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鸭子使劲往前走,学生们从后面使劲拖拽巨鸭。

撕拉一声,肥肥的鸭屁股掉了,白花花的棉花在空气中纷飞,鸭子像做了错事的孩子,用鸭翅捂住扁嘴,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学生们也愣了,节目还没演,道具就坏了。

趁学生们呆愣,鸭子趁机贼头贼脑的冲向两人,在离她们两米远的时候,外籍保镖跨立一步站到了中间,保镖块头很大,打扮的跟《黑衣人》电影角色一样,戴着墨镜,冷酷威风,他朝韩小姐说了句英语,搓搓大手,自言自语:“No,fattyduck(走远点,大肥鸭)”

鸭子不肯走远点,于是,大黄鸭和黑衣人‘抱’到了一起,如果忽略一个拼命逃一个使劲拽的话,颇有几分‘恩爱’的视觉效果。

不远处气喘吁吁的跑来一个人,一边跑一边吼:“一扭头你们全不见了,鸭子呢?喂!大个子,别扯我的鸭翅,我缝了五天!啊啊啊啊啊谁把我的鸭屁股弄掉了!呜呜呜呜,章西桥你屁股都掉了,你没屁股了章西桥——”

韩小姐说:“章西桥?”

大黄鸭不动了,可怜巴巴垂着鸭翅,大黄脑袋被保镖扯也歪了,好似一只落枕的鸭子,噘起的扁嘴中间有个孔洞,黑黢黢,供里面的人透气和看路用的,这会儿看起来像是鸭子呆呆的张着嘴巴,身后鸭屁股的位置烂了个大洞,一走就掉棉花絮絮,絮絮在夕阳下飞舞,越发显得鸭子可怜凄惨。

那人跑过去,帮忙给玩偶的大鸭头摘下来,章西桥的脸就这样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因为太热,头发全湿透了,脸颊呈玫瑰色,整张脸杵在肥大的鸭身上面,但还是帅的。

他一看清楚韩小姐,就笑,呲着一口整齐的大白牙,嗓音因为缺失水分变得沙哑艰涩,不过仍旧喜气洋洋:

“老天!我没看错,真的是你,”

本应该在国外为工作忙碌的女神,以从前都没有过的温婉装束,就这么从天而降在异地他乡,还与他相逢,这是何等的缘分,何等的缘分啊,真应该原地结婚。

章西桥高兴的手舞足蹈,若是他本人的手和足,还不奇怪,但现在他是鸭翅和鸭蹼,巨大的鸭蹼啪啪啪拍地,两只鸭翅好似母鸡准备咯咯哒下蛋时拍打着。

因为过于滑稽丢脸,身后的学生们流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

韩小姐勾起唇角,对章西桥在何时何地都不崩人设,一贯的没头脑、无厘头和乐天派,感到好笑。

黄培培问:“熟人?什么人?介绍一下。”

韩小姐说:“他的名字是章西桥。”

“没了?”

“嗯”

黄培培指着旁边的人,“那这个呢?”

“不认识。”

章西桥的视线黏黏糊糊的粘在韩小姐的脸上,嘴上说:“哦,他是刘适,我朋友。刘适,这位是韩小姐。”

刘适没吭声,章西桥觉得他有点不礼貌,转头去看,发现刘适抱着鸭屁股,眼神直愣愣,似乎是看呆了。

章西桥抬起鸭翅戳他一下,刘适好像是被打开了什么开关,突然向前伸出手,发现手里还有个棉絮乱飞的鸭屁股,于是随手丢到脚边,激动的说:

“你你好,我叫刘适,我是历史系23级毕业研究生,现在在本校紫金校区担任历史教研组陈教授的助教,还是话剧社团长,哦对对已经不是团长了,我今年26,身高180,体重78公斤,我喜欢电影、话剧和单车,我家里——”

章西桥不解:“刘适?”

刘适结结巴巴说:“对了对了,还有最后一点,我单身......请问我可以认识一下你吗?”

黄培培看着他递过来的手微微颤着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道:“黄培培,应用数学博士2024级,我们同岁,情感方面嘛,半个小时前我刚分手,现在也算单身。”握住了他的手。

女孩的手又小又软又滑,手指上的茧子都显得可爱,刘适满脸通红,情绪振奋,心神荡漾。

章西桥寻思他这幅丢人的样子颇为眼熟,蓦然忆起自己初见韩小姐时也这番德行,笨拙地弯腰捡起鸭头,冲刘适挤眉弄眼,“要不然我们找个地方聊会儿?”

刘适接收到信号,飘飘乎说:“好,真好,太好了。”

“人偶服不脱下来吗?”韩小姐问。

“不好脱,需要有人帮忙,一时半会儿脱不下来。”

天热,厚重的人偶服如同几床大棉被裹在章西桥身上,说话的功夫,汗珠从他的额头往下流,滚落进浓眉里,然后滑进眼睛,章西桥的手套着鸭翅,不好揉眼,汗水刺激眼珠,他不舒服的眯了起来。

潮湿的东西碰触他的眼睛,好像是湿巾,有人在帮他擦拭汗水。

韩小姐说:“不着急,脱了再走。”

章西桥的心跳骤然加快,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吃得苦中苦......不对,苦肉计中计,英雄抱什么归......他们离得这么近,他都能听到韩小姐的呼吸,略带着烟草薄荷的清香......

等眼睛不痛了,他深情地睁开。

对方不满的说:“Hey,duckman,whatisup?(嘿!鸭兄,咋滴?)”

章西桥:“......”

他闷闷道:“怎么是你?我不是duckman,IamSuperman。”

韩小姐站在外籍保镖身后两步的位置,目光沉静的看着他,突然地,她莞尔一笑,似乎心知肚明章西桥刚刚误会了什么,她转身走了,声音传过来,“脱了再走。”

静心湖在阳光下闪着微波粼粼的银光,夏蝉纵情歌唱,岸上的大柳树将柔顺纤长茂密的绿枝条垂进湖水里,许许多多的柳叶儿像小舟似的飘流,黑天鹅在柳枝间躲凉。

为了让玩偶的肢体更加灵活,所以两只鸭翅并没有直接缝在人偶服上,而是单独套在章西桥的手臂上,用三条绳子在手臂上固定,以免露出扮演的人。

韩小姐回来时,黄培培和刘适在岸上柳树的阴影里聊的火热,学生们蹲在湖边百无聊赖地朝湖水里丢石子、聊天。

章西桥的肥大鸭身已经脱掉了,天蓝色的纯色T恤湿的透透的,湿衣勾勒出肌肉流畅的线条。

黑衣保镖蹲在草坪上,奋力帮他解决手臂上固定鸭翅的绳子。

韩小姐身后跟着一个两手都拎满饮品、穿着咖啡店围裙的店员,在她的示意下,学生们开开心心的跑过去挑选饮品。

右鸭翅解了下来,还剩下左鸭翅,章西桥低头使劲闻自己身上有没有异味,毕竟流了这么多汗。

蹲在地上的保镖以为他在闻他,粗声粗气的警告道,“NO!duckman(不要这样干,鸭男)”

章西桥:“......”

他抬起头,看到韩小姐朝他走过来,热风吹拂她鬓角的发丝,浅粉色衣裙如四月桃花淡淡清香。

她单手拿一杯冰美式,在章西桥漆黑眼眸的注视下走了过来,将冷饮贴上他的脸颊。

冰凉顿时驱散了炎热,冰块在杯中沉沉浮浮,章西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灵活的从她的脸上转到咖啡上,又不可思议的从咖啡上转到她的脸上,然后眨了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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