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渺的脚步顿住了。

她沉默片刻,终是转回身,重新坐下时,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株临风雪的翠竹。

云从南看着她,忽然觉得心头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

她那熟悉的眉眼,蹙眉时的模样,甚至指尖无意识蜷缩的姿态,都和记忆里那个扎着总角,与他一起玩耍的小姑娘重合了。

那年他不过十岁,她更小些,穿着一身红袄子,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

“少主到底想说什么?”知渺被他看得浑身发怵,率先打破沉默。她刻意让语气冷硬些,掩去心底的慌乱,“我只是东宫一个良娣,既无权势,也无背景,怕是帮不上少主什么忙。”

云从南收回思绪,眼底的恍惚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探究:“姜恒前年在西怀买了个马夫,送到了太子的马厩里。上元节那天,太子的马突然失控,就是那马夫做的手脚,后来这马夫服毒自尽,是因为他的家人被姜恒胁迫了。”

他看着知渺骤然收紧的下颌,继续道:“从那时起,孤便一直盯着姜恒,想着应能从这位恪王身上打探些大徽的消息。”

知渺指尖冰凉。

上元节一事,果然与西怀有关。

她抬眼看向云从南,目光里带着警惕:“少主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禀明皇上?”

“皇上不会信的。”云从南笑得坦荡,“西怀多年来对大徽忠心耿耿,单凭良娣一句话,怎能动摇两国邦交?”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何况,我盯着姜恒,不是为了谋反,是为了找一个人。”

“谁?”知渺追问。

云从南却避而不答,反问:“良娣是多大进的长公主府?令尊令堂……如今在何处?”

知渺猛地站起身,脸色沉了下来。

这些是她深埋心底的往事,是连对姜晟都不曾细说的过往。

她攥紧了袖中的帕子,指节泛白:“少主这样追问别人的私事,未免太失礼了。”

说完,她转身要走,手腕却被云从南攥住。

他的掌心温热,力道却不容抗拒,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看穿:“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这话让知渺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看他,那双眼睛里闪烁着急切与怀念的光芒,让她心中泛起一阵不安。

“少主请自重,我何时认得您?”她试图挣脱,却被禁锢得紧紧的,动弹不得。

倏然,“哐当”一声,雅间门被猛地推开,七八名玄甲侍卫鱼贯而入,手中长刀寒光凛凛,瞬间将云从南围在中央。

只见姜晟一身墨色狐裘大氅,身姿挺拔地出现在门口。剑眉斜飞入鬓之下,是覆着冰霜的黑眸,目光扫过被攥住手腕的知渺,又落在云从南脸上时,已是冷得像淬了冰。

“堂堂西怀少主,”他缓步走进来,靴底踏在地板上,发出沉稳的声响,“对孤的良娣动手动脚,若是传出去,不知西怀上下该如何自处?”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几分。

云从南缓缓松开手,知渺的腕上已留下一圈浅浅的红痕。

他直起身,脸上那点探究与急切褪去,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对着姜晟拱了拱手:“太子殿下误会了。”他眼角余光瞥了眼知渺,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轻佻,“只是见良娣与孤一位故人容貌相似,一时失了分寸,想多聊几句罢了。”

姜晟没看他,几步走到知渺身边,长臂一伸,将她紧紧揽进怀里。他掌心滚烫,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孤的女人,”他抬眼看向云从南,语气里的占有欲毫不掩饰,“不是谁都能随意攀谈的。”

云从南看着他这副护犊子的模样,忽然低低笑了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太子殿下说的是。既然殿下到了,孤便不打扰了。”

说着,他冲呼尔勒使了个眼色,两人转身,在侍卫的“护送”下离开了雅间。

门被关上的瞬间,知渺明显感觉到姜晟周身的寒气更重了。

她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指尖紧紧攥着他的衣袍,心里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

方才被云从南攥住手腕的地方还在发烫,此刻被姜晟这样抱着,竟生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

“胆子不小。”姜晟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压抑的怒火,下一刻,他猝然松开揽着她的手,猛地将她推了出去。

知渺猝不及防,踉跄着跌坐在一旁的软榻上,锦缎的垫子陷下去一块。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姜晟已欺身而上,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气,伸手便去扯她的衣襟。

锦带被扯断的声音在安静的雅间里格外刺耳,领口松开,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肤。

“殿下!”知渺吓得浑身一颤,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她抬手去推他,力气却小得可怜,声音里带着哭腔,又惊又怕,“殿下,不要……”

她这副模样像是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姜晟心头的火气。

他看着她泛红的眼眶,湿漉漉的像受惊的小鹿,那点因嫉妒与愤怒而起的暴戾突然就卡住了。

他停下动作,手指还停留在她衣襟上,指尖能感受到她肌肤的微凉与轻颤。

“孤来了,你倒委屈上了?”他收回手,语气依旧硬邦邦的,却没了方才的狠厉,“独自和西怀少主见面时的勇气呢?”

知渺抬起泪眼朦胧的脸,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一颤一颤的,看着就让人心头发软。

“渺渺……渺渺不知道呼尔勒是他的人。”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着,带着浓浓的委屈,“渺渺只是想从呼尔勒那里打听上元节马惊的事……上次渺渺做错了事,惹殿下生气,许久不理渺渺……渺渺想为殿下分忧,想让殿下消气……”

她说着,眼泪掉得更凶了,肩膀微微耸动着,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让姜晟心里最后一点怒意也烟消云散了。

前阵子他心底有火,确实冷了她几日。

原来她竟是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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