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便到了那日,今日宴请了诸多豪门贵客,慕显与慕枫在硕亲王府门口迎接宾客。硕亲王府留香园内,硕亲王喜气洋洋地欣赏着今日准备的千百盆盆栽,每一盆都价值连城,每日由专人养育照看。

天气回暖,人们皆脱下了冬日的棉袄,着了春日的薄暖衫。暖香阁内,众多贵女四散分了几处,说说笑笑熙攘一片,好不热闹。

今日来的众位贵女中,聂千屿便在其列,只是甫一进门,许昭便扔下了她,跑许岚身边去了。

聂千屿今日衣着并不华丽,一身素白长裙淡雅寻常,但竟显出几分出尘的气质,倒像是雪山崖边的莲,让人不敢接近,又忽视不得。

不少人惊叹许太医家的庶女回京仅两月有余,便已养的如此出尘。眼瞧着各家贵妇人围着王慧荷询问起保养配方来。

“许夫人,您这女儿回京不过两月,竟然已经脱胎换骨,生生变了个模样!”

“可不是呢,上次皇后娘娘的赏梅宴上瞧着您这庶女还皮肤黢黑,其貌不扬,活像山沟里出来的村姑。”这位贵妇突然觉得这般说有些不妥,又忙掩了掩唇,转了话头“总之,您这庶女如今出落得当真是好,许夫人有什么好的保养之道可不要藏私呀!”

王慧荷左右皆围着人,往日她何曾有这等风光,但却是因为许浅浅,今日的宴席还未开始,风头便被许浅浅抢了去,王慧荷焉能高兴,但是外人面前,她终究是许府的主母,也只能按住这点不高兴,脸上挂了个极勉强的笑,与众位世家夫人应酬起来。

“众位夫人哪里话,我们家老许素日就爱摆弄药草,与太医院众位太医钻研出来的方子,何曾有过藏私一说。药草是辅助,也是浅浅的娘亲生的好看,本就有些底子,要不然什么药草也不中用啊!”

“话是如此,那也与许太医的精心调养脱不开关系,许夫人若不说,改日让我家官人亲自上门要去。”

“就是就是。”

一众贵妇人热热闹闹地说着。

然而静立在许岚旁边的许昭见了自家母亲这般,本就不虞的心情更是蒙了一层雪霜,蹙着眉头,手指用力地搅动着帕子,气道“姐姐,瞧母亲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许浅浅是她亲生的呢!”

许岚闻言,瞪了许昭一眼“难不成让母亲当众不给许浅浅好脸色吗?那传出去岂不说母亲苛待庶女?”

“昭儿,听姐姐的话,即使你再不喜欢她,在外人面前你也得如此,这样等许浅浅失足做了什么错事,我们才能与她划清界限,即便要大义灭亲,外人也说不得什么。”

许昭原被数落一顿,心情不佳,听了这话倒是又乖顺起来,挽住了许岚的胳膊“姐姐,说的是,暂且给她这个风光!”

聂千屿独自寻了一处安静地坐下,也知晓自己再次成为了众人谈论的中心,与上次相同的是还是因为她的容貌。

没人会在意楚楚衣冠之下掩藏了一颗怎样恶毒的心;同样破烂衣衫下,纵腹有万千才华,也会有人吐你一口唾沫。

言语镇君子,衣冠镇小人,古人言还真是不差呀!

她没料到的,第一个主动与她搭话的竟是她大伯的女儿聂舒迪。

聂舒迪生的极美,端庄而又大气,仅站在此处,便让人认定她出自大家,矜贵逼人。

聂舒迪迈着步子,缓缓而来,脸上盈盈浅笑,让人直觉亲切“许小姐,许久不见。”

自七年前祖父病故后,她便再也不曾见过这位表姐。早些年分家时因为聂壬不满祖父的家产分割,与聂寒生了龃龉,自此便鲜少往来。又自北境王府出事后,聂壬一家更是在京中极力撇清与聂寒的关系。

聂千屿眼睫微垂,淡淡朝她回了个礼“聂小姐好!”

“上次庙会上瞧见许小姐,便知小姐绝非凡品,果然如是!”聂舒迪上下打量了聂千屿一瞬。

“小姐过奖。”

“不知浅小姐年岁几何?”

“浅浅年方十四。”

“我今年十五了,比你年长了一岁,不若就唤我姐姐吧。”聂舒迪握住聂千屿的手,亲切道。“日后京中无人与你说话,来找我便是。”

以许浅浅如今的名声,京中闺秀皆避而远之,生怕与她沾染毫分。

而聂舒迪却......

这没由来的善意让聂千屿将信将疑。

倒不是她对聂舒迪有偏见,只是想起聂壬那个大伯来,对他这女儿实在也生不出好感。

聂千屿迟疑片刻,微微颔首“多谢,不过浅浅自知在京内名声不好,不敢连累聂小姐声誉。”

说罢,冷漠地抽回了被聂舒迪握着的手。

聂舒迪觉出了这刻意的疏离,笑容僵了一刹“妹妹这是妄自菲薄,我瞧妹妹举止疏阔,言谈爽朗,绝然不是他人口中传的那般自轻自贱之人。”

聂千屿神色淡淡,未有分毫动容“看来聂小姐对浅浅有所误解,我并非什么爽朗疏阔之人,他人口中传的那些事也确是浅浅所为,所以为了你的名誉,还是不要与我走的太近为好。”

这话可是相当直接了。

往日不论是谁看在她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上,都巴不得与她多言语两句,而这人却如此不顾及脸面。

聂舒迪身边的丫鬟见自家小姐被下了面子,有些恼怒“你这庶女真是没礼貌,我家小姐是瞧无人愿意与你搭话,看你可怜,出于好心才替你解围,你竟还不领情?”

聂千屿听了这话不在意地挑了挑眉“哦豁,既如此,我便不打扰了。”

之后未再给予这主仆俩一个眼神,抬脚离开了。

“果真是乡野回来的,一点礼数都没有。”这丫鬟气道,又转头和聂舒迪说道“小姐,我看这女子脸皮厚的很,哪有半分可怜模样。小姐可万不要再和她搭话了。”

“乡野女子......”聂舒迪喃喃,随后落寞地垂下了眼睫“可是杏儿,我瞧着慕世子对她是不一样的。”

这么多年,她如何不知自家小姐的心思。

早在五年前,灵隐寺一见,那杏花树下的吹箫少年便深深的烙印在聂舒迪的心里。这些年她苦练诗书琴艺,用尽了办法维持姣好的容貌。

明明她已经得了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俘获无数京中世家公子的倾心。

即便如此,仍未得到他哪怕一瞬的回眸。

甚至那日赏梅宴,皇后将她列入了太子妃的候选,那少年也不曾有任何的反应。

自此她明白,一切都是徒劳,他从未将她放在过眼里。

“小姐,没有吧。上次赏梅宴,世子对她多次言语讥嘲,似是厌恶的很,还有上回庙会上世子似乎与她很不对付。”杏儿说道。“不过慕世子一直对月如小姐很是照顾,不知是否有意......”

在京内,除了邓月如,慕潇还未与其他女子有过接触,除了突然冒出来的这个许浅浅。即便数次都是与她针锋相对,但能让一向冷面的慕潇出现了别样的情绪,聂舒迪也是有些嫉妒的。

哪怕是敌意也比视而不见的好!

更何况聂舒迪也不知道那针锋相对里夹杂的究竟是好奇还是厌恶,又或者连慕潇也分不清楚。

但只有邓月如,她非常确定慕潇并未把她放在心里。

“邓月如......”聂舒迪轻哼一声“她就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慕世子怎么会看上她。”

“刑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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