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沉是极有分寸的人,即便是熟识的女性朋友,他也不会以那样的语气说话。
宋挚结合传闻猜测,那女生大概率就是朋友们口中那个让浮沉牵肠挂肚、魂不守舍的秘密女友。
他应该是见过的,但现在想不起来。
宋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左思右想,怎么都想不通。
近几个月,几乎是身边所有人都感受到浮沉的异常,他渴望获得父母的认可,以往为了拼事业总会主动加班,而现在却是到点就走,他们约也很难约出来,就算好不容易约出来了,手机一震动就会第一时间去看,偶尔还会对着手机傻笑。
而浮沉既没有婚约,又没有女友,为什么要对身边朋友都遮遮掩掩的?
难不成,那女生有什么特殊的家庭背景或经历?亦或是,他只是和那女生各取所需,并没有正式交往?
带着疑问的宋挚有些难眠,可转而一想,又觉得自己太操心、太八卦,索性打开电视看些热门综艺来转移注意力。
隔天,他按着攻略一早出门,打算去人民公园喝茶。
谁知里头竟全都是人,十分嘈杂,许多带孩子的家庭在此落脚嬉闹,还有很多不停拍照留念的游客们穿行于此,和他想象中惬意安静的环境大相径庭,这甚至比酒店周边的夜宵小店更加熙攘。
这可是周三的早晨九点,他以为不会有这么多游客。
最后,他有些失落地离开,在附近的小店随便点了份红油抄手。
结果是又一次踩雷。
宋挚无奈地揉揉眉心,感叹这随便找一家店都不会做得很难吃的食物,他竟然能找到做得这么差的店,也算是另一种幸运了。
第二站他去了文殊院。
因为他并不信教,只是抱着敬重的心态进入走了一圈,印象最深刻的是那飞落在水缸边喝水的岩鸽,在一片绿意的衬托下,画面静谧而美好。
不知是否是接近正午、太阳正烈的原因,文殊院的人并不多,宋挚站在出口处就这么被几个算命的人盯上了,他并没有理会他们,也没有呵斥他们离开,注意力全在自己刚搜的攻略上。
“小哥,你姓宋,对吧?”
有个戴着草帽的中年女人坚持不懈地和他搭话。
她的话,确实吸引了他的注意。
见宋挚回头,女人便知有希望,赶忙热情地上前,“小哥,你前两年犯太岁,今年运势不错,你的正缘要来了,我可以给你算算,透露些信息给你。”
女人笑得一脸神秘,面上透着一股快把钱交出来的狡黠。
宋挚不禁笑了,摇了摇头,就要走。
那女人坚持道:“真的,你一看就不是本地人,你的正缘也不是本地人。”
“嗯,谢谢你。”
宋挚礼貌道谢,加快脚步往前走,也没管前方是何处,直到被“咚”的一声惊一下,才停下脚步。
一个女生将雨伞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转头进了文殊院。
算命的女子仍在他耳边喋喋不休,宋挚没了耐心,“抱歉,我不信这些,请你不要再跟着我。”
语毕,宋挚走到垃圾桶对面的网红面店门口,驻足看了会儿菜单。
而刚才两三个人的队伍,在他到来时瞬间变成了十几人的长队,宋挚好似逐渐能接受自己在成都的不顺,意料之中的排长队,意料之中的和一群人站在三十多度的室外吃甜水面和红油抄手。
幸运的是,这家店的味道相当不错。
吃得淋漓大汗的他将碗放下,翻找纸巾时,透过玻璃窗看到了熟悉的背影,他下意识地侧身躲避,确保她不会看到他、也就不会怀疑他跟踪她。
可这样维持了一分钟,直到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宋挚转过身来,拿出纸巾擦汗。
可他躲完又疑惑于自己为什么要躲,他又不是真的在跟踪她。
算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也好。
“小姑娘,看相算命,要不要试试?”
草帽女人并没有离开,已经瞄准好新目标。
“看姻缘啊姑娘,你的正缘很快就要来了。”
闻言,雎安笑笑,“不用了,谢谢。”
这口音,女人一下反应过来,“真的,你一看就不是本地的,你的正缘也不是本地人。”
“那他是哪里人?”雎安笑笑,倒不是真感兴趣,而是随口问出来的。
可那女人却以为她是同意了算命看相,扯着她站定在原地,示意她伸出右手。
雎安瞬间警惕,“是要钱?”
从早至今,女人接连挫败,眼见雎安对钱格外敏感,遂摆手道:“不收钱~我透露一半给你,另一半你有兴趣再问下去。”
透露一半?
雎安可是一点也不想知道,若是在父母离世前,即便她会怀疑这些人说的都是些故弄玄虚的假话,但为了维持安稳的生活,想知道未来是否有意外或灾祸的心仍会蠢蠢欲动。
但现在,她已经无所谓了。
与她而言,享受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不用了,我不信这些。”
雎安礼貌地笑笑,在女人试图跟上劝说的时候,快步走到警察执勤的岗亭附近,刻意停在那查看手机。
果不其然,那女人一见岗亭上站着的特警,便乖觉地退去,不敢再纠缠。
宋挚走的是和雎安相反的方向,期间路过一家奇玩店,被一个造型独特的铜镜吸引,于是他蹲下身,仔细打量,可他看着看着,却注意到了自己的斜挎包上有个“宋”字的挂件。
原来如此。
宋挚都忘了,抬手摸了摸那个“宋”字,想起自己方才心中闪过的一丝讶异,不禁失笑。
因为离地铁站有些距离,宋挚打算跟着导航边走边逛,行至半路,才发现导航的箭头是歪的,应该走错了方向。纠正路线后,他再次路过方才走过的街道。
只是,这一次不再是在烈日下行走,而是在一片乌云下。
也不知这些乌云是何时埋伏在附近的,晴朗的天空突然下起了雨,宋挚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雨势很大,他只能一边翻找雨伞一边冲进附近的公交站台下躲雨。
倒霉的事多了,说不沮丧是假的。
他翻找了两次,都没找到伞,停下来仔细回想了一番,应该是被他随手放在了房间里的吧台上。
宋挚长长地叹了口气,坐在石凳上望着和他一般急忙翻找雨伞的行人,注意到有一个满头白发且极其瘦削的老爷爷拖着个庞然大物挤进站台里避雨,此外,站台的最角落处还猫着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女生。
身着棕白色条纹短袖的她,挎着一个米白色的帆布包,戴着一个带有卡通图案的口罩,头上戴着的还是昨天的黑色渔夫帽,此刻正靠在站牌的边沿不停地在敲击手机屏幕,想来是没注意到他。
宋挚回想起不久前,极其利落地将手中的伞扔掉的女生,就是她。
哔哔~
手机的震动让宋挚收回视线,他点开手机,是周浮沉的信息。
“阿挚,你是在成都吗?”
“对,前天就到了。”
“你是去看演唱会?”
“是,周六晚九点那场。”
“你一个人吗?”
“是。”
“我有个朋友,突然一个人跑去成都看演唱会,我想请你帮忙照顾照顾她。”
“男的女的?”宋挚想拒绝,所以明知故问,“女生的话,我可能不太方便。”
对面许久都没动静,宋挚以为周浮沉不会再回复时,就又收到了信息:“是女生,但她很内向,话很少,不怎么会与人交际,更不会主动和不熟悉的人搭话。她说她买的是山顶票,那她肯定不会和你坐一块,我只是想请你在散场的时候送她回酒店。毕竟体育馆离市区很远,演唱会散场后人又多又乱,还很难打到车,我怕她一个人不安全。”
他第一次见自己这位朋友一次性发这么多字的信息。
“所以,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宋挚打完这行字,很快又删得一字不剩。
他下意识地望向雎安的方向,发现刚刚那个拖着大麻袋的老爷爷不知为何掀开了上衣,露出圆滚滚的肚皮,明明位置已经足够容纳他的麻袋,但他却往女生那挤,手臂还触到女生的手背。
肌肤相触的那刻,雎安应激地往后退,后背的衣服被大雨淋湿不少,即使双眸被压低的帽檐遮住了,宋挚仍能从她紧抿的双唇中感受到惊恐。
“嘿!”宋挚朝着雎安的方向高喊一声,“这个挂件是你掉的吗?”
挂件是宋挚从包上扯下来的,事先扔在他所坐的石凳的另一角。
车站就他们三个人,玩偶挂件这种东西又不像老人家会用的东西,这样一来,他的询问就不会显得很突兀。
“我看看。”
雎安从来不在包包上挂配件,但她想要借此远离那老人,便快步从站牌后绕行到石凳前。
她的渔夫帽迅速被雨水打湿,更为沉重地压在她的头上。
“不是我的,我看这有个宋字,我的名字里没有这个字。”
东西当然不是她的。
所以宋挚也没留心她的回答,而是紧盯着那视线好似黏在雎安身上的老人,视线交错的瞬间,微眯的双眸带着审视和警告的意味,携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冷冽。
果不其然,那老人和他想的一样,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纸老虎,意识到他有心介入,很快便收了视线,夹着尾巴、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nmxs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