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三更天,阒然无声。
长廊上的几处灯笼经风一过,打着旋儿,晃晃悠悠的,发出吱吱作响的风吹声。
还没等灯笼有任何停歇声,就有婢女提步前来。
婢女来到齐王的寝居,压着声儿,隔着门外,传着话道:“殿下,是奴婢,王妃说她还是不大好,要您过去一趟。”
婢女也是大着胆子说的,谁叫这南院未经允许不准擅自前来,这里能来的,就有几人可来,嘴巴也得严,看到什么都要记清楚不能乱说。
就好比齐王眼盲,不严重了,都不能说出一点意思来。
她还是被齐王派去照顾王妃的,这夜也很晚了,都快要过三更,到四更了。
奈何王妃就是睡不好,只能来找殿下了。
也许是心中充满了无法言说的紧张,那打着旋儿的灯笼,吱吱响,在这阒静的夜里尤为恐怖。
婢女忐忑不安,扣着手指为自己壮胆,那扇紧闭的房门终是被打开了。
这视线所及,是一身靛青的长袍,袍面的袖口衣纹是梅兰,张而不华,华贵宜人。
因着夜都深了,定是休息过了,这会起来怕是心情差着,男人在理着衣袖口,他懒得抬眸,皱着眉道:“怎么照顾的人?”
“那药给她喂过了没有。”
男人的声音竟比这夜色还要冰冷,婢女低着头,听着哆哆嗦嗦,还怕被说是照顾不周,不敢慢声回话,小心挑着话回答道:“殿下,药是看到了时辰喂过了,王妃是真不太好受,婢子也没法子,要不您过去看一眼。”
齐王没话要说,廊道上的灯笼依然过风响,随着摆动的幅度,灯光忽亮忽暗,打在男人的脸庞上,时亮着时暗着,眼睫下是一片阴影。
他闻此来意,少见地笑着。
“怎么,还要我再去看啊?”
唯恐说得少了,误解到了,婢女只好又道:“王妃说是想您了,奴婢不好推下这话,就来找殿下。”
“她当真这么说?罢了。”也就是这句话,使得男人抬眼,理着袖口的动作都停了,也没等到婢女再次开口,就走了。
婢女见状是松了心中的紧张,见齐王并未有何吩咐,便谨言慎行,跟在后头。
苏奇略进着卧房,目光锁定在床榻上的人儿,见她都没躺着,手就撑着身体要起来,盖是盖着被褥,就是没好好盖,只盖着腿。
屋中的婢女,皆是不一般,
公良静罗一只手捂着脸感受温度,又将手伸向额头,头痛晕乎,整个人看起来都没有精神,呼吸得很费劲。
她想不起来自己是为何要起来,听到了有人朝着这儿走来,以为是屋里的婢女,而心竹又不在这里,就低落得很,没太大的反应。
直到那脚步声临近她,逆着烛光的影子落在她身上,盖住了她。
公良静罗抬起头,看到来人是谁后,掀开被褥,就扑了过去,“殿下。”
苏奇略站着不动,原是细细打量着她,顾忌到她这举动抱不到他会给摔下床,就主动更近着一步,手也扶着人,给她得以撑着身体去抱住了他。
就这会儿的功夫,公良静罗就紧缠着他不放,“殿下…你可算来了…”
苏奇略就是来看一眼就走的,他已仁至义尽,不能给她抱到地老天昏时时刻刻都能陪着。给她睡得沉了,到了要回屋歇息,才让婢女去照料。
这才过了一个时辰,就要找他了。
他用手轻抚这姑娘的头,想跟她说些话,等安抚好后,再换些人给她伺候着。
可这不碰她还好,一碰就让她更加用力去抱住他。
苏奇略没觉得这抱劲有何力度,只要他想,随时都能拽开她的手,可他没有这么做,就想听着她要说些什么。
公良静罗穿着乳白色的寝衣,长发散到腰,跪坐在床榻,两只手紧紧抱着眼前人有力的腰身,“我睡得好痛…殿下,你能不能不要走…”
“你让我抱一会,就一会也可以,我不想睡了…”
苏奇略听着这些可怜兮兮的话,对她病后就依赖他,没去有反对着了,也不让她保持跪在床上抱着他,有所动作。
把人弄开,他坐在榻边,复又重新将人纳入怀中。
公良静罗睡在床榻上不行,一有意识,后背脊骨就好痛,压根就不想躺着再睡了,唯独喜欢抱着人,脸去贴着他的胸膛,蹭着他,接触抱着的体温。
可这一入他怀里,没有那时睡久的暖和了,身体感受到男人衣上混合着来时的夜色凉意,发着抖,说什么都要退出去,要去拉着被褥来。
苏奇略掌控着怀里的人,哪能给她说不抱就不抱了,为此还摸着公良静罗的脸,说给她听道:“这是你要抱的,那便抱久,可别再动了。”
公良静罗没力气去挣开,只好忍着,等没那么冷了,就越抱越好,不用他来囚着她,自己有几次想睡了,又想醒着,不愿意睡着了,就抱不到他了。
遂而,抱着他松了力,一下子惊醒后,便越抱得更是亲密。
这开的药喝是喝了,何时会好,也难说。
苏奇略看着公良静罗,压下之前的想法,想着娶了便娶了,还能不管她吗?
她虽是麻烦了点,生起病来娇娇弱弱的,还要他来照顾着,不过是个病人,他未尝不可去依着她来。
等她病好了,再让她还回来。
来日方长,他等得起。
苏奇略想罢,心境自然不同了,念及她病着少食,他离开她前,有过看她用些膳食,仅是吃了几口就不愿意吃了,非要睡。
这时候,想必也是没有吃过。
他吩咐下去摆膳,就将她抱起来,往长案走去。
公良静罗有些不愿,等他抱到长案处,都坐好后,自己则又去抱住他的腰身,贪恋那里贴近的温暖。
苏奇略扒开公良静罗的手,得到她不满的抱怨声,轻推开她要说些什么,皆被她上来就是要抱,忍不住直皱眉,觉得太纵容了也不好。
再次推开怀里的人,甫要说重话,就又被她抱着了。
这黏劲,要不是她病了,都不知道她还有这一面。
苏奇略难得遇到搞不定的人,他眉头就没有松开过,觉得不能太放任她,日后难免有所娇纵。
可他心神不宁,手放在她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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