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竹林与清香(三)
沉沉的残缺木头在昏黄下堆积,摔在地下的人群发出哀嚎与痛苦,禁军救援时,还能从中拾到残破的诗集。
他们将诗集扔在一旁,将受伤的人抬到安全的地方。
太医提着药箱,额角冒汗
华胜在一堆铠甲中看见了赵玄,俩人对视,她焦急道:“司遥和池春水掉下来了,凉亭上的木头落在地上,把他们压住了,你快去救他们。”
赵玄抱了一拳,华胜见了,催促道:“快去啊!”
“公主,凉亭坍塌,滋事重大,卑职要先上报少府监。”
司遥慢慢适应了黑暗、不透气的狭小空间,她咬牙将身子转了过来。
浓浓的血腥味夹杂着一丝雪松香,抑制住身体本能的恶心,她下意识将手伸向身旁的人。
池春水安静的躺在一边,不管司遥怎么呼唤都没有回应。
他的嘴平时说不出什么好话。
司遥受呛时,总是想什么时候他这张嘴被人毒哑了……
“你快醒醒,我一个人被压在这,我害怕。”
“池春水……”
“你要是醒了我就告诉你,上个月东宫的狗为什么老吓你。”
嘴里说不赢,司遥就放狗,知道池春水每天的必经之路,她同翩然蹲守在假山后,看到几只狗围堵着他。
他一脸无力的样子让司遥开心了不少。
不知过了多久,司遥想自己不会也死在这里了吧。
“我要死了怎么办?”
阿娘会难过的,也不知道这么多年阿娘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司家是否还和从前一样。
司挽现在也已经七岁了,也不知道他好记不记得自己。
“如果死掉了,会有人给我烧糕点吗?”
自己最爱吃的糕点是桃花糕,杏花酥、果子饼、紫薯糕……
美味的糕点在司遥脑海中漂浮,耳边突然传来轻轻的笑声,不知道是调侃还是嘲讽,司遥这会也来不及质问生气。
太好了,他还活着。
池春水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他耳旁,用一种可怜可爱的语气想着糕点。
他伸手摸了摸头,手上淌着黏稠的液体,原来刚刚是被砸晕了。
刚有意识,就听到有人说糕点。
司遥躲在他的怀里,几次试了他的气,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这下见他没事。
心里生出窃喜。
司遥一直想养一只猫,猫的寿命不过十载,她接受不了猫咪去世,自然也接受不了活生生的人死在她眼前。
昏暗中,她瞧不见他翘起的嘴角。
池春水少言,他什么也没说,却消解掉了司遥大半恐惧。
“为什么还没有人来救我们,他们知道我们在这吗?”
“会的。”
“为什么?”
“不为什么。”
池春水微微合上眼睛,语气带有一丝疲倦,总不能告诉她,我们俩个死了比活着还要麻烦,他们会卖力把我们挖出去吧。
他脑子一片混沌,想着太子和桓王那边应该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怀中的少女因为害怕一直挪动,能感觉到她有意压住心中的不安,身体颤抖却出卖了她。
让池春水想到兄长曾说: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遇到进退两难之际,不在最后关头,没有结果。
前一句落在司遥身上正合适,后一句司遥也用不上。
他按住司遥,“不要动。”对上她强壮镇定的眼睛,末了,又补了一句,“不会有事的。”
“那我们打赌,要是我们活着出去了你就给我一盒糕点,我要吃那种一个木盒子里面分成十二格,每一个格子的图案都不一样的糕点。”
司遥说的香酥阁的点心,宫中有自己的厨子,也会做各种糕点,她还是很想念香酥阁的点心。
“司小姐,你真会说笑,活着我给你糕点,怎么看你都不亏。”
要是死了,又如何兑现。
身旁传来熟睡的呼吸声,她睡着了。
—
李昀听到凉亭塌了的消息,立马赶了过去。
叶遇紧绷着脸,心脏像打鼓,凉亭可是太子命人负责的,今日在凉亭逗留的都是文人书生,要是写几篇文章在坊间流传,使太子使了民心就糟糕了。
希望事情不要那么糟糕。
等到了凉亭下,叶遇双腿颤抖,事情比他想的要糟糕多了。
遍地残缺,几个文弱的书生躺在地上哀嚎。
叶遇见到了赵玄,心道有他在的地方准没好事。
俩人出自同门人,相看俩厌,赵玄显然也瞧见了叶遇,刻意转身,实在太刻意了,他的举动引起叶遇的不满。
“他怎么也在这,不会是他搞的鬼吧,好好的台子说塌就塌。”
赵玄是桓王的人。
“没有证据,不要擅自下结论。”李昀将禁军分成三波,一波寻人,一波抬人,另一波则是负责查看凉亭是否存在异常。
“桓王殿下。”
不知是谁行了一礼,叶遇回头,见桓王步履匆忙,神色颇有急躁。
“找到太子妃和池公子的么?”李昀脸色唰一下变得苍白,他试图理解桓王嘴里的话,叶遇双目瞪大,几乎要跳了起来。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华胜过来解释,“大哥三哥,听说有诗会,我在宫中无聊便拉着司遥过来,谁想到……你们快加大人手,看看他们是不是被压在哪里出不来。”
叶遇听完,感觉自己要晕了。
李昀未来得及听华胜将话说完,迅速赶到凉亭坍塌下方,动手找人。
叶遇见赵玄面露冷色,心中嗤之以鼻,跟着自家主子去找人。
司遥要是和池春水出事了,连带着司家和池家要趁机发难,李昀说过没有证据,不要轻易断言,眼下这事情的发生,谁得益最多
——不言而喻。
太子握着池家,若是自家的宝贝儿子出事了,朝廷局势会出现混乱。
司家本就保持中立,现下看不出什么,要是司遥出事了,倒是让桓王睿王钻了空子。
夜已深,禁军在凉亭顶上找到了司遥和池春水,司遥昏睡了过去,意识模糊,池春水的伤口严重,头部、手部、腿部血肉模糊。
青青草地,血深三寸,他已经没有意识了。
太医就地医治,李昀命叶遇守在此处,抱起司遥去了东宫。
晚风咆哮,是在发泄不满。
他将司遥放在了东宫寝居,盖好了被子,又召了太医开了安神的汤药。
他还未来得及嘱托,皇上身边的太监便带着皇上口喻,要他立即面圣。
等他到时,发现母后身边的宫女站在殿外,神情忐忑。
尽管有皇后求情,皇上的怒气未减反增,以太子办事不利为由罚了俸禄,禁足东宫,长信宫半夜召了太医,皇后病倒了。
太子有心无力,神情疲倦坐在东宫台阶下。
一阵寒风穿过各个甬道,在竹苑使了力气,推开了房门。
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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