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龙渊的风卷着残散的黑气掠过崖边,林墨扶着凌玄半跪在地,掌心相贴的地方还残留着青银色光带的余温。秘境入口的缝隙越来越大,浓郁的灵气如潮水般涌来,带着草木的清香与泥土的温润,缠上林墨颈间的玉符,符身的绿光柔和得像初生的朝阳。
“仙尊,你怎么样?”林墨用衣袖擦去凌玄唇边的血迹,指尖触到他微凉的下颌时,忍不住微微发颤。方才为了硬抗镇魂镜的灵力,凌玄的经脉必然受了重创,那口血看得他心口像是被灵力灼过一般疼。
凌玄却抬手覆在他手背上,力道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安稳:“无妨。”他望着秘境入口涌动的灵气,眼底映着那片朦胧的光影,“你听。”
林墨凝神细听,果然在呼啸的风声里,捕捉到了细碎的呼唤——不是黑袍老者那般急切的呼救,而是无数温柔的声音,像母亲的低语,像族人的歌谣,顺着灵气钻进他的耳朵。玉符突然发烫,他能清晰地感知到,秘境那头有无数道目光正穿过时空,落在他身上。
“他们在等你。”凌玄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他另一只手缓缓抬起,指尖轻轻点在林墨胸口的玉符上,“去吧,看看你的族人。”
林墨却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指腹摩挲着他腕间因灵力透支而浮现的青色血管:“要去一起去。”他望着凌玄苍白却依旧清亮的眼眸,语气执拗得像个孩子,“你说过,我们要一起改写命运。”
凌玄微微一怔,随即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让他忍不住咳嗽两声,却伸手将林墨揽得更紧了些。“好,一起去。”他的下巴抵在林墨发顶,闻着少年发间沾染的草木清气,只觉得方才损耗的灵力仿佛都在这气息里慢慢回拢,“不过得先处理眼下的麻烦。”
林墨这才想起太上长老一行人。他转头望去,只见太上长老被青银光带震得后退数步,此刻正捂着胸口,眼神怨毒地盯着他们,而赵峰等执法堂弟子虽面露惊惧,却仍握着法器,显然没打算善罢甘休。伏魔鼎歪歪斜斜地悬在半空,鼎身布满裂纹,显然已失去了镇压之力。
“叛徒余孽,勾结外敌,破我宗门禁地,凌玄,你可知罪!”太上长老强撑着站直身体,声音因愤怒而颤抖,试图用宗门规矩来压人。
凌玄扶着林墨站起身,玄霜剑虽拄在地上,气势却丝毫不减:“勾结外敌?”他冷笑一声,目光扫过那些面面相觑的弟子,“诸位可知,万年前灵族覆灭的真相?可知这位太上长老一脉,是如何靠着出卖灵族换来今日的地位?”他抬手一扬,那卷记载着叛徒罪行的卷宗化作无数光点,悬浮在众人眼前,“这卷宗上的印章,诸位总该认得。”
弟子们哗然。玄天宗弟子虽久闻灵族是“邪魔外道”,却从未有人深究过万年前的旧事。此刻看着卷宗上清晰的记载,再看看太上长老瞬间铁青的脸色,不少人眼中露出了怀疑。
“一派胡言!”赵峰突然上前一步,长剑直指凌玄,“凌玄仙尊被灵族妖术迷惑,竟敢污蔑太上长老!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清理门户!”
他话音未落,便有一道灵力从侧面袭来,将他的长剑震偏。众人看去,只见几位身着灰袍的老者缓步走出,为首的正是平日里深居简出的几位宗门元老。
“赵长老好大的口气。”为首的元老须发皆白,眼神却锐利如鹰,“凌玄仙尊乃宗门支柱,岂容你随意污蔑?至于太上长老……”他看向面色惨白的老者,“还是先回执法堂,说清楚这卷宗之事吧。”
太上长老见状,知道大势已去,突然怨毒地瞪向林墨:“就算我身败名裂,你以为灵族就能安然现世吗?修仙界容不下你们这些异类!”他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令牌,就要捏碎。
“不好!是传讯令!”凌玄眼神一凛,玄霜剑脱手而出,化作一道白光射向那令牌。但终究慢了一步,令牌碎裂的瞬间,一道黑气冲天而起,在夜空中炸开成诡异的符文。
“他在向其他宗门报信。”林墨心一沉,他虽不懂修仙界的规矩,却也知道“灵族重现”的消息若是传开,必然会引来轩然大波。
凌玄却握住他的手,语气平静:“别怕。真相总会大白,况且,有我在。”他看向那几位元老,“烦请诸位长老暂代宗门事务,约束弟子,莫要让今日之事传出玄天宗。”
元老们纷纷颔首,其中一位还温声道:“仙尊放心,我们会查明真相,还灵族一个公道。倒是仙尊和这位小友,秘境初开,灵气不稳,还是早些进入为好。”
凌玄点头致谢,扶着林墨走向秘境入口。那道缝隙已扩大到丈许宽,里面氤氲的灵气几乎凝成实质,隐约能看见里面葱郁的草木和缭绕的云雾。
“进去之后,一切小心。”凌玄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襟,指尖不经意间触到他颈间的玉符,符身的绿光轻轻闪烁,像是在回应他的触碰,“我虽能引月华之力,却终究是外人,秘境之内,恐怕还是要靠你。”
林墨点头,反手将那枚刻着“凌”字的玉佩塞进他手心:“那你也得带着这个。”他看着凌玄的眼睛,认真地说,“若是你有危险,我也能立刻感知到。”
凌玄看着手心冰凉的玉佩,又看看少年眼底的执拗,心中一暖,将玉佩系在腰间。“好。”
两人相携踏入秘境入口的瞬间,仿佛穿过了一层温润的水膜。周遭的风声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清脆的鸟鸣和潺潺的流水。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让凌玄受损的经脉都舒服地舒展起来,而林墨更是觉得像是回到了母体,每一寸肌肤都在贪婪地呼吸着这熟悉的气息。
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参天的古木遮天蔽日,树干上缠绕着发光的灵藤,各色从未见过的奇花异草在林间绽放,花瓣上的露珠折射着透过枝叶洒下的光斑,美得像一幅流动的画卷。远处有飞瀑流泉,水雾中隐约可见亭台楼阁的轮廓,却又覆满了青苔,显然已沉寂了万年。
“这里就是……灵族的秘境?”林墨喃喃自语,眼眶发热。他能感觉到,这片土地的每一寸都在呼唤他,玉符在颈间滚烫,仿佛要融进他的血脉里。
凌玄环顾四周,眉头微蹙:“灵气虽浓郁,却太过安静了。”他释放出神识,仔细探查着周围的动静,“没有感知到活物的气息。”
林墨的心一紧:“会不会是……”
“别胡思乱想。”凌玄握住他的手,指尖传来温暖的力道,“黑袍老者说过,族人在秘境中,或许只是处于沉睡状态。你试着用玉符感应一下。”
林墨依言将灵力注入玉符,符身的绿光骤然亮起,化作一道光柱直冲天际。片刻后,光柱缓缓落下,化作无数绿色光点,如萤火虫般四散开来,融入周围的草木之中。
就在这时,脚下的土地突然轻微地震动起来。他们身旁一株原本静止的古树,树皮竟缓缓裂开,露出一双温润的眼睛。紧接着,周围的花草开始摇曳,发出细碎的声响,远处的瀑布水流也变得湍急,整个秘境仿佛从沉睡中苏醒过来。
“是生命之树!”林墨惊喜地低呼。他能感觉到,那株古树正传递来亲切的情绪,像是在欢迎他的到来。
古树的树干缓缓舒展,露出一个由枝干构成的模糊人形,声音苍老却温和:“欢迎你,灵族的少主。”
“您是……”林墨激动得声音发颤。
“我是秘境的守护者,也是当年最后一批进入秘境的灵族长老。”树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叹息,“万年来,我们靠着秘境的灵气维持生机,却始终无法离开这里,直到感知到你的血脉与玉符的召唤,才得以苏醒。”
“那其他族人呢?”林墨急切地问。
树人的枝干指向远处的亭台楼阁:“他们都在灵心殿中沉睡,等待着能唤醒他们的人。只是……”它的声音低沉下来,“秘境的灵气在万年间不断流失,若再无人唤醒,他们恐怕……”
林墨心中一紧,立刻道:“请您告诉我,如何才能唤醒他们?”
“需要少主的血脉之力,与缘定者的至阳灵力相融合,注入灵心殿的生命之泉。”树人的目光落在凌玄身上,带着一丝审视,却更多的是感激,“万年前,族长便预言,灵族的重生,需要灵族血脉与至阳灵力的合力,看来,这位仙尊便是预言中的缘定者。”
凌玄闻言,看向林墨,眼中带着笑意:“看来,我们确实是注定要一起的。”
林墨的脸颊微微发烫,避开他的目光,却反手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在树人的指引下,两人穿过茂密的森林,走向那片亭台楼阁。沿途的草木都在向他们躬身致意,发光的灵藤在空中编织出桥梁,飞瀑的水流化作一道彩虹,映照着两人相携的身影。
越靠近灵心殿,林墨就越能感觉到一股熟悉的牵引之力,玉符在颈间不断发烫,仿佛在与殿中的某种东西呼应。而凌玄也感觉到,体内的灵力在秘境灵气的滋养下,正快速恢复,玄霜剑在剑鞘中微微震动,似乎对这里的气息格外亲和。
灵心殿坐落在一片湖心岛上,殿宇由白玉砌成,虽覆满青苔,却难掩其宏伟。殿前有一座石桥,桥栏上雕刻着灵族的图腾,桥下的湖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无数发光的游鱼在水中嬉戏。
“生命之泉就在殿内。”树人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去吧,少主,缘定者,灵族的未来,就在你们手中。”
两人踏上石桥,桥面的玉石在他们脚下亮起柔和的光芒,仿佛在验证他们的身份。走到殿门前,两扇巨大的玉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空旷而庄严的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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