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没用的玩意!”
每年给那么多钱,好吃好喝供着,到最后关头才来报信,差点就跑不了了。
刘琢佝偻着腰,从秋云楼后门钻出来,一身黑衣融入夜色中。
又一次摆脱官府,她兴奋至极。
至于官府的人,就让那个蠢男人自己去应付吧。
终于跑到家门口,刘琢哆哆嗦嗦掏出钥匙开了门,月色如水,映在庭院之中,刚推开门,就见院中站着好些人。
陆简之抬眼望向她。
“刘老板,这么晚了,是从哪儿回来啊,可让我好等。”
不,不——
刘琢转身溃逃,却发现赵锦提着棍子,正站在她身后,一步步逼近,眼中怒意沸腾。
……
处理完刘琢,陆简之算了下时辰,唐临那边应该也差不多了,今天一天发生这么多事,他胆子又小,一定吓坏了。
陆简之看着衙役们将刘琢捆好,押回县衙大狱,心里又想等林卿找回来,定会忍不住趴在她怀里大哭,那就让他哭一会儿好了,哪个郎君碰到这种事能不怕,她也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
秋云楼内,龟公跟在唐临身侧点头哈腰,脂粉腻子都要蹭到她的官服上:“大人,大人明鉴啊,我这可是小本生意……”
“小本生意?”唐临看着眼前这富丽堂皇,笙歌漫舞的雅致之处,笑了,“你跟我说这是小本生意?郭老爹,本官和你也不是头一回打交道了,没用的话收一收吧。”
“这,大人,草民与众郎君们都清清白白,绝对没做任何违法之事——”
“还不拿下!”唐临命人把他捆起来,冷冷地盯着他,“秋云楼名册交上来,并把楼中所有倌人都叫过来问话!”
见他还要狡辩,唐临又道:“你认的这些干儿子,究竟有几个是走投无路自愿卖身的,这些年你与她人合伙拐卖的勾当,还要本官再说第二遍?”
龟公面如死灰。
完了,这回真完了,只恨那姓刘的跑得太快没带上他。
秋云楼一片死寂。
寻欢作乐的客人们如同死狗一样缩在一边,倌人们都被叫下楼来站在正厅,唐临一个个看过去,没看到想找的人,旁边的江元善亦是摇了摇头,心一点点沉下去。
赵迎看着凶其实就是个软的,从前她脸上划个口子他都哭了好几天,出了这种事还不吓得魂飞魄散。
江元善回过头,一脚踹在那龟公胸口,龟公重重撞在一旁的廊柱上晕死过去,江元善犹不解气,忽然瞥见廊柱后冒出半张脸来,那张脸的主人眼睛红红地看着他,越过人群直直扑进她怀里。
“江元善!”
“呜呜混蛋,你怎么才来……”
江元善连忙抱着他:“对不起我来晚了,来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没。”赵迎吸了吸鼻子,仰着脸看她,“江元善,我们成婚吧。”
江元善愣了一下,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真的?不闹了?”
“闹个屁。”赵迎崩溃,“呜呜呜混蛋……”
唐临着人一一核对所有倌人的名姓户籍,愿意留下的留下,不愿意留下的放籍还良,被拐带来这里的,就联系家里人来接。
赵迎那边抱得难舍难分,一个撒着娇,一个温声哄,赵迎红着眼从江元善怀里退出来:“对了,林哥哥呢?还没找到他吗?”
“没有。”
唐临合上名册,面色凝重,“所有人都在这了,没有找到他。”
“赵迎,你与林卿一起进来,他还能被带到何处?”
“不知道。”赵迎摇头,愁道,“刘琢原本看上的就是他,要他去伺候一个什么贵人,我们刚开始还在一块,后来没多久,就被分开了……”
“没找到,就接着找。”
“一个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陆简之提步进来,听到这话周身气质骤冷,本来以为能马上见到人,结果忙了一晚都没个结果,她紧蹙着眉,环视一圈,目光落到角落的龟公身上。
“提桶水把他叫醒,我亲自审。”
“我倒要看看,这秋云楼还藏着什么妖魔鬼怪。”
几人从没见过陆简之如此大动肝火,唐临劝道:“简之,眼下天都要亮了,在南风馆审案着实不像话,先回县衙——”
“不行。”
陆简之果断拒绝。
林卿从小到大一点不让人省心,早知如此还不如就留在洛京,哪怕受点闲言碎语也比给她惹麻烦好。
“要回你们先回,今夜我留在这,必须把人找到。”
深更半夜,一个孤身小郎君,能出事的可能性太大了。
“简之——”
唐临还要再劝,突然一道阴冷空旷的嗓音自秋云楼最顶端传来。
“去哪儿啊,一个都跑不了。”
与此同时,大门合上,一群武士冲进来,将她们团团围住。
任谁也没想到,秋云楼的顶楼还藏了一位贵客。
齐青寒戴着面具,慢悠悠地推开暗门,让手下拉动滚轮,把她从楼上放下来。
虽然让那小玩意跑了,但没关系,真正要抓的人在这呢,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陆简之几人戒备地后退,江元善和赵锦不明所以,见二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问道:“这是何人?”
唐临是一县长官,这人究竟有什么大来头,让她们如此紧张。
陆简之不便解释,只是说:“两位姐姐,等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有机会就带着阿迎走,不必管我。”
对方人多势众,唐临只带了十几个衙役,因押送人犯还走了大半,虽是在她的地盘,一时半刻还真难以抵抗。
齐青寒落地,手背在身后,隔着面具也能感觉到她的愉悦:“唐临啊唐临,我说那日找你合作,你推三阻四找借口,原来是早就和这逆臣搅和在一起了,别怪我没告诉你,你可有一家老小等着你养呢,与这位勋贵侯女可不一样。”
“她拉你下水,你还真就傻乎乎应了,可别连带全家把自己也折了进去。”
“休要挑拨!”唐临丝毫不为所动,“给杨家做走狗,总有一天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是陛下亲封的云川县令。”陆简之冷眼看着她,“你三番四次截杀违抗圣意,不怕此事上达天听,陛下降罪吗?!”
“什么截杀。”齐青寒来回踱步,两手摊开,无辜道,“你自己运气不好,路遇劫匪遇刺身亡,关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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