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破虏营的新规定
立威的余波尚未散尽。
江寒却没给任何人喘息的机会。
他转身,从亲卫手中接过一叠厚厚的名册。
“赵二。”
“末将在!”
“按此名册,重编全营!”
话音刚落,他已将名册抛出,赵二稳稳接住,翻开一看,瞳孔骤然收缩。
这是一份彻底打乱重组的名单。
撼山营的老兵油子,独立营的人,被打散,揉碎,像和面一样,重新捏合成一个个全新的什伍、小队、百人队。
曾经的袍泽被强行拆开,身边站着的是昨天还彼此看不顺眼的“敌人”。
骚动,如水下暗流在队列中悄然涌动。
一名原撼山营的什长,发现自己的新队伍里,九个都是独立营的泥腿子,只有他一个“贵人”。
他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嘴唇翕动,不满几乎要喷薄而出。
可他一抬头,就对上了高台上江寒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有意见?
他喉咙里的话,顿时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掐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把头埋得更低。
江寒根本不在乎他们的想法。
他要的不是和睦,是绝对的掌控。
旧的派系,旧的香火情,都是他建立新秩序的绊脚石,必须一脚踢开,踩个粉碎。
他亲自任命了所有百夫长。
被点到名字的人,有的是撼山营的悍将,有的是独立营中不起眼的狠角色。
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在之前的冲突中要么保持了沉默,要么眼中藏着不甘与野心。
江寒的目光,毒辣得像鹰。
整编在一种压抑又诡异的气氛中完成了。
士兵们被迫与陌生人站在一起,彼此戒备,眼神疏离,像一群被强行关进一个笼子的孤狼。
他们不知道,这仅仅是噩梦的开始。
……
翌日清晨,天还未亮。
尖锐的集合哨音就划破了营地的宁静。
所有士兵被驱赶到校场西侧的一片空地。
那里一夜之间多出了许多闻所未闻的古怪玩意儿。
半人高的木墙,交错的壕沟,泥泞的水坑,还有一排排需要两人合抱的巨大圆木。
士兵们面面相觑,满心疑窦。
这是要干嘛?
杂耍吗?
江寒站在高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从今天起,你们的训练,我亲自来定。”
他指向那些圆木,“扛着它,绕营地跑十圈。跑不完的,没饭吃。”
随后江寒又指向泥坑和高墙,“之后,两人一组,负重通过所有障碍。掉队的,没饭吃。”
“下午,分队对抗。输的,还是没饭吃。”
“……”
全场死寂。
这算什么操练?
这不是练兵,这是在玩命!
“将军!”
一名原撼山营的百夫长忍不住出列,他是被保留职位的少数老人之一,自持有些资历,“我军操练,向来讲究阵法配合,气力合一。如此折腾,空耗体力,于战阵厮杀,毫无益处啊!”
许多原撼山营的士兵立刻附和,眼神中带着认同。
他们是精锐,是重甲步卒,玩的是堂堂正正的战阵推进,什么时候搞过这种泥地里打滚的把戏?
江寒看着说话的人,脸上没什么表情。
“你的意思是,我的方法,是错的?”
那百夫长脖子一梗,还想争辩:“末将不敢,只是……”
“拖下去。”
江寒懒得听他废话,“革去百夫长之职,降为小卒。有谁想替他,现在可以站出来。”
刚刚还蠢蠢欲动的士兵们,瞬间噤若寒蝉。
无人敢再多说一个字。
“很好。”
江寒像是没事人一样,拍了拍手,“现在,开始。”
地狱般的训练开始了。
粗重的喘息声响彻整个破虏营。
扛着巨木奔跑的士兵,感觉自己的肺都快要炸开,双腿如同灌了铅。
在泥浆里翻滚,让他们尊严尽失,浑身散发着恶臭。
翻越高墙时,不知多少人摔得鼻青脸肿。
尤其是那些原撼山营的骄兵,他们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受过这种苦?
一天下来,个个累得像死狗一样,瘫在地上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
怨气,在营中弥漫,几乎化为实质。
角落里,张虎的手臂吊在胸前看着这一切。
他的手腕已经接好,但军棍留下的伤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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