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您早就怀疑那福盛粮行有鬼,为何不直接查封?”云冯低声问询。

齐恂眸色幽深,淡声道:“本侯若直接插手,只会打草惊蛇。”

福盛粮行背后的东家,实则正是他们暗查的户部尚书一党中人。朝堂势力交错盘根,那几人如豺狼狐鼠,勾连敛财,风声稍露,必然惊觉。他们不可轻举妄动。

云冯眼底一亮:“不过这回,薛小娘子倒无意中帮了侯爷大忙。”

听闻她的名字,齐恂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她那张嘴,不比刑部的推勘官差了。”

“小娘子大闹粮行”之事一经传出,坊间的说书人便早早地编好了话本子,添油加醋,各种离奇版本都传出来了,还讲得有板有眼的。

无非都是道这位小娘子锋芒逼人,口角生风,他闲来听一听,倒亦觉着有几分趣味。

他眉宇间掠过一丝思索,侧脸吩咐:“近来她风头过甚,安排人暗中护着她。”

“是,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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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说你,咱们今后都不在那粮行里买米了,为何还要大费周章去揭露他们?”姜喜鱼将铺子里最后一条椅凳反搭上桌,一边转过头来同薛荔道。

许是前两日福盛粮行一事因她而水落石出,众人拍掌称快,近来珍味铺反倒生意兴隆,直教她二人忙活到天色黢黑才得以打烊。

“纵然咱们不买,可旁人还要买呀,总不能任他们被人蒙骗。”薛荔将地扫得一尘不染,叉着腰,揾了揾细汗。

姜喜鱼叹息:“欸,只是可惜了咱们先前买的那些米。”

“莫要忧心啦!”薛荔拍了拍她的肩,笑盈盈地宽慰,“我这就去后厨将那些米都泡好,今后咱们便不愁没东西喂鸡鸭了!”

姜喜鱼一听,倒也释然:“这倒是个好主意!”

薛荔进了庖厨,将米倒入大缸里,又打了几桶井水浸泡。木桶刚搁下,忽听角落里传来轻微窸窣声。

莫非是耗子?

她抄起笤帚,循声缓步靠近,才一举起笤帚,忽见一抹黑影自灶下骤然窜出,白刃一闪,直劈她面门!

“啊——!”

薛荔惊呼一声,慌忙侧身避让,袖口却被锋利地削落一角。那人蒙着面,身法极快,显然来者不善。

老天奶!她这是惹了上何人,要什么仇什么怨,才能被人暗杀啊!

大堂里,姜喜鱼正将茶具归位,忽而耳朵微动,听闻庖厨那边声响异样,心头一凛,当即撒手丢下茶具,往庖厨里冲。

甫一踏入门,却见那黑影人的刀锋已冲自己刺来。

“喜鱼小心!”薛荔急声呼喊。

她本被逼退在了墙角,姜喜鱼一来,便使得那人暂且转换了目标。

冷光如电,姜喜鱼仓促招架,数招间便被逼得跌倒在地,刀刃几乎擦颈而过:“阿荔,快跑!”

性命攸关之际,薛荔怎会是那种抛弃同伴自己逃走的鼠辈?

她抄起菜刀,闭了闭眼,上一辈子死得突然,连临终遗言都未来得及说,这辈子已是死到临头,自己好歹也要做个鬼雄罢!

“阿荔!你愣着干什么!”

薛荔心跳如擂鼓,死死攥着菜刀,指向朝自己缓缓逼近的不善之人。

电光火石之间,窗外飞身掠进一人,长剑寒光一闪,竟逼得那黑衣人手中的长刀脱手。

薛荔连口大气都不敢喘,愣愣地盯着这不知从何而来的二人厮杀。

不论如何,方才从窗外掠进来的这人面相都瞧着和善些,只盼着不要是两个都来杀她的就好。

数招之间,暗卫一脚踹翻刺客,剑锋抵住后者脖颈,冷声质问:“是谁派你来的。”

刺客眸光阴鸷,唇角泛起森冷笑意。暗卫心头一凛,忙欲制住他下颌,却仍迟了一瞬。

薛荔瞪大双眼,呆立在原地,后背冷汗涔涔。只见那人嘴角溢血,身体抽搐两下,竟是服毒自尽。

没想到从前只能在电视里见到的情节,如今居然活生生地发生在她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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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竹堂中,烛影摇曳。

薛荔坐在缠丝梨花榻上,医女替她细细处理好手臂上的刀伤,抹药、缠纱,不敢有丝毫马虎。

一旁的姜喜鱼凑上前来,瞧见那道划伤,不由得替她疼得龇牙咧嘴:“看来,你怕不止是得罪了粮行那般简单。”

谁说不是呢?若只是粮行欲报复,断不至于要她性命。

“这其中定然藏着不为人知之事。”薛荔俯在姜喜鱼耳边,压低声音道,“咱们得想法子将它查清。”

闻言,姜喜鱼朝她促狭一笑:“此事哪需要你我二人去查?侯爷既派人对你暗中相护,显然是知晓内情的,你只消开口问他,不就什么都晓得了?”

“此事显然机密,他怎会轻易说与我听?”

欸,姜喜鱼简直无语。

她家阿荔什么都聪明,唯独这情感之事上似乎少一根筋。

顾忌着女医在场,姜喜鱼伸手揪住她的衣襟,将人拉近,低声恨铁不成钢地咕哝几句。

惊得薛荔下巴都要掉下来。

“你说……他……我?”她呼吸都乱了,讶然地往后一坐,手掌撑于榻上,稍用力又牵扯伤口,疼得嗔目切齿。

医女忙唤她莫动,又多给她紧紧包扎了一圈,瞧她手臂只能平抬平放,再无法乱动弹,这才安下心来,柔和叮嘱一番“伤筋动骨一百天”的云云话语,收拾好药箱,方起身告退。

薛荔费劲地穿好衣裳,理了理发鬓,这才缓缓起身。

走到门口的一路上,满脑子都在想姜喜鱼方才的那番话。

齐恂心悦她?

他心悦她……何时的事?

薛荔努力回想着二人之间的种种交集,正想得脑壳疼呢,抬臂一推开门,脑海中主人公的那张冷峻脸庞便出现在自己面前。

齐恂眉宇紧锁,目光正落在她身上。

敷药时不宜外男在场,他在门外等了多久?

心中忽而浮现起喜鱼说过的话,薛荔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后者却不似她这般慌乱,自上而下将她细细打量一番,见她并无大碍,心头微松,随即长臂一伸,避开伤处将人揽入怀中:“幸而你无事。”

这份拥抱来得太为突然,以至于她的整张脸直接撞上了他胸膛……嗯,硬邦邦的,触感还不错……

薛荔的面庞有些粉红,鬼使神差地沉浸式享受起自家东家大方给予的福利,可还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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