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次日,太子欲聘右威卫将军之女的消息如春雷乍响,瞬间传遍长安。

此前一直默默无闻的郑鹤衣,突然间声名大噪。

郑家上下一片哗然,整个宅邸都笼罩在紧张的氛围之中。

是夜,膳堂灯火通明,家人齐聚,皆满面愁容。郑骁最先打破了沉默,他神情严肃,坚定表示反对。

韦氏因上位之路颇为曲折,且胎儿没能保住失去倚仗,因此行事一向谨慎。这种关头她更不好插嘴,便只默默剃着灯花,饶有兴趣地瞧着扑火的飞蛾,眼神种颇多玩味。

郑骁越想越觉得受人愚弄气,便想对郑云川发火,“你身为太子近臣,上回宫宴之事,临到跟前才得了风声,这次事态如此严重,竟还是一无所知吗?”

郑云川满腹委屈,叫苦不迭,整个郑家最意外的就数他。整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可李绛却不曾在他面前表露过分毫。

好在他也算有准备,忙从袖中抽出郑云岫的回书,微颤着双手奉上:“父亲大人息怒,孩儿原就有此担心,早前便写信和大兄商讨,这是他的想法。”

和他们父子一样,远在辽东的郑云岫也坚决反对郑鹤衣进宫,并献出三策:

其一托疾,速命人进宫奏请,并重金延请京畿一带名医具牒作证。贵妃最爱重太子,绝不会为他娶患有恶疾之女。

其二早聘,在交好的家族中寻年貌相当者,假称幼时便有契约。五姓之间的婚牒,纵使帝妃亦难强解。

其三为下下策,非万不得已不可用,即御前失仪,或自损清誉……

“这件事上,孩儿坚决赞同阿父和大兄。咱们家统共就这一个女儿,性格又如此暴烈,去了那种见不得人的地方,哪里还有活路?”郑云川语气激动道。

韦淑芳也跟着附和:“虽说皇权大过天,可咱们家也不是小门小户,趁着诏书没下,还是有转圜余地的。” 说着望向韦氏,想让她趁机表态。

韦氏本就不喜郑鹤衣,自不愿为了她拉母家下水,便置若罔闻。

郑骁看罢,将信笺交还郑云川,沉吟道:“的确如此,就是……要委屈阿鸾了。”

“我能受什么委屈?”厅外响起郑鹤衣的声音,就见她不知何时过来了,面上虽有病容,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却灿若星辰,正倚在屏风旁好奇地打量着大家。

郑骁起身离座,大步走了过去。

其余人不明所以,也稀里糊涂站了起来。

郑骁一把抓住郑鹤衣的手臂,将她拽进厅来,压低声音道:“明着抗婚自然行不通,那样至尊和贵妃的面子往哪里放?只能暂退一步,正好你这几天都在养病,就说病情恶化再难痊愈,或者直接送去出家,等风头过了再行婚嫁。长安是不能留了,为父可以修书一封,请族中耆老为你安排着落,实在不行,就送你回本家老宅。”

郑骁轻拍着女儿纤瘦的肩,沉声道。

说到送去出家时,郑鹤衣的心蓦地一紧,顿时想起了薛成碧的长姊薛怀素。

听说她年少守寡,被父亲强行送去龙华寺修行,日子过得极其清苦,逢年过节也不得回家。薛成碧实在挂念,便偷偷带了婢媪去探望,不料遇到一群地痞无赖调戏纠缠,险些受辱。

可巧那会郑鹤衣刚回京,郑云川为了和她拉近关系,一有空便带着她满长安转,那日刚好去了龙华寺上香礼佛……

她不想像薛怀素一样去寺庙修行,也绝不会去别处寄人篱下。

况且入宫之事她昨天就从薛成碧口中得知了,薛父如今在教授安平郡王李绪,想要知道些宫闱秘闻并不难。

此前干涉两人交往,是怕郑鹤衣带坏女儿,也算人之常情,如今得知郑鹤衣即将攀上高枝,鼓励女儿主动结交也算识时务者吧?

薛成碧虽万分难为情,郑鹤衣却不以为然,以后能长大光明的玩,总好过走角门偷偷摸摸。

“为何你们商量我的终身大事,却都不问我的意见?” 她歪着头,煞有介事道

郑骁失笑道:“自古婚姻皆由父母媒妁决定,你一个小女子家,问你作甚?”

郑云川瞅见她眼下两片乌青,料想她昨晚应该没睡好,难道一早就知道了?可她深居闺中,又从何得知的?韦淑芳见他面色凝重,便也紧张起来。

郑鹤衣挺起胸膛,迎视着郑云川探究的目光,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慢条斯理道:“我愿意嫁给太子,长安这么好玩,我还没待够,才不要离开呢!”

她神色郑重,语气坚定,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厅中霎时鸦雀无声。

郑云川第一个沉不住气,冲过来质问道:“你才见过太子几面?你知道他的性情和手段?你知道如何与他相处?你明白婚姻意味着什么吗?”

“《礼记》有云:婚姻者,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下以继后世。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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