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一番闹剧,两人也不去河边洗衣裳了。
原耕耘绑的秋千很舒服,吊在大梨树的一根粗树干上,高低合适,坐板宽大如小榻,几乎能装得下蜷缩躺着的向园。
原耕耘觉得荡秋千好玩是好玩,也累得慌,飞得高了还要担心会掉下来。
他特意找的这个板子,两头翘起,一侧还有靠背,像一只小船。绑在梨树下,有凉阴,向园就是不想坐着,躺在上头歇个午觉也没问题。
系木板之前,原耕耘找了几件旧棉衣,铺得平展均匀,垫在上头,这样坐上去就软和许多。
他推向园试了试,秋千高高荡起,梨花簌簌落下,向园高兴地笑出声,原耕耘知道她喜欢。
向园喜欢,也还记得正事,玩了一会儿道:“耕耘哥哥,你弄吧,我去洗衣裳。”
明天她要一起跟去山中小屋。
他们去打猎,她要把山腰处的山芝麻叶捋了,过这么些天,第二茬嫩叶应该都长出来了。
不知道杨可真有没有空,有空的话可以喊上她一起。
原耕耘拉住她,“我没别的事要做了,我来洗。你不是包了许多碎布,找些软和的,把麻绳这个位置缠两圈,以后你握秋千绳就不磨手了。”
向园现在也不觉得磨手,不过要是缠个布、绑个花,肯定会更好看。
“不要你洗,你不忙了就休息吧,时间还早,我绑完绳子再洗也不迟。”
向园说完,摆摆手,忙不迭进屋找布头去了。
原耕耘跟过去拿脏衣服,“说什么不要我洗,难道里头没有我的衣服?只许你给我洗,不许我给你洗?”
向园扒拉着布头,都没忍住抬头看他一眼,“耕耘哥哥,你虽然是在帮忙,但语气实在欠揍。”
原耕耘就伸出手心,递到她跟前,“给你揍?你舍得?”
向园舍不得,“有打你的工夫,还不如让你多洗两件。”
她找好了布,原耕耘也搜罗好脏衣服,两人一起往后院去。
原本是想着衣服多,要去山溪旁边洗的,现在向园绑绳子,原耕耘也不想一个人出去了,直接在井边洗。
他也不是受虐狂,这些年虽然都是自己洗衣服,但用多少心思在上头,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可现在洗两个人的衣裳,洗着洗着他还洗出趣味来了。
向园真是把自己种到他心尖上了,他一个不爱洗衣服的人,给她洗起衣服来,不仅心甘情愿,还心满意足。
两个人的衣服在一个盆里,他搓洗着,心里更是满满当当的,有种说不出的甜蜜。
原耕耘想,如果有一天,向园真要他当狗,他恐怕也说不出来半个不字,估计还要上赶着摇尾巴,汪汪叫给她听。
向园不知道原耕耘还在想当狗的事,她绑好了花绳,过来喊他。
“耕耘哥哥,你来看!”
没给原耕耘拒绝的机会,向园捞起水瓢帮他冲掉手上的泡沫,拉着他去看秋千。
原耕耘也没想拒绝就是。
原本光秃秃的黄麻绳上,现在各缠了一圈花布。
“耕耘哥哥,看,你喜欢的蓝色和绿色,蓝色上头是我喜欢的雪青色绣球花,绿色上头是我喜欢的黄木香,是不是很好看?”向园看着很满意。
“嗯。”原耕耘点头,“瞧着是热闹多了。”
四条绳交叉对称,除了绕了花布外,中间部位还交错坠着几朵小花,看着挺俏皮的。
但原耕耘觉得,有必要把草堂这一楹围个围墙,等闲他不想让人发现自家娘子这样童心未泯,爱娇爱俏。
“现在要坐吗?我推你。”
不能让别人发现,是因为他想藏着自己看。
向园摇头,反转到原耕耘身后,推他坐上去,“耕耘哥哥,你试下,我想看你坐。”
看耕耘哥哥荡秋千是什么样子,她就知道自己会是什么样子了。
原耕耘:“……”
他坐下了,向园也没看到,因为他把她也拉上去了。
“坐好了,我准备抬脚了啊!”
秋千并不完全需要人推,可以用脚尖支撑,绷直腿往后撤,然后猛地离地,也能飞出挺远。
“嗯。飞吧。”
向园蜷起腿,一应声,原耕耘马上松开脚尖,两人往前荡去。亏得这树干够粗,禁得住两人的重量。
晃了一阵,秋千才缓缓停下,原耕耘又踩地,止住秋千摇摆的势头。
“好玩吗?”
向园点头。
原耕耘给她脱了鞋,把她双脚也放上去,“你扶好,我推你,你躺着休息会儿,我洗完衣服叫你。”
“嗯。”向园蜷缩着躺下,小小的船刚好装下她,她闭上眼睛,握着拦板,顺着原耕耘推出的力道摇荡起来。
“耕耘哥哥,你真好!”她睁开一只眼睛,果然看到原耕耘还站在一边,含笑低头看她。
他轻轻吻她一下,又一次推开秋千,看她自由肆意的摇曳起来,才转身去洗衣服。
向园浅浅地睡了一觉,梦见自己置身于一片雪青色绣球花丛中,远处是弥望的木香,成片成片,蔓延到看不见的远方。
“耕耘哥哥?耕耘哥哥!”
“在这儿。”
声音响在耳畔,向园安心闭上眼睛。
再醒来,已是暮色四合。
睁开眼,梦里的耕耘哥哥就在她身边。
“醒了?”她听到他低沉暗哑的嗓音。
“嗯,耕耘哥哥,我梦到你了。”向园起身。
“梦到我什么了?”原耕耘拉她坐直,蹲下去给她穿鞋。
“梦见我找你,你说‘在这儿’。”向园低头看他的脑袋,她摸摸他的发包,耕耘哥哥的头发真多真黑真浓密。
“然后呢?”穿好了鞋,原耕耘仰头看她。
“然后我就睡着了。”向园理所当然道。
原耕耘捏捏她的脸,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下次梦久一点。”
“好啊,下次你在我梦里多呆一会儿嘛。”向园抱住他的胳膊。
.
猎物繁衍生长的季节,是不能大规模捕猎的。
这也是上次原耕耘他们四个上山分开走的原因。
春天,他们通常一旬才往山上去一趟,更多是为了探查,了解今年猎物的分布范围较之往年有没有大的变动,一些凶猛野兽都在哪片区域活动,这算是为秋冬季节狩猎做准备。
这时即便狩猎,他们也不能用陷阱、绳套、罗网等工具,毒.药和麻.药更不能用,这些东西很容易误伤怀孕的母兽和没有自我保护能力的幼兽。
随身携带的弓箭、长矛和短刀,也主要做防身之用。
像原耕耘上次抓的野山羊,就是他徒手抓的,如果抓到后发现野山羊有孕或者在哺乳小羊羔,他还要把猎物放了。
等到夏天,野兽幼崽基本都长大了,他们只要避开未长成的幼兽和晚孕的母兽即可,那时就可以用弓箭、钢叉等攻击性猎具了。
不过夏季多雨,能不能上山,还要看老天爷的脸。
尤其四五月份,梅雨连绵,若是下个十天半个月不晴,山路险滑,轻易是不能往山上去的。
今天原耕耘依旧不打算往深山走,也不在山上过夜,所以向园想一起,原耕耘没有思索就同意了。
他不等周家兄弟和黄穗安来找他,他带着向园去村里找人。
向园还带了几根莲藕,是原耕耘洗完衣裳去挖的,昨天晚上他们就吃过一餐了。
去冬就长成的莲藕,都不用太复杂的做法,直接切成细丝,拍两颗大葱掺着炒一炒,就很好吃了。
向园想着既然要过去,顺便给杨可真送一些。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早,两人现在出发往村里走,不会和周二仓他们岔开。
直接去的周家,周家兄弟俩刚吃过饭。
周满仓看见向园也在,嘿嘿一笑,“九哥,你这是不放心嫂子一个人在家,要把她寄给我二嫂照顾?”
原耕耘踹他一脚,“我娘子脑子灵光,我放心得很。我们这是不放心你,怕你路上掉沟里了,特意来接你的。”
“唉,我咋就能掉沟里!”周满仓觉得这好像是说他脑子不灵光。
周二仓照弟弟脑袋拍一巴掌,“笨!啥时候把你寄出去你就不瞎胡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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