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十里竹林
“你们在做什么？”
秋予织疑惑地盯着他们。
无蒂尘抢先一步迎上，小心翼翼触碰她的手腕，“师姐，为什么她会在你房中？”
他的语气软软，狗狗眼里满是落寞，仿佛受了很大的伤害。
白芜玉微怔，好像看见了一个认不到的人。
“阿尘，你不要胡闹。”
“真的是我胡闹吗？”无蒂尘手指地上的人，眼中透着伤怀：
“自从她来了，师姐就不再待我如以前那样好，贴身陪在你身边的人也不再是我，既然这样，我还是走吧。”
说罢，他便要拂袖离开。
与秋予织擦身而过的那个瞬间，他的手刻意划过她的手背。
这一小动作看似不经意，实则欲擒故纵。
她微微侧过脸凝视，踌躇了一会儿，才将白芜玉拉起来。
“玉师妹，阿尘不是针对你，是我没有处理好这件事。”
白芜玉摇头，拉着她的手，“不怪师姐，我以后也会注意的。”
“他只是脾气有些怪，人不坏的。”
白芜玉垂下眼，没有接话。
“玉师妹，你先洗漱，我去去就回。”
秋予织抽回手，转身就走。
许是好奇心作祟，白芜玉也悄咪咪跟上去，一前一后穿过廊坊。
杞榆堂后院是客房，前院是络绎不绝的食客，侧方的花园里还有一座小亭，可供人赏花观鱼。
白芜玉在一处拐角停下来，距离不远不近，刚好能听见他们谈话的内容。
无蒂尘望向水面，脸上有明显的泪痕。
秋予织道：“阿尘，你我不再年幼，应当保持距离，你还要我说几遍？”
无蒂尘哽咽：“我喜欢师姐也有错？”
“你！”
“为什么她可以，我不行？”
“你......”
“她一次次分走你的宠爱，明明之前那都属于我，第一次见她我就不喜欢，当初在临杨若不是你要我救她，我才不会管她。”
无蒂尘说得坦荡，毫无保留，继续道：“我从不奢望有什么结果，只是想陪在你身边而已，我没办法说服自己你身边有别人，师姐，我是不是太狭隘了？”
他仰着头，让泪水从眼尾溢出。
秋予织无奈，心中感慨：“我要怎么做才好。”
“对不起，让你为难了。”无蒂尘苦笑，随即低下头。
秋予织看他这副可怜样又于心不忍，伸手托起他的脸。
“阿尘，玉师妹同我们是一体，是家人，我们要一致对外，不能因为像这样的小事而针锋相对，这样做是不对的。”
一滴晶莹的泪冒出，顺着泪痕落在她手指上。
她心尖一颤，看他的眼神分外怜惜。
无蒂尘无意瞥到拐角，微眯了一下眼眸，下一秒抱住眼前的人。
“我知道了，我会把她当家人的。师姐，我头有点晕，可以不要推开我吗？”
秋予织身体瞬间绷直，眼神有些散乱，竟真的没有挣脱。
瞧见这幕的白芜玉，嘴巴长得老大，狐狸眼中没有吃瓜的疯狂，全是对他人的厌恶。
有种东西被人抢走的感觉。
而此刻，无蒂尘朝她露出一个很有深意的笑容。
白芜玉顿时气炸了，她的占有欲也很强烈。
甚至跟无蒂尘不相上下，只是她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她毫不犹豫转身就走，权当是眼不见心不烦。
磨磨唧唧一顿洗漱，到了前院黑着脸坐下，招呼小二要了几样早点。
她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
正要准备吃早点，无蒂尘就掀开珠帘来了。
无蒂尘道：“玉师妹，我跟你道歉。”
“不敢。”
无蒂尘坐在她对面，倒了一杯果茶递，小口抿起来。
白芜玉突然一股无名火，怎么越看他越不顺眼。
“不觉得你太依赖师姐吗？”无蒂尘放下杯子，凝视她，“这么大的人，一个人睡怎么了。”
“我从小就跟师姐睡，习惯了。”
无蒂尘气定神闲，道：“你以后回去还是要一个人睡的。”
白芜玉悄悄怒视他一眼，难得听出来他这话里有话。
“你什么意思？”
他浅笑不语，继续喝着果茶。
白芜玉有些急了，“你调查过我？”
良久，他都没有作声。
她倒是先沉不住气，筷子上浮现一道深深的指痕。
“我没那么闲。”
此话一出，她就像吃了定心丸，紧张的神情都舒缓了一瞬。
用完早点后，白芜玉就跟着雪寻舟外出去找灵芝草。
原来在前几日，狐凝与廉光就在城主府现身，暗处偷袭不仅打伤了城主，还对其下蛊。
无蒂尘匆忙赶到北瓦，及时将城主体内的蛊解了，但蛊虫阴毒，入体既伤根本。
配了几副药吃下仍不见好转，好在城主身边的大祭司官渚提醒，在城外十里竹林有灵芝草。
灵芝草不难获，就难在那里看守东西的家伙不好惹。
秋予织暂不能离开北瓦城，只能将此事交给雪寻舟去做。
此事的来龙去脉，白芜玉还是从雪寻舟口中得知。
街上人流来往，妖气缭绕。
他们都快走到城门口了，一个身穿大红色衣衫的男子飞奔而来。
“白仙君，好巧呀，你们这是要去哪？”宋权恩冷不丁出现在他们眼前。
白芜玉笑着拉他到一旁，“我今日有事，等我忙完。不要着急，我可以保证你的朋友们还是安全的。”
宋权恩道：“我知道，罗盘的光还没暗。”
说罢，他从袖口中掏出彩色罗盘，冒着不同颜色的光泽。
此物是流纱赠予他的宝贝，将血滴在罗盘中，可测方位，可窥生死。
白芜玉汗颜：“那你追过来干嘛？”
“我就是想问问，你们出城是要去哪？”
白芜玉神秘兮兮，小声道：“秘密。”
宋权恩哦了一声，道：“那你们出城要小心，记得避开十里竹林。”
“怎么说？”她立马变得谨慎。
宋权恩道：“十里竹林有个青面獠牙的怪物，专门靠吃人为生，幸好有锁链将它困住，不然我们这北瓦城可就要无人生还了。”
“吃人的怪物？那我还怎么去拿灵芝草。”白芜玉小声嘀咕。
宋权恩竖着耳朵听，回答她：“十里竹林没有灵芝草，只有森森白骨。”
他继续道：“不要信官渚，他是在妖言惑众。”
白芜玉眉心突突跳，眼神更加迷茫了。
各执一词的叙述力与当时的临杨如出一辙。
亦真亦假，或幻或实。
“可是，你的母亲还在等着灵芝草救命。”
宋权恩听后一愣，欲言又止，“我母亲......她怎么了？”
自流纱一事起，他便搬出了城主府，一直落脚在流纱阁，几乎是断了母子联系。
没想到再次听见关于母亲的消息，竟是她病危。
“算了，我还是自己回去看看吧。”
白芜玉还没张口，他就匆匆忙忙跑了。
雪寻舟迎上，“走吧。”
白芜玉拖住他，道：“雪师兄，我们不用去了，十里竹林根本就没有灵芝草。”
“我知道。”
白芜玉不解，道：“啊？那为什么还要去？”
“你想不想要一只灵宠？”
她两眼冒光，重重点头，“想要就有吗？”
“嗯。”
幸福来的太突然，以至于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抵达了十里竹林。
竹子高耸入云，蜿蜒曲折望不到尽头，空气中是尸体腐烂的味道。
白芜玉缩在他身后，“雪师兄，我们到底来这要干嘛呀？”
感觉不像收服灵宠这么简单啊。
“很快你就知道了。”
随着他的话落，从天降下一男一女。
白芜玉蓦地瞪大双眼，这不老熟人吗？
他们各自落地，才站稳脚跟，当即就变了脸色。
狐凝道：“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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