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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室外。
本就不宽敞的走廊的上挤了不少人。
江亦白出病房后,目光扫过所有人的面孔,除了站在门口的宿行舟和陪在一旁的重砚之外,其余来的几乎全是伍家人。
三代人都在场。
她看向坐在椅子上的两位老人,表情淡淡的,只是礼貌地称呼了一下。
“伍爷爷,谭奶奶。”
旁边坐着的是伍爷爷的儿子伍建同和儿媳蔺彩。
“伍叔叔,蔺阿姨。”
另外他们斜对面的椅子上单独坐着两人年轻,一男一女。
女的不认识,男的看起来很眼熟。
伍国兴看着站在面前的江亦白,感到颜面羞愧万分。
刻满皱纹的眉间深深皱起。
“小白啊,是我们家不好,害得你外婆跌倒,我们伍家对不起你们。”
这么多年来,伍国兴可是深刻清楚老宿是把訾兰英放在心尖上宠着。
别的男人结了婚,妻子在家哪个不干活?
就只有他们宿家,宿德昌不舍得让妻子进厨房不说,就连家务就很少干。
面对老人,更何况对方和外公交好多年,江亦白忍下不忿。
“伍爷爷,所以我外婆是怎么摔倒的?”
伍国兴张了张嘴,瞥了眼斜对面的方向,随后难堪地闭紧了嘴。
见对方没有要说的意愿,江亦白深呼出一口气,看向依旧像守卫一样站在病房门口表情不虞的宿行舟。
“小舅舅,你来说。”
宿行舟从訾兰英进病房后,就誓死挡在门口,不让伍家人进去,又一直紧盯着伍家小子和他那个女朋友。
那目光像极了要宰了对方一样。
等到小侄女出现,他的表情才好上了那么几分,但也仅仅只是一点点。
直到被问,宿行舟像是倒豆子般,将三个小时前发生的事全部一吐为快。
“你去禹州市那天,谭婶婶就来家里说她孙子要带女朋友回家,让你外婆帮忙看看,你外婆就答应了。”
“可没想到,伍刚带来的这个女朋友都不是个好东西!”
坐在对面蓝色椅子上的年轻男人闻声,立刻站起来气冲冲地指着宿行舟。
“宿老五,你怎么能骂人呢?不准你说欣欣的坏话!”
宿行舟嘁了一声,不屑道:“伍刚,老子是你长辈,少用手指着老子!再说你以为你女朋友是什么好人吗?”
“你女朋友原先张口就要三十万的彩礼,你们家趁着人家怀孕就要求降低彩礼,只给人家六万,要脸吗你们?我妈好心帮她让你们多给点,可她呢?趁着出去打电话,在背后唠我妈的坏话,说我妈一个死老太婆多管闲事,我妈听到了说了她几句不行吗?有问题吗?她还动起手来推了我妈,你们伍家居然还相信她一个孕妇的话,我呸!”
“怎么?怀孕了就很了不起?还是就你们伍家的人金贵?!”
“不要脸!”
宿行舟说每句话每个字,都像是一耳光打在伍家人的脸上。
伍刚身后的女孩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楚楚可怜的脸颊上挂着泪珠。
她迈出两小碎步,力争要为自己辩解两句。
“你胡说!呜呜..."
"我没有碰她,明明是她自己摔倒的,而且她好心帮我,我又怎么会去推她?呜呜...伍刚,你一定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女孩似乎被吓着了,哭哭啼啼地抓着伍刚的衣袖。
伍刚心急如焚,拥着女孩的身子安抚道:“欣欣你放心,我相信你,你不是那样的人,你这么单纯善良,平时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怎么能去推訾奶奶呢!”
“嗯嗯,伍刚有你相信我就足够了。”
若是私底下,这幕对话的确会让人感动。
只不过江亦白欣赏完这幕,全然无任何感觉,冷着脸走到两人的面前。
瞥向左边的男人,面无表情问道:“你就是伍刚?”
面对排山倒海而来的气场,伍刚胆战心惊地点点头。
“没错,你你是...江亦白?”
看着这张有些熟悉的面孔,那些曾经被遗忘的回忆瞬间拉回了伍刚的脑海里。
江亦白大他三岁。
从小在望溪村长大的他,印象最深的就是村里名扬一时的小霸王江亦白。
小霸王身后跟着一群小团体,其中就有他,也是最不起眼的那个。
不仅是学校,就连村子里的大人们见到她都害怕的很。
不是那种对熊孩子的害怕,而且坏人看到她就吓得不行。
他记得八岁那年,村子里出了一个爱家暴妻子的男人,村里的小孩们纷纷被大人们警告,禁止从那户人家门前过,就算过也必须有大人跟着一起。
可那会儿才十一岁的江亦白一点儿都不害怕。
不仅她不害怕,就连身后跟着的一众小跟班也同样如此。
一个比一个大胆。
他们背着大人们偷摸做了许多陷阱,还趁机打了那家暴男一顿。
第一次,家暴男因为没找出来凶手,也就没当回事儿。
直到第二次第三次,对方才渐渐回过味来。
原来是他每家暴一次,村民们就会谈论这事,江亦白就会带着其他人去捉弄家暴男一番。
次数多了,家暴男也就不敢再打妻子。
毕竟,那会儿江亦白年纪虽小,可下手狠辣,而且极其聪明,就连大人们都玩不过她。
这件事后,她还想了许多办法整治村子里不少坏心眼的人。
慢慢的,那些人都收起了坏心思。
毕竟,谁都不想,也不敢得罪江家小姐。
江亦白漠视着面前身材清瘦的男人。
对方脸上带着一副方框眼镜,身着朴素,看起来的确有几分教书育人的气韵。
“是我。”
伍刚推推脸上即将滑落的眼镜,站在曾经的小霸王面前,依旧很不自在地垂下头。
“你你回来怎么没通知大家?正好让大家给你接接风。”
江亦白没有顺着伍刚的话说下去,而是问了句:“伍刚,你知道我最讨厌哪种人吗?”
伍刚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坏人?”
“不,是蠢人。”
江亦白冷冷盯着伍刚,那道冷冽的视线似乎穿透了厚厚的眼镜片,刺得对方的眼眸生疼。
“你...?”
伍刚从毕业后就进了禹州一中当老师,算下来差不多教书有三年了。
三年的时间足够一人养成习惯。
曾经胆小怕事的小男孩,如今也成了站在讲台上的教书人。
当老师久了,就会天然有种指挥他人,并且会生出一种对方得听从自己的错觉。
尤其是在课堂上,学生们都得听老师的,不是吗?
可此时此刻...
伍刚当然能听出来江亦白话间的意思。
他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既惧怕江亦白曾经小霸王的性子,又生气对方如此出言不逊。
只能干巴巴的指责了句:“江亦白,你怎么还是跟你小舅一样,乱骂人呢?”
江亦白勾着唇,挑起眉梢。
“哦——,我有说过是你吗?干嘛急着对号入座?”
“我...”伍刚的脸变得铁青。
“你知道我当初我和大家一起玩时,不怎么主动提出带你吗?”
伍刚恍神。
“为...为什么?”
江亦白的表情冷热若冰霜。
“因为你胆小怕事,还蠢!当初我们去对付家暴男时,你不就偷偷摸摸提前离开了吗?后来,有次你和阿霞一起在河边玩,阿霞不小心掉进水里,你明明会水性明明能救她,就算喊一嗓子让大人们去救未尝不可,可你偏偏怕死逃走,如果不是陈放从那经过,阿霞早就被淹死了!”
“你说你是不是蠢人?”
伍刚来不及注意周围人诧异的眼神,这番话如寒冰般刺进他的胸腔,呼出的白雾瞬间凝成冰渣。
脑海一片空白,嗓子干了半晌也只是自我挣扎。
“我...我没有!”
忽地又反应过来:“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当时你明明不在场!”
那会儿年纪虽小,但这件事足够让人刻骨铭心,以至于他到现在都无法忘记。
无法忘记他的胆小懦弱,还有无能。
欣赏完对方不断变换的表情,江亦白笑了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话落,她的视线落在旁边的女孩身上。
“我记得你!”
女孩疑惑:“你是?”
“快一个月前,你在禹州市郊区曾和一个男人在一家中餐厅吃饭,那个男人喊你会欣,你的两位好闺蜜喊那个男人全少爷,你还跟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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