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位副手反应过来时,三柄冰冷的木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按照演习规则,他“死”了。

指挥官一倒,整个龟甲阵瞬间群龙无首,不攻自破。

前后不过一炷香的功夫。

胜负已分。

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看傻了。

那些前几天还在抱怨的士兵,此刻张着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们引以为傲的无敌战阵,就这么……被破解了?

而且是以如此轻松的方式?

张虎站在人群中,浑身冰冷。

他比任何人都能看懂这场对抗的意义。

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那支执行“斩首”任务的五人小队,后背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如果那天,江寒用的不是手刀,而是这种战术……他甚至连拔刀的机会都没有。

原来,那不是折磨。

那是……在教他们一种全新的、足以颠覆战场的活命方式!

震撼过后,是劫后余生般的恐惧,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狂热。

江寒走上前来,环视着一张张惊魂未定的脸。

“现在,还有人觉得,我的训练,是错的吗?”

无人应答。

“在破虏营,没有撼山营,也没有独立营。没有资历,也没有出身。”

他的声音,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谁有能力,谁就能上位!谁的战功卓著,谁就是百夫长,甚至是千夫长!”

“你们的职位,你们的荣耀,不靠任何人施舍,全凭你们自己,在这片训练场上,在未来的战场上,一刀一枪地去拼,去抢!”

轰!

这句话,像一颗火星,瞬间点燃了所有士兵心中的那片枯草。

旧的隔阂被打破了,新的欲望被点燃了。

原先的鄙视链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赤裸裸的竞争关系。

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是你未来的踏脚石。

也可能是你将来能托付后背的袍泽。

一种全新的,只属于破虏营的、充满狼性的集体荣誉感开始悄然萌芽。

张虎死死攥紧了拳头,连指甲嵌入掌心都毫无知觉。

他看着那些曾经不屑一顾的独立营士兵,此刻眼中却闪烁着和他一样的光芒。

他懂了,彻底懂了。

**、不忿、怨恨……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渴望。

他要变强!

要用江寒教的这套东西,亲手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甚至……更多!

张虎转身,一瘸一拐地走向那排令人生畏的圆木,用他那只完好的手,吃力地抱起了一根巨大的木头。

张虎的行为让整个破虏营都诧异。

一个撼山营出身的士兵,一个刚刚还在为旧日荣光愤愤不平的刺头,第一个用行动向江寒低头。

这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冲击力。

寂静只持续了三息。

“妈的!”

一个原独立营的瘦高个兵痞低骂一声,吐掉嘴里的草根,也冲了过去,“不能让撼山营的龟孙子看扁了!”

他一把推开身边的人,抢了一根看起来格外粗壮的圆木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举过头顶。

青筋,从他的脖颈瞬间爆起,蔓延至额角。

有了第二个,就有第三个,第四个……

仿佛一场无声的瘟疫。

原先还在观望的士兵们,不论出身,不论过往,都红着眼,像一群饿疯了的野狼,扑向了那些狰狞的训练器材。

“嘿!张三,你**就这点力气?老子看不起你!”

“王五,你再看?再看老子先把你撂倒!”

整个训练场,彻底炸了。

汗水浸湿了土地,尘土飞扬。

旧的壁垒逐渐被砸得粉碎。

所谓撼山营的骄傲,独立营的自卑,在“谁能举起更重的木头”这个简单粗暴的规则面前,显得如此可笑。

江寒站在高台上,面无表情地俯瞰着这片沸腾的“炼狱”。

眼神深处却有一丝无人察觉的炽热。

很好。

要的就是这股劲。

一群绵羊,哪怕再守规矩,上了战场也是待宰的羔羊。

而一群饿狼,哪怕互相撕咬,只要将它们的獠牙对准同一个方向,就能撕碎任何敌人。

他需要的,不是一支军队。

是一柄……只听从他一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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