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里安将人带到一间房屋后,抬手示意稍等。他从口袋摸出一个针管,动作娴熟地扎向月见里清也的脖颈。

“只是一点肌肉松弛的药物,为了防止一会大人情绪太激动。”乔里安依旧是那副上扬的语调,说完后才敲门进去。

月见里清也不是很在意,他并非人类,这些药剂对他的影响可以忽略不计。

作为筹码的他押进会议室时,谈判已经开始许久,床桌一端坐着他只在资料上见过的斯米尔诺夫,另一端坐着泰定自若的散兵。

不知道是第六席执行官不屑于带人还是被拦在外边了,散兵的后边并没有跟着任何人,月见里清也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辛苦你了,乔里安,你先下去吧。”坐在主位上的斯米尔诺夫老爷挥了挥手,语气就像在赞赏一只听话的狗。

而乔里安本人很享受这位贵族老爷对他的关照,他恭敬的行了一礼,“是,老爷。”

乔里安退下去之后这个用来谈判的房间就只剩下了月见里清也、散兵以及那位贵族老爷和他的几个护卫。

“看吧,大人,我们商人也是很讲承诺的。”斯米尔诺夫说着,“只要按刚才我提的要求来,我甚至可以不计较您弟弟之前冒犯我的事。”

月见里清也手腕一转,刀片被他从手套里取了出来,就在他准备割开绳索的时候,散兵突然看向他。

没有任何眼神暗示,但月见里清也却读懂了他的意思:不要动。

月见里清也暗自思索着,收起了手上的小动作。

“要知道,你的承诺在我这什么都不是。”散兵收回眼神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手指轻敲着桌子,“想让我信服还得拿出更多的诚意来。”

斯米尔诺夫面色一僵,一时间没有说话。

月见里清也冷不丁开口:“你们为什么认为光靠我就能打动他?”

斯米尔诺夫神色微变,对身边护卫使了个眼神,几个护卫纷纷上前。

月见里清也被人猛的一推,周围的护卫都围了上来按住他,接着手腕一麻,黑色的约束器已经被人取下,但护卫依旧牢牢的按住他。

“就凭他已经在这里了。”斯米尔诺夫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转头对散兵说,“这样总可以了吧!”

“哈。”月见里清也低笑一声,故意激他:“那你就没有想过,他出现在这里是为了割掉你的狗头吗?”

这话刚说出口,周围守卫更用力的将他按地跪在地上,高扎起来的头发也被弄的松散,几缕头发垂下来,相当狼狈。

散兵还是那副样子,仿佛月见里清也的死活对他来说真的无所谓,甚至在听到那句话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斯米尔诺夫脸色逐渐涨成猪肝色,他惊疑不定的来回扫视着月见里清也和散兵。

但放完狠话的月见里清也心却沉了下来,在尚未成为执行官前的那段日子里,他们执行任务也会遇到这类情况,所以早就有了一套成熟的方案。

按照他们的习惯,月见里清也放完狠话后散兵早就进行下一步了,但今天迟迟没有动静。

对于一个马上要被清扫的贵族而言,什么是巨大的利益?

是活下去的希望。

先是与第六席工作方向完全不搭边的任务,再是乔里安说过五年前就是他谋划的袭击。

可为什么五年前就要逮着还未成型的第六席不放,现在愚人众还要推出第六席当靶子?

之前月见里清也就觉得乔里安知道的消息多半是愚人众自己放出的,现在来看这些消息里可能还包含着某些虚假信息。

以至于让这些贵族误以为,重创了第六席就能击溃愚人众。

月见里清也猛地抬头看向散兵,他能想到的,散兵甚至其他执行官早就想到了,所以真正的计划不光他是“饵”,散兵也是“饵”。

还是最大的那个“饵”。

只有第六席这个实力最强的威胁被他们轻而易举的“击溃”后,他们才会真正团结起来反抗女皇的统治。

斯米尔诺夫老爷本人和他的名声相反,并不是个精明计算的人,他的脾气相当火爆,耐心几乎为零。外界对他的称赞多半来源于他手下的筹谋,而他本人就是一个草包。

这种惊疑不定的情绪最终转化成愤怒,在斯米尔诺夫即将爆发的时候,一直关注屋里局势的乔里安敲响了房间的门,他这才勉强找回理智,“乔里安,进来吧。”

乔里安进来的同时手上还拿着一把匕首,“请您恕我冒昧,老爷,你应该更信任我一点的。”

他走到月见里清也旁边,抓着月见里清也头发把他拽了起来,匕首的刀锋抵住脖颈:“如果你是想让我们以为你们关系并不好的话,算盘可就打错了。”

“我确实‘死’于五年前的意外,可我还活着,你觉得死亡对于我而言是什么?”月见里清也丝毫不畏惧横在自己脖子前的匕首,冷笑道,“所以,我是死是活又有什么区别?”

“是吗?”乔里安说着,“我虽然不相信亲情,但有时候必须承认这确实是一把好刀。”

说完手上用力,刀锋割破皮肤,殷红的血液顺着脖子没入衣服。

“或许我真的杀不掉你,但你的哥哥看到你被千刀万剐凌迟真的会无动于衷吗?”乔里安并未让刀刃再深一步,换了另一个地方,在肩膀处划下第一刀,“大人,您是否想再看一遍五年前的事情重现一次呢?”

这点小伤对月见里清也来说不算什么,并不会致命,但他却注意到散兵早就收了刚开始的那份从容,仿佛真的在思考乔里安的话。

他在犹豫什么,明明知道自己不会……

久久未得到回复的乔里安紧接着划下第二刀,鲜血涌出染透了大半的衣服。

乔里安拿着匕首往月见里清也胸前划去,最后抵在他的胸口上,如果他是常人,只要乔里安稍微一用点力,刀尖就会穿透皮肉刺入心脏。

“等等。”散兵打断了他,“我同意了。”

乔里安和月见里清也就像是互相博弈的赌徒,但这次乔里安是那个胜算最大的赢家。

从散兵说出“等等”这一刻起,月见里清也知道他赌输了。

“那还等什么呢!”斯米尔诺夫怒吼出声,他已经对几人来回打机锋感到厌烦了。

乔里安把手里的匕首掷过去,被散兵稳稳接住,刀尖上还挂着血珠,落在洁白的桌布上,醒目无比。

如果“饵”演的不真实,就没有办法让猎物信服。

雷元素在手中缓缓聚集,什么任务之类的月见里清也都不想管了,尽管理智在告诉他散兵不会有事,这一切只是任务。

但个人感情在此刻压过了这份理智。

他对愚人众没什么忠心和归属感,他当然可以做到以大局为重,但前提是这一切不触及他的底线。

就在雷元素即将把绳索碾成灰时,月见里清也双手突然泄力,聚集的元素力纷纷溃散。好歹始作俑者还分了一些心思给他,没把腿上的力一起卸掉让他直接脸着地。

乔里安看着突然泄力的月见里清也只当是松弛剂起作用了,并没有想其他。

但月见里清也暗自咬牙,散兵对他用了『牵丝』。

『牵丝』顾名思义就是木偶上的牵丝,灵感来源于稻妻一种名叫净琉璃的演出,和木偶师用丝线操控木偶是同一种道理。

除了最初在深渊的时候,这东西被拿出来实验了几次,发现效果并不理想后,被束之高阁。

所以散兵一早就预料到月见里清也知道真相后会掀桌子,还特地找了『牵丝』来防止意外。

一种前所未有的气愤冲上了月见里清也的头脑,气的都要笑出声来,牵丝封住他的动作但没堵嘴,月见里清也吼道:“你同意什么?我没同意拿你命来换我的,你以为你是谁?斯卡拉姆齐!”

“吵死了,安静会。”散兵不为所动,“我是谁?我是你哥。”

月见里清也陡然僵住,咬住牙竭力抵抗『牵丝』的效果,却换来更强劲的压制,眼见匕首在散兵手里转一圈,尖口对准自己。

然后只见雪白的锋芒消失在布料中。

————

一辆马车停在小别墅的后院,斯米尔诺夫从后门走出,正了正身上的披风,向马车走去,“都处理干净了,实在处理不干净的都推给朗多家。”

“是,老爷。”乔里安答应着,没忍住道,“老爷,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能放松警惕,虽然我们筹谋了五年,但是截止目前我们完成的太顺利了。况且,我不觉得月见里清也是个正常人,包括他哥哥。”

斯米尔诺夫皱眉,“留下的那个怎么处理?”

乔里安回道,“我给他注射的肌肉松弛剂里有新研制出来的药物,最初的效果和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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