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过程十分地顺利,池翼理解得快,上手得也快,才玩了几局就可以和俞诃拉扯得有来有回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们已经被老师点过好几次名。
“俞诃!你要是不想听就到前门来站着,不要带坏人家新同学!”班主任又一次点了俞诃的名字。
俞诃把本子收回抽屉,朝池翼作了个“嘘”的动作。
池翼笑着点了一下头。
这节课也没剩几分钟了,一下课俞诃就被叫去了办公室。
“没事吧?”池翼有点担心地看着俞诃。
“放心。”俞诃拍拍他的肩,从后门出了教室。
池翼就自己在座位上吃刚才俞诃给他的水果糖。
俞诃一直到上课才回来。
“老师没骂你吧?”池翼小小声地问。
俞诃摇摇头,坐回椅子上,说:“就是说了几句而已,放心,我家大业大,骂我等于他失业,他不敢的。”
池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最后一节是体育课,不开午托的人都背着小书包下去了,池翼跟在俞诃身后,也背着书包一起来到操场。
“放这吧,你嫌地上脏可以压我包上。”俞诃把书包随意地丢到篮球框下。
“不嫌。”池翼有模有样地学着他把书包丢到了篮球框下。
体育老师叫集合,俞诃就让池翼站自己身旁,反正他俩差不多高。
开学第一天也没什么内容要上的,体育老师只是叮嘱了几句没下课不能出校门,就让他们自由活动去了。
“走走,到阴的地方去坐,热死了我靠。”俞诃拉着池翼的手,到教学楼的楼梯台阶坐下。
池翼靠到栏杆上,看着俞诃,说:“你好像知道得很多。”
“嗯,”俞诃靠到墙面,笑了一下,说,“我爸妈说我从出生到现在都去过三十几个城市了,但我记忆里只有那么几个而已。”
池翼发现别人总是过得很幸福,所有人说起自己的家,都会是笑着的。
他拽了拽自己的小拇指,说:“我以前也想到处去玩,但是没有人会带我去……以后肯定会有机会的。”
“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都是听大人们聊天,还要走好久的路,又累又无聊。”俞诃非常鄙夷地说。
你一言,我一句,时间就过去了。
下课铃声在校园中响起,俞诃几乎是猛地站了起来,拽住池翼的手,带他离开了楼梯口。
很快,便传来犹如打雷般的脚步声,楼梯口涌下来了一堆人。
俞诃笑着和池翼对视了一眼,眼里满是“我厉害吧?”的字样。
池翼见状,也笑了笑。
“走吧,去拿书包。”俞诃说。
池翼交到他这样一个爱说话的朋友,突然就觉得这一个月也没那么难熬了。
许多小朋友都在校门口等他们的家长,池翼也在四处看,不过他没见过哥哥说的那个阿姨,这么到处看着,也找不出对方在哪。
“我先走了啊。”俞诃的家长也来了。
池翼和他说了句拜拜。
没有了可以聊天的人,池翼站在这样一个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分外不自在。
他开始焦躁不安,在路边蹲了一会儿,又起身来回踱步,时不时往人群中看一眼。
他怕他又被丢在这些地方,他怕大人们又不要他了。
他的耳朵里出现了比周围的喧闹更吵的声音,整个人都在不自觉地发抖。
他又蹲回了路边,捂住耳朵,那些声音却更大了。
“池翼?你系池翼咩?”一个陌生阿姨在他面前蹲下,拍了一下他的肩。
池翼从膝盖里抬眼,见对方是个不认识的人,顿时防备地站起身,后退了一步。
阿姨看见他的脸,就确定他就是池翼了,就说:“你哥哥叫我来接你回家。”
这一句话,几乎与池翼的记忆重合。
那时候的人贩子,也是这么在他面前蹲下,告诉他:“你爸爸妈妈让我们来接你回家。”
“我不跟你走。”池翼十分抗拒地又往身后的墙壁贴了贴。
阿姨站起身,似乎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她有些苦恼。
池翼四处看了看,最终锁定一个方向,抬脚就要往那边跑。
但才刚迈出一步,手腕就被抓住了。
他立刻就要大喊救命,却突然听见了哥哥的声音。
“有事么?”
这是从阿姨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
池翼就像一只被顺了毛的猫,连防备心也一同卸下了。
“哥哥。”池穆对着电话喊了声。
阿姨见状,猛然松下一口气。
幸好刚刚池翼四处张望的时候,她打了这通电话出去。
她把手机给了池翼。
“怎么了?”池穆的语气立刻就变了。
“想你了。”池翼抱着手机蹲下,说。
“我知道了,”池穆轻叹,又问,“回到家了吗?”
“还没有,阿姨刚接到我。”池翼小声说,好像有点心虚。
“嗯,饿了就赶紧回去吃饭。”池穆提醒道。
他这不说还好,一说,池翼还真就有点饿了。
“我想吃蛋炒饭。”池翼就说。
“那让阿姨今晚给你做。”池穆温声道。
池翼就随便应了声,又说:“讨厌学校。”
池穆无奈地笑了笑。
电话挂断后,池穆给保姆发了条信息,告诉她池翼今晚要吃蛋炒饭。
发完信息,刚放下手机,一旁自来熟的室友就凑了过来,问:“对象啊?”
“我弟。”池穆默默打开笔记本电脑。
“你弟?他今年多大了?”室友靠在床架上,问。
“七岁。”池穆回答。
“啥,我还以为多大呢,正想给他介绍个对象呢。”室友说。
池穆没有回答这句话,传了一份有关人贩子的文件到派出所的邮箱上。
室友并没有越界地去盯他的电脑屏幕,自顾自地问:“话说你有对象了吗?”
“没有,也没兴趣。”池穆说。
“我靠,你不会是性冷淡吧?”室友打趣般地说。
谁知道池穆竟然淡淡地“嗯”了声。
“哦,那你……啊????”
“啊什么啊,睡醒了没有啊你?”俞诃在池翼手臂上拍了一下,说,“我说下节是班主任的课。”
“哦。”池翼又趴回了桌面上。
俞诃:“……”
“你听一下课好吗?我不跟傻子玩。”他再次拍了一下池翼的手臂。
“我哥哥会教我的……”池翼的声音糊在臂弯里,莫名念起了诗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我吃冰淇淋,冰淇淋好好吃……”
“……你哥教你吃冰淇淋?”俞诃满脸写着无语。
“不是啊,这是我自创的诗,是不是特别厉害?”
“这要能称得上厉害,李白不得称帝啊。”俞诃冷笑着说。
池翼轻哼一声,好像在为自己的才华不被赏识而打抱不平。
“你大爷的……”俞诃也“哼”了一声。
池翼放了两块巧克力到他桌上,摆摆手说:“一边玩去,我要睡觉了。”
“你中午没睡?”俞诃捞走那两块巧克力,问的语气都好了不少。
“没有。”池翼闭上了眼睛。
阿姨不会收他手机,他一不小心就玩了一个中午。
“那你睡吧,补补觉。”俞诃轻轻拍了拍池翼的发顶。
池翼直接抬手把他的手拍飞了。
“啧,小气鬼。”俞诃讪讪收回手。
今天晚上回到家,池翼如愿以偿地吃到了蛋炒饭。
他洗完澡出来,见阿姨还没走,正在沙发上看手机,池翼就顶着一头湿露露的头发走过去,问:“姨姨你什么时候回家?”
阿姨见他过来,就一边从抽屉拿出吹风筒,一边说:“我这一个月都不得回家的嘞。”
“那你晚上睡在哪里?”池翼十分自觉地在沙发坐下,等她给自己吹头发。
“我住客房哇,你滴哥哥不系给我收席了另一间客房出来咩?”阿姨笑着说。
对哦,他们家不止一间客房。
“那你的家里人不会想你咩?”池翼又问。
“一个儿子一个女儿都上大学啦,老伴儿和他哥在照顾他们的爹嘞,我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赚钱哇。”阿姨这样回答。
“这样哇。”池翼也这样回答。
第二天上学,俞诃听着池翼奇怪的口音,陷入了沉思。
但不过半节课,就被同化成功。
“有笔芯咩?”俞诃的笔芯又被摔断墨了。
“没有捏,我的笔芯放家里了。”池翼盯着黑板做笔记,回答。
俞诃转头又去敲前桌的背:“你有没有笔芯哇?”
前桌小声应了句“有”,就从笔盒里拿了根笔芯给他。
俞诃用一抓水果糖和他交换。
这一个月过得说快不快,说慢不慢。
池翼每天都会和池穆打电话,而池穆就这样每天强行纠正池翼的口音,和那些不知道是和谁学出来的,带脏字的口癖。
国庆节前一天,池翼放学的时候和俞诃闹了好一会儿才走。
毕竟来接送他们的人一般都来得比较晚,在校门口干站着也没意思。
他们笑闹着往校门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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