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也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波动，反倒是注意到了我精神领域的异常。
结束这次的脑域检查时，阿勒没有急于切断我们直接的联系，而是借着脑中不知交缠在一起的精神触须，问我为什么我的精神领域有这么多不完整的拼图。
我回答他，那是我的记忆，我的记忆非常不完整。
——为什么？有人曾经攻击过你的精神领域？而且你的精神井也大得很异常。
——近期除了理查森·所罗门之外，应该没有人攻击过我的精神领域，数据表明我的脑域一切正常，也证明我的精神井的大小在正常可控范围内的。
——我还以为向导是不会有精神井的。
通常情况下，精神井是向导和哨兵内心压力的象征，像是一个存在于精神领域的负能量黑洞，在向导和哨兵不健康状态时会有一定的活跃趋向。
一般可以当作哨兵和向导的压力评估的参考依据。
我的精神井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它和我失去的部分记忆精密相连。
但我可以确定它自从存在以来一直很稳定，从未有过扩张。
是阿勒太大惊小怪了。
——为什么会觉得向导不会有精神井？难道我们身为向导就不会出现精神崩溃的可能吗？
——不是……我只是以为向导都很擅长处理这些。
——那确实是向导擅长的部分，你说得没错，自控力非常厉害的向导应该是不存在精神井的。你会因此觉得这是我的失职吗？
——不会，我只是明白了，原来再厉害的向导也会有难以处理的心理压力。
——这应该是基本常识，看来你确实不怎么接触向导。
我问他，是不是应该切断这次的链接了。
他这才抽离了自己的意识，却依旧抵着我的额头。
我睁开眼，对上他有些迷离的眼神。
“怎么了吗？”
为防止他进入神游，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
“没有。”他这才收手，拉开了与我的距离，在那一副思索的表情，思考了半天。
“感觉有哪里不适吗？”
我跳下桌子，有些担心的伸出触须想触碰他。
阿勒却避开了我的接触。
“没有，”他含糊不清道，“我觉得挺好的，就是没想到会…挺舒适的。”
一般来说一个人的精神领域往往能象征着那个人的性格，又或是ta对对方的潜意识的态度。
我不知道是这是指我对阿勒态度很温和，还是他在夸我性格很好。
但我觉得这是一种夸奖，于是笑着问道，“这下你信我是治愈型向导了吧。”
“嗯……”阿勒又有点不爽了，“你攻击手段明明也很强啊。”
“我反应没你们那么快啦，而且大多制服手段都是靠关节技配合绞杀，威力大一点的有效手段就是自身毒素。”
想起米哈伊尔精神体实战的压迫力，我就清楚认识到在深渊这些哨兵面前我是真没什么战斗天赋。
况且米哈伊尔还是情报部的，算半个文职。
“但是你精神力非常庞大，很适合耐久战。”阿勒分析下去，“精神系毒素也很适合正面应对集合体生物，瓦解祂们对身体的掌控权，只不过可能需要团队配合帮你创造机会……”
他好像真的很喜欢琢磨这些。
我静静等他说完，阿勒忽然住口问我，“所以，现在这些手段都检查不出来你的异常来自哪里，你打算怎么办？”
我思考着，还是没说出刚刚听到的理查森·所罗门的声音这事。
毕竟我觉得所罗门哨兵说得好像没错，阿勒似乎真是想吻我，说出来说不定又会刺激到他。
“再观察一下吧，而且目前来看似乎也没有影响到我的日常生活。”
我也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种身体距离很远，不需要精神结也能互相交流的情况，我也只能在那些匹配度很高的向哨身上找到例子，而且那也是在双方进行了深度精神结合之后。
难道我在不知道的时候和理查森·所罗门有过精神结合？
他也参与过雅阁关于我的能力的测试？
阿勒思索两秒后问我，“骚扰你的那个哨兵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啊。你要找他做什么？”
“看看他究竟有没有受到队长的觉醒能力控制。”
“如果是的话，那我现在应该是什么情况呢？”
阿勒犹豫两秒问我，“你的精神毒素不算你的二觉吧？”
“不是，和你对精神频率的感知一样，是伴生能力。”
“如果是的话，那会不会是你的二觉呢？”
他提出了一个非常不可思议的假设，“你说不定可以学习模仿其他哨兵的觉醒能力。”
我瞪大了眼。
居然还有这种可能性吗！
多么合情合理的推测啊！
“你可真聪明！”
听到这个可能我都开心了不少，拿出光脑和殷云联系，问她昨日那个花豹哨兵叫什么名字，是哪个队的。
“这件事你还打算让别人知道吗？”
“呃，有什么区别吗？”
“他们有可能会让你学习监牢里面的那些完全异化体的特殊能力，再培养你的战斗能力，也有可能是那种十分特殊不适合前线，但很适合辅助的能力。”
阿勒见我还在思索，总结道，“这样一来你可能就可以告别治愈系的身份了，他们可能会给你安排更难的工作。”
我有些发愁，“先不说这个推测还不一定是真相。我确实很乐意为深渊多出些贡献，但我其实也挺想帮助这些饱受异化折磨的哨兵。况且我来深渊不只是为了我一个人，我还需要为我那个特殊项目争取更多资金，所以我…是不是应该选择隐瞒？”
阿勒点点头道，“不知道，我不了解你的情况。只是你如果没有透露给别人的想法的话，我会严格为你保守这个秘密。”
拿捏不定的我一下子就松口气。
“那就请你先替我保密了！”
阿勒点点头不再说话。
我见事情好像告一段落，于是坐下重新打开虚拟投影系统，打算继续撸毛茸茸。
阿勒冷不丁问道。
“又是猫？”
我瞥了他没有波澜的神色一眼，决定还是让他也开心一下，于是选择了一串的漂亮鸟类的投影。
他貌似对色彩鲜艳配色的羽毛感兴趣。
花里胡哨的各类鸟类一下子充满了整个室内，或是蹦跶或是扑腾。
阿勒一把拍散了要往他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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