿说她今儿个叫大丫头帮忙给陆大儒送信说说情,她可答应了?”

崔小娘闻言,叹了口气,说:“前头刚传话来,说是大姑娘与老爷大吵一架,说绝不帮忙,还说,还说……”

“说了什么?你直说!”老夫人催促。

“说父不慈,子远走他乡……”崔小娘小心地说。

这一句话,听得老夫人登时怒意大起,气得发出风箱一般的喘气声。

身边人一叠声地都劝,老夫人好容易喘出气来,怒声说:“叫她自己过来给我侍疾。”

崔小娘一愣,而后轻声说:“老夫人,您如今身子不爽利呢,可不好弹压她。”

“叫她来!凭什么我在重病,她便舒舒服服地躺在家里?”老夫人声音淬了毒一般,恨声说,“她既然连自己的亲兄弟都不帮,可见也是托了她娘那蛇蝎心肠的苗子!既然如此,还闲着做什么?叫她来给我侍疾!”

如今家里没有比老夫**的,她既然如此说,下人们对视一眼,孔妈妈便站出来,说:“老夫人,我这就叫大姑娘过来侍疾!”

“好!”老夫人觉得这孔妈妈倒是有眼色的,这会子看她也益发顺眼了一些,便点点头,叫她快些去。

孔妈妈领了活计,一路到了关怀素屋里,便把老夫人说的话全数告诉了关怀素,而后又翻了个白眼,说:“听她说话中气十足的,我瞧着不像是不好了的。估计是想着办法折腾姑娘,姑娘可要小心些。”

“无事。”关怀素闻言,便起身说,“我换套衣服,瞧瞧老夫人到底是想怎么侍疾。”

“姑娘小心些,老夫人早年老拿这套折腾关娘子,她十分难缠。”孔妈妈见关怀素不以为意,便忍不住压低声音告诫她。

关怀素一听,愣了一下,脸色也冷下来,说:“我知道了,多谢妈妈。”

遂换了一套家常素衣,便去老夫人屋里。

到了地方,只觉得屋里一股子浓浓的香粉味儿,和药味搅和在一起,无端端有种让人作呕的闷气。

关怀素面上不动声色,上前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只躺在床上,像是没听到一般。

关怀素立刻起身,上前问崔小娘:“小娘,老夫人的身体如何了?”

崔小娘便笑笑,说了郎中的叮嘱,而后马上说:“我去看看药,这里就劳烦大姑娘了。”

显然是都安排好的。

关怀素也不拒绝,只坐下来,见老夫人闭目,便拿出一本书打算看。

偏这个时候,老夫人像是看到了一般,立刻说:“我嘴巴干得很。”

关怀素立刻从丁妈妈手里接过水,大力扶着老夫人坐起来,杵着杯子给她喝水。

“咳咳咳……你要呛死我啊!”老夫人果然立刻发作,愤怒地骂起来。

“老夫人见谅,我也是第一次伺候人呢。”关怀素笑着回答,而后说,“来,多喝点水。”

老夫人本想让她端着杯子,自己慢慢一口口地喝水,如此折腾几次,叫她回去吃饭都拿不起筷子,这才快活。

没想到她竟是莽撞性子,竟一口水差点把她呛死!

老夫人怕她故技重施,也不叫喝水了,又折腾着说要出恭,还叫关怀素扶着起身,全身力气压在关怀素身上,病歪歪地叫她扶着,起来之后又说不想出恭了,如此反复折腾。

这种事情很是折腾人,便是崔小娘伺候她出恭一次,也是一身大汗,婉淑更是根本没那个力气。

老夫人本以为关怀素会告饶,却没想到她力气奇大,扛着她就往恭桶前走,她说不想之后,立刻便把她塞回床上。

如此反复几次,关怀素还没觉得不舒服,老夫人已经折腾的头痛起来。

老夫人本就病着,白日里这样一直来回折腾好些次,没叫关怀素吃亏,反倒晚上发起热来。

她第二日奄奄一息地起来,见关怀素来了,便冷声呵斥:“就是你照顾不力,害我病重,你给我站在床头,站一整天,不许走!”

关怀素也领了命令,直直地杵在床头,站着不动。

站了一会儿,刚觉得脚酸,便听到外头孔妈妈的怒斥:“你是不是疯了,怎么把恭桶打破了?!”

崔小娘听着不对劲,立刻推开窗,结果一开窗,屋子里所有人都闻到了一股恶臭,全部作呕起来。

外头王妈妈手足无措地站着,说:“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做事糊里糊涂的……”

“快、快把窗户关上!”崔小娘立刻便开口吩咐下人,又叫所有人,“快些拿熏香把屋里熏一熏,别叫老夫人闻着难受!”

下人们很快进来,孔妈妈看到关怀素站着,便小声问:“大姑娘可否换个地方,我要在这里放熏笼。”

关怀素立刻走动了一圈,换了个地方站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nmxs8.cc】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