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6年6月1日,儿童节。

一切都不顺利,飞机延误近五个小时,凌晨地铁已经停运,机场又离市区很远,打车又遇到开车总是踩急刹的司机。

宋挚提着30寸的行李箱抵达市中心,人还因为晕车反着胃,好不容易在提前预定好的五星级酒店办理入住,结果房间的空调却出了问题,电视机也总是发出嗡嗡响的噪音。

他拨打前台电话没得到及时处理后,耐着性子到前台沟通,却被告知房间已满,无法更换房间。

前台推脱说等领导来安排,又让他等了十五分钟,才将他带到了顶楼的套间内。

“这是安神花茶,抱歉刚刚给您带来的不愉快体验,对不起,希望您能谅解。”

另一个工作人员不断地向他道歉,宋挚无心应付,只说了声谢谢,就将门关上了。

混乱的一天终于结束,只余一室寂静。

宋挚瘫倒在沙发上,不过几分钟又觉得口渴,起身喝了口花茶,这才注意到室内的面积宽阔,将立在中央的行李箱显得很是可怜,空落落的,和他此刻的心情一样。

这就是他不喜欢待在公寓,也不喜欢过于宽敞的客房的原因。

大公寓是父母购置送给他的成人礼,这他没办法。但出门在外,他有的选择,即便他有能力消费,也不会让自己独自一人待在百来平的房间里。

他想,他是害怕孤独的。

可偏偏,每个人似乎都注定逃不过孤独这个课题。

他打开电视,在嘻闹的综艺声中走进浴室,直到凌晨五点,才梳洗完睡下。

6月2日,午时一点。

宋挚被客房的电话声吵醒,完全还是懵的状态,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机,意识到铃声不对,这才注意床头柜上的座机。

“对不起,打扰您了,宋先生。现在已经十三点了,请问您要退房吗?”

听筒里传来陌生的男声。

“不退。”

许是没想到宋挚会续住,对面顿了一下,而后提醒他再住一晚套房的房费是多少钱。

“嗯,我续住一晚。”宋挚现在只想睡觉。

“可是,预订这间客房的客人将在下午三点抵达,能不能请您换到其他房间呢?我们会为您提供免费的早午餐加下午茶作为补偿。”

原来如此......

宋挚在被窝里轻哼出声,人还没完全清醒,气已经上来了。

“要么你们另外安排那个客人,要么就等我睡饱了再换,我现在还在休息,不可能随你们调动。”

“可是......”

对面还在说些什么,宋挚直接挂断了电话。

下午四点半,宋挚慢悠悠地起身,吃了点随身携带的饼干,洗完脸后拨通电话给前台,问他们处理得如何?谁知竟被暗讽了一番,最后还被着重提醒他需要支付一晚两千的房费。

宋挚被这个服务和体验气笑了,一秒都不想多待,收拾好东西后就去前台支付费用,一并投诉昨晚办事不力的经理和今天阴阳怪气的前台。

应该是没想到昨天还什么都说好好好,耐着性子乖乖配合他们的客人,今天竟冷着脸坚决投诉,还声称要写邮件到总部。

紧张的气氛让男前台说话都柔了几分,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抱歉,今天要您挪房间是经理的意思,能不能请您谅解我的工作?您这一投诉,我很为难的,您也知道,打工也不容易,我没什么话语权。”

“你是让我去投诉你们经理吗?”

宋挚并不吃他卖惨的这一套,冷嘲暗讽时怎么没想着自己是打工的,还是觉得他好欺负罢了。

“还是说,讽刺客人是你们经理教你的?我需要在邮件里着重强调吗?”

前台语塞,他昨天见宋挚抵达酒店的时候风尘仆仆,行李箱上都是污脏的泥水,身上没有什么贵重的配饰,衣服和鞋子也不过是极为常见的运动品牌的白T。然后他一查,这人果然是个普通用户,就没当一回事,毕竟这类客人只要免费升房和赠送早午餐就会感恩戴德。

“宋挚?”

“你怎么在这?”

这次出差,卢宇年是跟着父亲卢震南来谈生意。

近几年,他们家创立的美妆护肤品牌销量很好,再加上他们的工厂还给几个大品牌代工,以他们家现在的资产,称他一句富二代是没问题的。

宋挚和卢宇年对视,两人都有些吃惊。

因为叫住宋挚的不是卢宇年,而是他的父亲卢震南。

“伯父您好。”长辈先开的口,宋挚自然得礼貌地回应。

同时,他也朝卢宇年点了点头,“我是来这边旅游的。”

“哦~那很好,年轻人就该多走动走动,不要总闷在家里,旅游就是不错的选择。”卢震南上前拍拍宋挚的肩,十分亲昵的模样,“你父亲的实验我一直有在关注,最近的成果很瞩目啊!非常厉害,说实话,我很崇拜,有机会也想拜访参观一下。”

这话一出,宋挚就猜到了卢震南的目的。

于是,宋挚客套地笑笑,“哪里的话,您的公司越做越大,生意蒸蒸日上。家父常说您能力出众,不像他总是在出错,总得推翻重来,不成也只能磨了性子接着干。”

虽然知道是恭维的话,卢震南还是笑得很开心,“你父亲啊,只是谦虚而已!像你父亲那样的知识分子都是闷声干大事,不像我,哈哈,有点成果就到处宣扬。不过,我也是没办法啊,我得让我的股东们有信心,对吧?”

卢宇年一脸不耐心地在旁听着,因为极其讨厌周浮沉的缘故,连带着也不喜欢和周浮沉走得近的宋挚,加上他们家的事业还没做起来的时候,他自觉低宋挚一等,不愿和宋挚多交流。

可今时不同往日,他觉得自己可比他高了不止一等,就不太瞧得起一个大学教授的儿子。

说到底,在他眼里,谁手里攥着的钱多,谁就高人一等。今天要不是他爸主动打招呼,他甚至不会多看宋挚一眼。

“你们这是要出门?”宋挚面上不显,但也没耐心寒暄,只想尽快结束对话。

“对,我们刚落地没多久,现在急着去见客户。”着急离开的卢宇年还顺势推了一把。

卢震南剜儿子一眼,朝宋挚解释道:“看来今天没时间再多聊了,等回去华州以后约上你父亲一起吃顿饭。”

宋挚只是笑,没有应好。

最近宋言林的装置被学校刊登表扬后,引来了很多社媒的关注,他想这是卢震南如此热情的原因。

“以后再说吧,您先忙。”

卢震南经商多年,早已是人精,宋挚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和动作他都在看在眼里,听闻宋挚和宋言林近几年有诸多矛盾,接近宋挚并通过他约见宋言林的几率很低,于是便干脆利落地和宋挚告了别。

只是,他们父子俩还没能走出酒店,就被喷了一身不明气体,周身都是难闻的气味,被呛得呼吸困难的同时,眼睛也因刺痛感而无法睁开。

是一个全身裹着灰色防晒衣的女人干的,她的速度快到酒店保安和随行保镖都没反应过来。

宋挚和酒店大堂的人则更不用说,都是懵的状态,不是呆愣在原地,就是下意识地往后退。

“安娜维诺,黑心商家,产品不合格!!”

女人对着举起手机的路人喊道:“防晒喷雾添加不合规的化学成分,很多人用后皮肤屏障受损,不停地起红疹。而且他们的广告还宣传错误用法来吸引眼球、提高销量,误导消费者,致使多人白肺。其中,就包含我的女儿!我猜,你们都没好好用过你们的产品吧,今天我就让你们就好好用用!”

女人作势要再怼着人脸喷防晒,被保镖一把摁倒在地。

只是,身体活动受限并不能限制她,她仍不放弃不停歇地输出:“你们这些人,收买检测机构,聘请律师来帮你们逃避责任,买水军,做公关,整天营销!这些哪样不花钱?!偏偏就是不愿意把心思和钱用在产品上,根本不管消费者的诉求,完全没把消费者的健康当回事!”

“你个臭婆娘。”卢宇年的眼睛止不住的飙泪,口腔里的火灼感更是让他难受得抓耳挠腮,“我整死你!”

“闭嘴!咳咳......”在卢宇年即将一脚踹在女人背脊上时,卢震南拉住了他,一边咳嗽一边呵斥:“把她交给警察,我们赶紧去医院咳咳......别和这种人浪费时间。”

语毕,卢震南转身离开酒店,抬脚上了商务车,示意另一个保镖将怒气中烧的卢宇年强行压上车。

闹剧结束,酒店大堂终于安静了下来。

宋挚仍看着卢震南他们离开的方向,没有下一步动作,而前台小哥却已经凑了上来,接着解释道:“提前预订了套房的客人就是卢先生呢,既然你们相识,我们酒店也分别安置好了你们,要不我们让您免费续住一天,这次就算了吧~”

不合规的化学成分?

宋挚想起周浮沉和自己提到过,卢震南开的化妆品公司,旗下很多产品都涉嫌虚假宣传,别说成分效果了,安全性都存疑。

华州大学化学系的教授杜崇礼,也是宋挚的老师,就曾指出安娜维诺公司旗下的“浮光”和“初见雁”售卖的乳霜中含有某个有害成分,该成分存在极高的致癌风险。

杜崇礼曾邀请四个每天都使用初见雁乳霜并连续使用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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