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祝程熠快要吃出应激反应了。
结束后回到家已将近十点,她做了两轮排气操也仍然觉得过于饱胀,难受得她睡不着。
她将自己整个人埋在柔软的被子里,贪婪地呼吸着被子里散发的清香,团成一团,来回翻滚,直到掉下床去才罢休。
好半晌,她才胡乱着将被子一把掀起,屋内的灯光一时刺激得她微眯了眯眼,她干脆仰起头,闭眼假寐的同时脑海里便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季从让对她说过的话。
她立刻睁开眼,晃晃脑袋,余光随着左右摇摆的动作不停梭巡,忽然注意到了书桌底下的凸起。
像是一个物体正好卡在了桌子和墙的边缘,抽屉的夹角力度使它只露出半截来,祝程熠光着脚跳到桌边,从书桌夹层里翻出来。
是一个带有蓝色月亮油画风的本子。
纤细白皙的手指触及的刹那,她似有所感,再往下一掀,扉页上明晃晃的三个大字:季从让。
她猛地合上。
想起来了。
刚入学的时候,学校火过一阵关于夏天的秘密的歌词本,班里的同学们大多准备一个自己喜欢的记事本,没事就往上面誊抄歌词,比写英语单词还要认真。
祝程熠五音不全,对这些不感兴趣,但是没忍住漂亮本子的诱惑,还是跟风买了一个。
最开始是想着不能浪费,后来渐渐演变成记录关于季从让的一些事情,想到这里,她下意识地耸了耸肩。
她喜欢人好像是有点三分钟热度,有时候嘴上说着多么多么喜欢,但是心里反而没有那么强烈。就连手中的记事本也是,记忆中她只记到了高二上学期结束后的那个寒假,后来因学业繁忙,便再也没翻开过。
毕竟当时想着人也可以天天见到,没必要时时刻刻记录。抱着这样的想法,直到高中毕业,她也没能说出口。
大学第一年还偶尔有联系,随着时间的更迭,没有联系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祝程熠想想,工作后唯一与他有交集的时候,大概就是钟盈推过来的某乎问答。
她心下百感交集,有种说不上的怅然。
视线随着书页的翻动被牢牢锁定着,祝程熠工作后的写字风格变了很多,笔锋凌厉,着急时颇有草书大家之风。完全不似高一时写得字正方圆,小意温柔,字里行间透着欢喜。
“2013年9月19日
今天是中秋节,在学校上了一天课,晚自习组织两个班包月饼。季从让,隔壁班包月饼包得很好吃的帅哥。”
“2013年9月30日
季从让的演讲比赛自我介绍很有趣。”
“……”
“啊啊啊啊啊!”
好烦。
祝程熠摊靠在椅背上,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季从让,也不知道明天该如何向季从让解释。
说喜欢倒也谈不上多么热烈,甚至重来一回,她完全没有任何想法;说不喜欢,又觉得对过去的自己有些残忍,连之前暗含的一丝情愫都要否定。
可是现在的心境已然大不相同。
她为什么要解释?
即便是回到过去,十年来他也从来没有说过喜欢她,不是吗?
祝程熠说服了自己,但心里还是有些烦闷,迫切地想找一个人倾诉,这个时间点按照何羡一贯的作息,应该已经睡下了。
她给钟盈打电话,没接通。
她倏然有点儿口干舌燥,于是蹑手蹑脚地走出去。客厅里一片漆黑,窗外的月光倾泻下来,投下一小片圆影。
祝程熠家住在三楼,从这个高度看下去,平日里视线不受遮挡,但眼下夜色朦胧,难免会有影响。
她静静地在窗边驻足片晌,垂眸便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思忖片刻,屋门打开又关上。
——
沈时述素来有夜跑的习惯,只不过今天稍晚。
跑到第四圈中点处,三单元门口处立着一个人,他若无其事地路过,下一秒,身后的人便跟了上来。
沈时述佯装不察,没多久,便突然停下,紧接着,后背棘突处倏然传来一记疼痛,他闷哼一声,连头也没回,淡淡开口:“祝程熠,晚上不睡觉,跑出来干吗?这个时间你一个人很危险的。”
“有你就不危险。”
才怪。
祝程熠捏包的手攥得更紧,但一如既往地嘴甜,“我是看到你才下来的。”
见他蹙眉,她才急忙改口:“好嘛好嘛,这边小区设施虽然不太健全,路灯也时常损坏,小区保安也是上了年纪的叔叔,但正义感可强了,而且我也不是毫无准备的,你看我带的东西。”
祝程熠仿佛献宝一样从包里掏出一应摆列,语气得意,难掩骄矜。
“喏,我独家自制强力辣椒水和胡椒粉结合,一喷就起效。”
沈时述注意到她手里的椭圆形柱状物,外观看着有点像手电,开始找话题:“那是什么?”
祝程熠见他感兴趣,一股脑全扔给了他,紧接着从提包深处摩挲着什么。
沈时述右手拇指覆在手电凸起处,先是大致看了看,外表贴了一层嫩黄色的卡通人物膜,倒是小巧又别致。
怕强光照射到她,他不动声色地扬起左手臂堪堪遮掩在开口,按钮扣动的瞬间,他忽然感觉到左手掌心里传来一阵酥麻,身子仿佛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手指指节间虚握的辣椒水瓶早已脱力摔在地上,砸出了一小块淤痕,水渍浸湿在地面上。
祝程熠察觉到眼前投下一片阴影的时候已经有些来不及,她急忙伸出手臂,毫不犹豫地抱在他劲瘦的腰际,借力使他虚靠在她肩颈,只堪堪稳住,连带着她身子也一并往后撤退了几步。
话里满是好奇:“你怎么了?”
祝程熠偏头垂眸,他头发微微有些濡湿,发茬偏硬,惹得她脖颈间止不住地痒,她轻拍几下后背,对方毫无反应。
环顾四周,发现散落在地面上的几样物品,顿悟。
此时此刻,她还能分心想一想,粗略的估计一下他与地面的距离。
倘若她放手不管的话,他摔倒在地面上破相的可能性有多高。
算了。
她挑眉。
实在是心地善良。
绝不是对家貌美。
就在她想着带着沈时述一步步后挪到垃圾桶身边时,沈时述幽幽转醒,不到一分钟。
“这时间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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