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洒在屋中,给人身上渡了层白色的光辉。

池春水身穿素衣,倚靠在床边,柔和的月光洒在他的眉眼上,平日冷冰冰的眼神像一汪春水,渐渐化开。

他的手搭在床边,修长白皙、指节分明。

司遥蹲坐在床旁,有些拘谨地望着他,俩人面面相对,池春水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在她身上。

调侃、点点笑意好像无声的询问:

你的诚意呢?

俩手空空的司遥一脸尴尬,心里责怪自己的嘴,早知道不说了,没准池春水还不回想起。

司遥往后移了好几步,让俩人之间隔出了距离。

他穿着就寝时的寝衣,白衣上浮现着云纹,他在养伤,于仪表没有以往那么讲究,头发被一根月白色的发带随意束起。

月光让他白了不少,给人一种素白之感。

司遥脑海中突然想到,之前华胜同她说的一句话:

要想俏,一身孝。

池春水未语,静静看着司遥,刹那间,她突然站了起来。

“怎么了?”

他耳力过人,四周无人走动。

司遥连忙摆手,谁敢想她刚刚走神,脑海中突然想到华胜的话,虽然今夜他穿了一身白衣,可也不是孝衣,池家又无白事,自己这样想,要是被池春水知道了。

肯定被气死了。

司遥指天发誓,“你救了我,我肯定会记得你的恩情的,这样吧,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愿望,只要我能做到,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会兑现我的承诺。”

她嗓音软糯,葡萄般的眼睛写满了认真,一身樱粉色纱裙落在眼前,矮桌上的烛火发出噼里啪啦,池春水偏头,目光落在了窗外。

司遥也是一个奇人。

宫中六年,暗潮涌动,明争暗斗,风波不停,皇后与熙贵妃俩人暗暗切磋三百来合,她不仅没被波及,美美躺在沐雪园晒着太阳。

他不禁想:凉亭一事她又知道多少。

司遥见他许久不答话,也不着急催促,她现在已经了解了池春水的性格,也就不同他计较那么多了。

就当司遥已经打算告退时,他突然道:

“万一你反悔了怎么办?”

她知道他说的是刚刚自己的承诺,她方才捕捉到了池春水微妙的变化,我说他刚刚为什么有些不一样呢,原来是怕自己反悔。

这有什么?

司遥抽出矮桌上的白纸,就着昏暗的灯光,提笔在纸上写了:

景和十七年六月七日,司遥答应完成池春水一个心愿。

短短俩行,她顺手蘸墨画押,纸的末端还有一个手印。

写完后,她将纸给了池春水,安慰道:

“给你吧,白纸黑字,不可能反悔的。”

“说到反悔,我又想到一件事情了,我们不是下了一个赌约吗,赌了一盒糕点,好像是我赌赢了,你记得兑现。”

说罢,模仿池春水刚刚的模样,一脸担忧,“你不会反悔吧?”

池春水微微一怔,手中顿时出现了一张白纸,司遥将笔横在他面前,娇俏道:“你也写一张契约吧,这样我才放心。”

夜中隐隐有人声传来,吕燕察觉不对劲,立马赶了回来,司遥吓了一跳,将纸笔塞进他手中,一溜烟躲进了柜子。

“公子!”吕燕不放心,轻声进来,见自家公子坐在床上,手拿纸笔,感慨道:“这么用功啊,半夜还要读书写字。”

池春水道:“你有事吗?”

“无事,只是刚刚苑外有声响,恐有刺客。”

“确实。”池春水刚刚说完,吕燕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

听到远去的脚步,司遥才小心走了出来,捂住胸口,脸上因为紧张红成一片,竹苑中传来虫鸣,夜来风穿堂而过,门猛然被推开。

司遥不敢逗留,消失在了夜色。

夏日酷热,司遥喜欢跑到荷塘前,摆上时令瓜果,将脚泡进去散热,她嘴里面吃着刚刚冰好的脆桃,又想办法将西瓜打成汁。

一手拿着小扇,边扇边遮阳,一手喝着果汁。

近月她的沐雪原很安静,瑞雪告诉她,池春水要静静养伤,华胜去看了一场诗会,病倒了,被熙贵妃拘在长春宫养伤。

皇后闭门不出,不想见人,司遥抽空会去陪她。

太子被皇上幽禁在东宫,司遥去见他时,他在吹箫,孤寂悠长,却并不悲伤。

受伤的书生伤养好后寄情于景,为了表达自己的悲伤写了好几篇诗文,包括但不限于《凉亭记》《凉亭塌后闲家赋》《倒霉一日游》……

皇上大怒,近俩个月都未见有原谅太子的迹象。

司遥踩着脚底的水花,池塘的小鱼游了过来,又被惊走。

吕燕过来送了一盒糕点,糕点里面夹杂着一份契约。

模仿着司遥的写法。

景和十六年六月七日,池春水答应送司遥一盒十二格糕点。

翩然见着盒子精美,上面用绸缎干花装饰,她起初还以为里面放着首饰玉镯之类的,等司遥打开时,里面躺着十二花样子的糕点。

第一排第一格,一朵黄色的迎春躺在里面,司遥本来伸手想吃一块,手刚要碰到就犹豫,这么好看居然是糕点,她险些以为是装饰品。

司遥有些舍不得,便决定过段时间缓一缓在吃。

就在司遥准备收走时,叶遇一连焦急,气喘吁吁,他带了一个糟糕的消息,便是李昀病倒了。

司遥惊慌,怎么一下子病三个。

病人三人也是巧的不行,司遥问了情况,叶遇却说不清楚到底怎么了,他也见不了几次李昀。

不会是抑郁成疾了吧?

等叶遇走后,司遥赶紧穿好鞋袜,一手抱着糕点,一手提着果篮奔去了李昀居住的寝宫。

翩然跟在后面,小心提醒,“小姐,陛下不准任何人探视。”

“先去看看吧,这也不是个办法。”

“小姐,司大小姐前不久拖人送了一封信,要不要回?”

沿着石子路走向长廊尽头,脚下的鹅暖石被踩得发出沙沙声,鬓边的步摇在耳边击打,珍珠轻轻摇晃盖住了翩然的发问。

她手心冒汗,加快了步伐。

山顶上长着黄色的花朵,就像是给了夏天一片秋意,拐过一座深褐色的假山,司遥老远见东宫门口有人把守。

翩然见这连苍蝇都进不去,皱了皱眉,不知所措。

司遥上前,被人拦了下来。

“我等受陛下之令,不准任何人探视。”

司遥笑了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皇后亲自下旨,求娶的太子妃,殿里面关着的,是景国的正统继承人。”

侍卫正要说什么,手中多了一个金镯子,对上司遥锐利的目光,她一字一句、低声道:“今日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我去看望殿下,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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