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前。

“约法三章,一,遇到无法应对的危险立刻下楼回据点,二,等会不许和我斗嘴,三,先从三楼最里面的屋子调查着出来。”金发男孩蹲在办公室的地上,掰着手指头絮絮叨叨,眼睫毛忽闪忽闪的。

叶瑞歌听得很烦,想捂住耳朵说师傅别念了:“好好好,为什么要从最里面开始调查?遇到什么都不好走。”

“没事,我们不至于一上去就被发现,从里面屋子调查着出来正好能到楼梯口,方便回来。”沈黎鸢头头是道地解释。

叶瑞歌揉揉跳得突突的太阳穴,不想多争议:“信你一次。”

乔思圆一进来就坐到了办公室的黑皮沙发上,这会见他们要行动了不无担忧道:“你们小心些啊,这里信号太差了,我刚刚和小槿他们联系都没联系上。”

乔恩方在旁边认同地点点头,两张严肃的脸粘贴复制地在一条水平线上。

叶瑞歌一直把他俩当弟弟看,一个活泼些一个正经些,这会过去毫不顾忌地抬起双手拍了拍两个棕色脑袋道:“把心收到肚子里去,楼上楼下的,搞得和生离死别一样。”

朱斯蒂亚在一旁靠着办公桌站着,正好到她腰下方些的桌抵着,衬得她身材比例很好,腿也修长,不像长期泡实验室浸润出的体型。她黑框眼镜后的眼睛思考着什么,说:“我刚刚看见团长背后衬衫鼓鼓囊囊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但我不太确定是不是风吹的。总之,万事小心。”

离门最近的沈黎鸢同样发现了这一点,皱了皱眉,又看见旁边和双胞胎两在打闹也掩不住疲惫的叶瑞歌:“要不我先去打探个情况?”

叶瑞歌抱着手臂走过来和他对视,表情冷冷的带着些恼怒:“约法三章里加一条,要一起行动。”

沈黎鸢像知道她会这么说,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耸耸肩。

“那走吧。”

叶瑞歌点点头,和他一起迈出了办公室的门。

政府楼这会只亮着一楼的灯了,二楼长廊的灯也因为节能自己关闭了,他俩摸着黑上楼,拐出楼梯间就看见一条短促很多的走廊。

三楼的面积约摸就二楼一半大。

沈黎鸢走在前面,刚踏上三楼的平台就皱了皱眉,地上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潮湿,踩上去都是黏糊糊像鼻涕一样的触感,他面部扭曲了下。

叶瑞歌见他突然一脸嫌弃,疑惑地和他踏上同样的平台,然后也跟着嫌弃上了。她抬起脚来看了看鞋底,不是血,但不知道是什么奇怪的紫黑色黏液。

嚯,还拉丝。她放下脚,一瞬间后悔为什么没有让沈黎鸢自己来。

整个三楼都是这种东西,地面跟被人恶搞过了一样,走每一步都很让人不适。

沈黎鸢适应好了,快她半步往最里面的房间走。

但还没走到最里面一间,他们就先被靠楼梯口没多远的一间屋子吸引了。紧闭的房门里传来吃东西一样吸溜的声音,微弱但持续,在安静的环境里很明显。

再仔细看,地面上其他地方都是一块块斑点一样的黏液,那扇房门下的却是流动着的大滩,紫黑色的液体由少及多地渗出来,好像源头都是从那间屋子涌出来的一样。

叶瑞歌是个急性子,当场就要握着武器过去破门而入了。

沈黎鸢赶紧拦住她,抢在她前一步去压门把手。

门锁着。

他心下念头一转,在叶瑞歌不理解的注视里礼貌地扣了扣门。同时他转过头像叶瑞歌做了个口型,是说有人在里面。

叶瑞歌翻了个白眼,她当然知道里面有人。

没想到的是下一刻门还真被从里面拉开了,郭军渺结实裸露的上半身出现在他们视线里,严严实实挡住了他们想往里面看的目光,只能看见这似乎是一个堆了很多东西的房间,没开灯,连窗子都没有。

郭军渺语气没刚才那么好了,看了看两人,目光很警惕:“做什么?”

沈黎鸢笑得一脸无辜,谎话张口就来:“楼下没看见洗澡间呢,来问问团长你哪里有?”

郭军渺防备卸下去些:“哪来修洗澡间的政府?自己上外边找地方洗去。”

沈黎鸢一句“好吧”,郭军渺就迫不及待地关上了门。

与此同时,刚刚他们听见的呲溜呲溜的声音又从屋内传了出来。

所以他到底是在干什么?

叶瑞歌不理解沈黎鸢的行为,但少年已经转过身往里边的房间走去了,丝毫没给她再停留在这间屋子的契机。

于是他们按计划从最里面的屋子探查起,发现三楼应该是用来装各种纸质或者电子档的资料的,还有一个全是雪花屏的监控室,除此之外就是三间规格比二楼大些的办公室。

没有郭军渺所说的放装备的地方,除非都是放在郭军渺休息的地方了。

沈黎鸢和叶瑞歌从最后一间房间出来,叶瑞歌指了指隔壁的郭军渺房间,用了一串激烈的手势示意直接破门而入。沈黎鸢在楼梯口和她用手势比半天,是让她听自己的下去的意思。

最后叶瑞歌没拗过沈黎鸢,因为少年忽然就直接抓着自己手强硬地拉着自己下楼了。

他俩很少有这种不靠吵架打闹触碰对方的情况,因而沈黎鸢的手不容置疑地把自己的手攥到手心里时叶瑞歌突然被点穴了一样呆呆地拉着走了。

等到重新回到地面正常的二楼时沈黎鸢才放开她的手。

叶瑞歌一下子程序响应一样炸毛:“你干什么?明显就是那个团长不对劲,直接进去看看不就得了。”

比她高许多的沈黎鸢转身过来,两人的距离一下子就近到叶瑞歌撞到他怀里的程度了,偏偏两人都不服输,没一个人先往后退步。沈黎鸢垮着脸表情不善道:“回去,我会解释。”

叶瑞歌和他对视,少有地败下阵来,但还是不爽地伸手去薅了把沈黎鸢的发尾,手不老实地在他后颈上捏了把。

沈黎鸢垂眸看她,也没制止。

“啧,我看你是翅膀硬了,那就回去吧。”叶瑞歌放下手,不自在地往前走了几步。

沈黎鸢在背后注视着她同手同脚的背影,笑了笑跟上去。

回到办公室以后两人已经切换回平时的正常相处模式了,在办公室等待的三人热烈的目光下叶瑞歌不仅说了他们刚刚遇到的事情还毫不留情地吐槽了把沈黎鸢刚刚的所作所为,沈黎鸢站在一边听她讲完以后才接过话头——

“我之前在白色大楼的研究所里见过一种多触手生物,平时在营养充足的情况下没什么攻击性,还因为独特的基因链可以采他们的黏液来给人治病,但在很小的情况下会进入动物的脊柱破坏母体的中枢神经后控制母体给自己寻找需要的营养物质,也是那次灾难以后变异的物种,不过因为没什么攻击性一直没被人注意到。”

“他们的黏液就是这种紫黑色。”沈黎鸢张开手,手指上还残留着他刚刚在上面想判断这是什么而用手碰了碰的黏液。

他走了下神,想起上一次见到这种东西还是在自己父亲沈清严的研究所,自己乱跑摔伤以后沈清严没找到药物而从水里扯过这么一只八爪鱼一样奇怪的生物的触手在自己腿上抹了把的经历。

那只八爪鱼在印象里又小又无害。

乔恩方颔首,问道:“你说的那种生物是会在什么情况有攻击性?”

沈黎鸢从回忆里抽离,正色道:“被造梦者的能力刺激的时候。其他情况不知道有没有研究出来,我很久没有去过研究所了……”

说完这句话他忽然瞪大了眼。

一个荒谬的猜想在他脑海里成型。

……

漆黑的环境,狭小的积满灰尘的病床床底,挤着两个紧贴着的身影。

面对面,呼吸声交织着,潮湿闷热的狭小空间。

门外的“东西”从一开始激烈的动静慢慢变得安静下来,长发的女孩被人按到怀里躲到床底下时面朝的是另一边的墙壁而不是病房门,不太确定那些东西是不是已经走了。

“这样真的有用吗?”时槿从男孩的怀里探出已经在捂红的脸,黑夜里一双眼睛亮亮的,轻声问。

祝庭右手还保持着刚刚按她脑袋的姿势搭在女孩的头发上,柔软的手感让他心不在焉地多摸了摸。听到时槿的话的时候他看见病房门窗口上的触手已经不见了,于是点点头说:“有用,我知道这种生物,他们没有听觉只有视觉,不知道怎么攻击性会那么强还主动寄生的——”

他在回忆里搜寻的时候就下意识皱着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时槿和他贴得很近,稍微动动就能听见两人衣物摩擦的沙沙声,她听得耳热,正想说可以出去了没时就瞧见了眉头紧皱的祝庭。

于是下一刻祝庭就感受到自己皱着的眉头被人轻轻按了按,似有要抚平的架势。

他思绪一断,眉头舒展开来,看向正戳着自己眉头的女孩。

“……别老皱眉呀。”时槿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放下手躲闪着祝庭的目光低下头。

在祝庭这个视角看来她就是更深地埋进自己怀里了,露出个棕发毛茸茸的脑袋在外面,手指还攥着自己的衣服,说话的声音因为压低了而甜腻腻地绕到他耳朵里。

祝庭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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