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然,你父亲说你是稚子胡言,”徐砚冷冷笑道,“你确实蠢,但有点小聪明,比起你爹,你其实更能骗自己。”

“你说你不怕我,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魏然听他说自己蠢时就站不住了,后又听他说自己怕他——

“我、我为何不信!徐侍郎,你是聪明,可我魏家也不是你能随便打发的!我父亲受封侯位,我是侯爷的儿子,侯府的长子,我有什么好怕的!”

徐砚也是被好笑到笑了两声后说:“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我看你与子昭一般的年纪,怎得如此拎不清。”

“莫非还觉得自己是个高高在上衣食无忧的小侯爷,整日花街柳巷睡到日上三竿,说帮你父亲处理遇安楼的事情却三日去不了一日,半日出楼了三次——你要继承家业,我倒不如信天上掉银子。”

“你、你……”魏然虽怒,但心中发颤,徐砚怎么知道他这么多事的,徐、徐砚让人跟踪他?

“若想一船为友,必要知根知底,不过于我们两家而言,是你们魏家有求于我们徐家,还请魏郎君拿出些态度来,这掌舵的是我们徐家,以后都只会是我们徐家,这船你们爱上就上,不上亦可,只需知道,若狗急跳墙要告我,我让得了二郎去打听消息,也让得了二郎去添油加醋,若苟且偷生地不上船,”徐砚说到这又是深笑,“这一点的结果我想你父亲比你更清楚。”

“——魏侯?”他看向魏海,冷不丁地唤道。

魏海听得人都傻了,后被这么一唤整个人抖了一下,虽然这徐砚说话不吼人,但也跟吼人的吓人程度没什么两样了。

“贤侄,”魏海故作镇定地堆笑道,“徐侍郎,我知道以徐侍郎的能力,简直可以说是鹤立鸡群,日后官至宰相那都不成问题,如此而立之年,兄友弟恭,家中美满……”

他说到猛然停住,吞咽了一下,鼓足勇气小心翼翼地说:“……我思来想去,还是想问贤侄一句,你们家真正要的,不止一个宰相之位吧……”

徐砚静静听他说完,却是深深笑着,笑而不答让魏海的心提到嗓子眼儿了又全然下不来,徐砚就这样看着他,然后看向了魏然。

“魏郎君如何以为。”

“宰、宰相之位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莫非你们家想要皇位不成!”

“然儿!”魏侯慌忙拉住魏然,这话说出口真是够当场人头落地的。

“就是要皇位。”徐砚这一句,直接就飘出了口,像答了一句“我用过膳了”一样简易,却分明重重地砸在了魏家父子的心上。

魏然听得愣住了,回过神来一下子就被吓得跌坐回位子上。

“贤、贤侄,当心隔墙有耳。”魏侯故作镇定道,虽然有猜过徐家想要的是皇位,可跟他徐砚直接说出口来还是相距太多,徐、徐砚这样说也不怕让人听了去,让人听了去掉了徐家的脑袋吗……

“魏叔不必担心,听到这件事情的外人,都已经死了,”徐砚浓浓笑道,“死了的耳朵都被割下,就收在这屏风后的一个匣子里,我听说北兴国有一支族人荒诞,会以人肉下酒,我虽听说,却没有尝过,要不我送魏叔两只回去尝尝,究竟是何口味,再让魏郎君告知与我。”

魏然在边上听得是毛骨悚然,自己虽然浪荡却还是不敢碰人命官司的,徐砚这个笑面虎,对他笑得莫测也就算了,还、还敢把人就这样杀了,听起来,还不止杀了一两个……更别提什么人肉下酒,徐砚这是疯了吧!

“……爹。”他看向身边的父亲。

他们魏家算是徐家的人吗,徐砚也没表态啊,如果不是,岂不是就要杀人灭口了!不过徐砚方才说,让他拿出些态度……求人的态度吗……求了就是自己人了?

魏海没有与儿子对视,但将自己的一只手搭上了儿子的手并用力握住了,而后竭力稳住心神,想对徐砚说一个“贤侄”奈何就是抖得厉害,吐了一个“贤”字就气息混乱地说不出话——魏海咽下字眼后缓了一缓,重新说道:贤侄……此事荒诞贤侄都说了,北兴人荒诞如何还要管北兴人呢,贤侄莫要吓为叔与然儿了。”

“哈哈……”徐砚扬声自顾自地笑了两声。

此时天已然黑了,恰好听见外头一阵声响,是徐臣快步而来,回到这里。

“——怎么样了?”魏侯见徐臣进来就盯着他问。

徐臣抿了抿唇,看向长兄徐砚。

“都是叔叔兄长,但说无妨。”徐砚说完,倒了盏茶给徐臣备着,待他入座便可饮。

徐臣整顿了一下气息,看向魏家父子说:“此事……不好,还请魏叔和魏兄早做打算。”

徐臣倒是没有坐下的意思,要一直站着将带回来的话说完:“我等苏录事去了刑狱回来跟我说,今日秦都督抓的那人,就是……你们家那个亲戚,而抓他的缘由,其实在刑狱里广为人知,就是……你们往最坏处想的那个状况。”

最坏处……魏海将徐臣的话听了个干净,觉得自己心都不跳了,最坏处不就是——魏家那个亲戚,魏然那个小舅舅,留美髯,叫张严,在西疆做活的,偷了布防图,就是大不敬,想谋逆,要杀头,搞不好拉上整个魏家一起陪葬的状况啊……

“爹……”魏然也是真怕了,眼睛都有些红了,“爹,我不想死……”

“子昭,”在这父子俩脑中两片白时,徐砚若无其事地招呼徐臣道,“坐。”

徐臣应声回了位子,见长兄已帮他将茶水倒好,对长兄道了声谢,而后饮下一口,茶是凉茶,花草熟水,正合心意。

“子昭。”

徐臣随即放下茶盏,等待徐砚的吩咐。

“你去把屏风后的那个匣子拿来,给你魏叔和魏兄看看。”

“……是。”徐臣虽有迟疑,但还是很快起身去拿了。

屏风后的匣子……徐砚要让他们父子俩看人耳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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