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湉自作聪明的伪装从来都逃不过宋知明的眼睛,比如当下。
想来也该是如此,年纪轻轻便执掌东厂的权宦,再高明的手段都见过,若就这般被一个小女子轻易地蒙骗过去,才是不符合常理。
但此刻的楚湉并提不起丝毫对他这高深的断案技术的钦佩,只觉得被他逮住的自己着实可怜。
他唇齿咬过的地方留下一片小小的湿痕,明明没用多大的力气,却在肌理间洇出绵长的痒意来。
被识破的楚湉第一反应不是否认,只是破罐子破摔般的用自己的指腹抵上了那块湿润。横竖都已经被发现了,那点令人抓耳挠腮的痒意比难以捉摸的宋知明好解决实在太多,倒不如先除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于是落在宋知明眼里变成了另一副古怪的画面:面对他的讥讽,楚湉不搭理也就罢了,就连松散的衣襟也懒得去拉起,反倒是去处理那点不轻不重的咬痕?
他自认为下口实在不重,也不至于在她这娇嫩的肌肤上留下痕迹。
难道就这么娇气?一口也咬不得?
而她那双惯会示弱的琉璃眸是不是又沁出了水光呢?
那个清冷却要强的美人好似成了很久以前的故人,现在的楚湉动不动就露出的娇弱之态实在很难让人回想起她从前的模样,好在这一点宋知明很轻易就接纳了,毕竟他知道骨子里的楚湉大抵从来都没有变过。
“大人……”
楚湉慢吞吞地转过身来,轻声唤了他一句。
“大人何时回来的,怎么不点灯?”
一开口就是问题,把先前他的话都抛在了脑后,一如往常地只想将他快点糊弄过去。
浓郁的夜色中,她的声音放得无比轻柔,像是一阵缱绻的风停留在身旁,尽然是依赖的姿态。而身子却在转过来时就有意拉开了和他之间的距离,并不如表面上那般老实地顺从。
但她忽略了宋知明习武,夜视能力也比常人好上许多倍,他黑沉的眸子掠过那双狡黠的眼眸,里面并没有他预料当中的湿意。
宋知明抵住她的唇瓣,不欲听她多言。
寒凉的指腹贴上来的一瞬,楚湉脑海中顿时便闪现出一些零星的记忆,他灵巧的指尖不止探索过他现在触上的地方,还有……
“阿湉的脸怎么变得这么热,是不是染了风寒?”宋知明打断她的思绪。
不提这一茬倒还好些,在这燃着好几个炭盆的卧房怎么可能染上风寒,他这不是故作诱导地引着楚湉又想起先前在浴房的旖旎吗?
一时间,楚湉只觉自己脸上更烫了。
“大人、我没事,早些歇着吧,我好累啊!”似乎是怕极了宋知明不信,她更是打了个懒散的哈欠。
她困倦的模样并非刻意伪装出来的,但宋知明的注意力显然也不在于此。
楚湉襟口那点单薄的布料没能重新收拢,在主人不注意的情况下,已经背叛了她太多太多。
宋知明面上不显,没提醒她,也未继续作弄她,更也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察觉到宋知明并不搭理她的话题,楚湉又有些茫然起来,该不会他又要……意识到宋知明是真正的男人之后,楚湉再也没办法恢复从前的心态,每一刻同他共处的时间都变得更加的难捱。
她已经很尽力不去碰触到宋知明了,她发现两人只要一靠近,很多事情总会失控地偏离轨迹。
从心而论,她可不想再被那把坚硬的匕首抵住威胁了。
宋知明很轻易就从那双滴溜转的眼瞳当中识破了她在担忧些什么,开口便道:“放心,今夜不会再发生午后的事情。”
“啊?”
可楚湉还未来得及生出些庆幸的小心思,男人坚硬的臂膀便紧紧抱住了她。
“阿湉想不想听故事?”
楚湉怔然一瞬,显然没想到宋知明口中竟会说出这样的话,难不成他真的能如他所说?可要她相信宋知明竟会体贴地给她讲睡前故事哄睡她,这也是她万万不敢想的。
楚湉僵硬地缩在宋知明的怀里,疑惑问道:“大人要说什么故事?”
怀中的身子娇小玲珑,很容易就被一手握住大半腰肢,没传来她隐忍的颤抖,这点发现让宋知明还算满意。
“一个小太监的故事。”他掀了掀眼皮,淡淡回答。
“新帝登基后的第二年,宫墙之内的人手差不多已是大换血了一番,那年十岁的少年随着老宦官的步子,踏入了厚重的朱红宫门。
少年生得副唇红齿白的好皮囊,刚入宫就惹来不少打量的目光,其中有位管事的李公公最为热心,瞧见少年时眼角的皱纹笑得堆成了沟壑:“我和这孩子投缘,以后就留在咱家身边伺候吧。”
都说一如宫门深似海,少年却没想到自己竟还有这般造化,毫不费力就能攀到别人够不到的地方,自是很轻易地就答应了。”
“然后呢?”
楚湉等了一会子功夫,迟迟不见宋知明继续说下去,竟有些着急了,她隐约能够听出来这个少年不是一般人,甚至可能就是宋知明自己,这让她更加迫切想要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那少年后面如何了呢?”
宋知明低低地笑了一声:“阿湉听得这么认真?我还以为你已经睡着了呢。”
……
楚湉忍不住腹诽,还不是他故意挑起了自己的兴趣,若真是宋知明自个的身世,她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错过呢。
“大人说得比那说书先生还要好,我、我已经没有那么困了!”
“不过是道听途说来的,后面记不太清了。”
……
楚湉顿时大失所望,这没头没尾的,叫她想要探索都毫无下手的地方,谈何进展呢。可宋知明的身世,她确实好奇得紧,实在不愿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纠结了一会儿,她想到了另一个法子。
“有件事儿忘了和大人坦白,不知大人能否原谅我。”
“哦?”宋知明作出追问的样子,“什么事?”
“父亲出狱那日,我在家中迟迟没有等到消息,心中放心不下,去了大兴寺寻大人。”
那个放置牌位的竹屋想必很少有人知晓,不然也不会如此人迹罕至。本来这件事她并没有打算告知宋知明,只怕引来他的猜忌,但当下除了那些没刻姓名的牌位,她实在也想不出任何话题来有关于宋知明前半生的事迹了。
“找到了吗?你知道咱家在那儿?”
楚湉摇摇头,觉得宋知明这问题有些奇怪,若是找到了,他难道没看见她吗。
宋知明仇家那么多,想必他的行踪定然也是不会愿意泄露给旁人的,想到此楚湉猛地坐起身来,“大人明鉴,我并非有意打探大人的行踪,实在是事出有因。”
她吓得大惊失色,生怕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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