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辻翠从一片白色中醒来,她闻到了药草与消毒剂的味道,这里是白叶司。

只有右半边的视线,左眼应该被包起来了。

下意识想碰碰被遮盖住的那只眼睛,结果发现自己的手臂连带着手掌上也缠满了绷带。

不仅如此,身上都被缠了个严实。

她记得自己没受什么严重的伤,白叶司该不会是把绷带库存都用在她身上了吧?

“您醒了?”一个温柔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阿辻翠转过头,见到一个棕发姑娘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她眼睛下方有淡淡的青色,看上去有些疲惫但依旧面露微笑。

“我是格温兰·里尔,白叶司的治愈师。”她轻声细语。

“这里是白叶司的总部,您已经昏迷一天了。不过请放心,您正在恢复中。”

“一天?”阿辻翠望着天花板,嗓音沙哑地反问。

“是的,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您过度使用魔导,体力消耗太大加上失血过多,身体需要长时间的休息。”格温兰倒了杯温水递到她手中。

阿辻翠默默喝了口水,瞳孔地震。

什么?昨天那种强度的战斗,她居然需要昏迷一整天吗?!

阿辻翠不禁开始回想当时的情况。原本的计划是在确定兽潮退去后,她先悄无声息地离开。

脑海中已经能设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画面,无论是过度感激还是过度恐惧都很麻烦。

而从她个人而言,应对后者甚至还优于前者。

恐惧是很简单的,面对恐惧她只需要保持冷漠。感激则不同,它会带来笑容,热情与期待。

阿辻翠认为自己只是个尊重他人命运的旁观者。会出手解决兽潮并非出自高尚的缘由,只是她纯粹的个人考量。

这份拯救不过是顺带,所以也没必要特意感谢。

好在福尔图那的平民都呆在地窖,看见恶龙大战恐鸟的人也就那么些。

况且这群人现在应该都很忙,忙着打扫战场,救治伤员,把地窖里的平民再捞出来……

于是她决定先在外围的森林里待会儿,找个地方简单处理一下伤口。之后趁街道上人多起来她再悄悄溜回城,到家说不定还能赶上晚餐。

很好,不耽误,非常完美的计划。

结果她正这么想着,一队身手矫健的人马唰地从城墙缺口处翻了出来。

领头的是位穿着白大褂非常孔武有力的治疗师,身后还跟着三名同等规格的强壮男女,他们不由分说地冲过来把她摁上了担架。

阿辻翠:????

她试图站起来,“等等,我没事,都只是皮外伤我可以自己走。”

“闭嘴!伤员没有发言权,都伤成这样了还嘴硬!”领头年长的女性治疗师紧皱眉头,训斥的语速快得好比机枪扫射。

“眉骨上的伤再偏一点你左眼就瞎了!肋骨断了至少七根你还想断多少根?手臂上这么深的爪痕你说是皮外伤吗我都能看见骨头了。你以为你是铁打的吗仗着自己是Alpha恢复力强就这么乱来,你该不会是把自己的命当路边野草了吧!”

说话间,她已经强行用绷带把她在绑担架上了。

阿辻翠并非无法挣脱,她只是有些犹豫,“我确定我肋骨没断那么多根……”

雷厉风行的治疗师根本不听她的狡辩,“快!抬走!需要最高级别的紧急处理,伤员失血过多都神志不清产生幻觉了!”

医疗队扛起恶龙就往回跑。

在这个瞬间,福尔图那城中似乎爆发出了一片欢呼。

“恶龙!恶龙!恶龙!”

“哈哈,没想到吧!这里是恶龙的巢穴!”

错失良机的阿辻翠在被搬运途中,能仰头看到一位立于城墙垛口上的银甲骑士。

他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骑士剑向她所在的方向致意,那是骑士对勇者的最崇高致礼。

有更多把剑沉默地高举了起来。

嘶,太晃眼。

刺得她把眼睛直接闭上了。

工匠们也欢呼起来,他们将帽子或者手上的雕刻刀抛到了空中。为劫后余生庆祝,也为一名英雄的壮举欢呼。

本就叽叽喳喳的冒险者们更是要疯了。

雷格斯直接喝光了手中的美酒,哈哈大笑又放声高歌起来,“敬福尔图那!敬恶龙!敬这该死的幸运!哈哈哈哈哈!”

莉莉与约翰简直要抱头痛哭起来,“我就说她是恶龙!她就是!我就知道!”

“哈,我从她拿出玄黑吊牌时就看出来了!我们至少参与了一次传奇冒险的开头部分。我想说,我想说的是,干得漂亮恶龙!”

在这一刻,福尔图那城墙边的人们都在为同一件事欢呼。

大多数人不知道她的名字,没看清她的相貌,没有亲眼见证她的胜利只是依靠转述,甚至高呼恶龙也是因为周围的人都在这样激动地呐喊。

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拯救了这座城市。

所以他们欢迎恶龙,以最热烈的方式。

……

救命啊!

他们该不会认为恶龙是什么英雄或者良善之辈吧?阿辻翠也在心中呐喊。

好在医疗队跑得飞快,没让她在最难以招架的场面中待太久。

进入白叶司临时营地后这位伤员想表明自己没什么大碍,身上沾的血有大部分不是她自己的。

可还没等开口,一个金发少女就立刻带着一群治疗师围了上来。

“伤口太多了,到处都在滋血!”

“快,先止血。”

“这里需要缝合,还有这里。”

“有没有治愈师还有体力?先魔导治一下,这里伤口太深了。”

然后他们开始了缝缝补补,由于那时候所有具备治愈魔导的治疗师都体力不足,导致治疗效果不佳,他们就配了一堆药水一起上。

消毒,止血,促进愈合,还有镇痛的,各种颜色的药水轮番灌下去。

“这个药水是帮助恢复体力的,您可能会觉得困……”金发少女的声音越来越模糊。

就这样,她的意识逐渐飘远,最终陷入了黑暗。

回忆结束。

阿辻翠不忍直视地闭上眼,不是很想回忆起自己经历了什么。

更重要的是,她肚子饿了,很想吃饭。

“我能回去吗?”阿辻翠试图坐起来。

“哦,不用着急。”格温兰连忙上前扶住她,“赫尔德先生等会儿可能会来接您,请再躺一会儿。”

说到这里,格温兰捂嘴轻笑,“我认为你们很般配呢!”

“谢谢。”阿辻翠对此坦然道谢,“你和哈伦也很般配……哦,抱歉,我是说你们之前也是。”

格温兰没想到对方会知晓她与哈伦感情上的小波折。

她愣了一下,温柔的笑容更动人了些,“不用抱歉,我和哈伦已经复合了,就在昨天……非常非常感谢您救了我爱的人!如果不是您,他肯定没命了。”

治愈师的声音有些哽咽,但被很好地掩饰了过去。

阿辻翠对此却是一脸平静,“这可以说是你们自己的功劳。如果轻易放弃,就算我来了也于事无补。你们守到了那个时候,而我只是恰好出现在了那里。”

“哦,您真是……和我想得有些不一样呢。我以为,您或许会更,凶一点点。”格温兰不好意思地用手比了个小拇指尖的距离。

“什么,还不够凶吗?”

“非要说的话,我觉得还是西比娅老师更凶一些。”格温兰将手掌放在唇边,压低了声音,“她是我们的治疗首席,对了,这次也是她领头把你抬回来的。”

“……”啊,是那位机关枪女士啊。

福尔图那这地方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城里的人不是拷恶龙,就是绑恶龙?

还是说其实她这头恶龙真的不够凶神恶煞?阿辻翠陷入了迷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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