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要探探虚实,三人自然不会老老实实待在屋里,李时丰的横刀实在太过醒目,只得暂时留在秦妙芸家中代为保管,嘱托了一番后三个灰头土脸的人齐齐钻出秦妙芸矮小的房屋,往城西村落间走去,这里的房屋大都是最简陋的茅草房,稍远些看去,还能看到几处田埂,应当是当地人自己犁出来的,也不知花费了多少气力。
这里自然也是没有路的,只是有几道不知道被多少人踏过的足迹留痕,谢筠熙脑中不合时宜地想起某位家喻户晓的文学大师说的话:这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在理在理。谢筠熙很是认同,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时丰啊,为什么谢今安要盯着底下这条道笑得如此诡异?”赵泓玉悄摸地跟李时丰咬耳朵。
“鬼知道,殿下问鬼去吧。”李时丰熟练地避开。
“刻薄!实在是刻薄!本王发现时丰你自从跟谢今安混久之后,说话都变得刻薄了许多,呜呼悲哉!”赵泓玉皱着脸背手做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那就请殿下在此呜呼悲哉吧,属下先走一步。”
不知为何,总觉得谢今安在赵泓玉的衬托下都变得正常了许多……
李时丰一边腹诽,一边果断地甩开赵泓玉,走到谢筠熙前头。
赵泓玉想跟上去,却没有发现脚下纷乱的碎石堆,李时丰刚拔脚离开,下一秒他就因为不小心被碎石绊倒和原汁原味的泥土地来了个无声的亲密接触,等他狼狈起身拍打泥印时,李时丰已没了踪影。
呜呼悲哉……本王竟能沦落到如此地步……待到回京,看本王怎么跟这两个混蛋算账……
谢筠熙正专注思考着人类社会哲学,自然没有察觉身后发生的惨案,只觉得眼前一黑,哲学散发的圣洁光辉都被硬生生挡去了半分,她不满地抬头,却发现李时丰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跟前,两人相距不到一寸,谢筠熙差点一头撞上去,只能堪堪止住脚步。
这又是怎么了?才出来么多久就有异常了?
谢筠熙疑惑地左看右看,入目的依旧是阳光、草屋、田埂……除此之外,没看到半个法外狂徒的影子。
“怎么了大人,为何停下了。”谢筠熙不解。
“虽然我们与殿下已经面目全非,但此处地广人稀,三个人扎堆晃的话,还是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怀疑,所以本官觉得还是分开行动最为妥善。”李时丰说的话有理有据,让谢筠熙无法反驳。
“就这么定吧,额……殿下呢?”
谢筠熙这时才知道回头找人,却发现“呜呼悲哉”的赵泓玉正小跑着朝自己和李时丰的方向奔来,只是……看上去腿脚有些不利索的模样。
等到他在二人跟前时,谢筠熙才发现他身上那脏乱不堪的泥印,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但暂时没有忘了这人是皇室宗族,强忍着笑意问候:“殿下方才……是撞了大运吗?”
赵泓玉正恼着,要拿二人问罪,听见谢筠熙这番话,深想一番,哪能不知道谢筠熙是在说他摔个狗吃屎撞了狗屎运,竟硬生生被气笑了:“谢今安!!还有你!李时丰!你们二人竟敢欺辱本王!你们……你们……”
赵泓玉憋了半天,终于憋出来个“狼狈为奸”。
谢筠熙这下可有些慌了神:不会吧不会吧……玩笑开大了?他不会真生气了吧。
她悄悄移目瞧李时丰的反应,却见他一副“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模样。
“属下方才提议分开行动,殿下意下如何?”
自动过滤这一块,还得是李时丰。谢筠熙敬佩地望向李时丰,在心底抚掌称是。
“本王不同意!”赵泓玉似乎正在气头上,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李时丰的提议。
可偏偏今日一切似乎都不想顺赵泓玉的意,他话音刚落,就有一帮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虽然也穿着寻常便服,却个个五大三粗,与城西的老弱妇童形成鲜明对比。
“不好,是我之前在店里见过的那帮人!”谢筠熙小声提醒离自己最近的李时丰。
“公子,这下可由不得你同不同意了。”
李时丰称呼的转变让赵泓玉心中警铃大作,他立刻收起自己佯怒的模样,腿脚也利索了立刻挺直腰板,同另外二人点点头,做了个“跑”的手势。
那帮人原本只是想要看看是何人在此喧哗,见那灰头土脸行为诡异的三人顿时起了疑心,这时又看到最脏的那人做了个奇怪的手势,立刻察觉到不对劲,一帮人呼啦就围了上去。
赵泓玉做出这个举动的时候,李时丰和谢筠熙已经反应过来,三人看准空缺,朝不同的方向飞跑,把那帮人弄得迟疑了一瞬,但很快他们分成三队轮流追上去。
不知为何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谢筠熙一边跑着,一边觉得疑惑。
香楼!我靠!怎么就没想到呢!当时追我的那群小厮!之前和藜秋跑太快了没看清,这分明就是那帮人!
谢筠熙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聚到了大脑,城西的遮挡物实在是太少,贸然跑进居民家中又怕给他们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谢筠熙很着急,但也只能边跑边观望藏身之处。
眼见着身后那帮大汉越追越近,谢筠熙情急之下跑到田埂之间,趁追她的人还没反应过来,直冲田埂中央那堆草垛猛地一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自己往里面塞,草根扎得谢筠熙生疼,不用看也知道肯定被划了不知多少个口子,不过此刻谢筠熙才顾不上这些,作为二十一世纪雌狮一般生猛的女人,她抬起伤痕累累的手把被自己冲散的草堆重新填上,咬牙等待着外面那帮人的离去。
那帮人见谢筠熙在田埂中凭空消失,纷纷停下脚步,在这片空旷的场地警惕地四处巡视着,风吹过田间,谢筠熙一动也不敢动,生怕露出破绽。
偌大的田埂间,那几处草垛格外扎眼,那帮人果然起了疑心,小心翼翼朝谢筠熙的方向走来。
谢筠熙在缝隙之间看见了他们的身影,手心开始出汗,她上下摸索着是否有可以逃生的工具,但似乎什么都没有找到。
眼见着那帮人一点点逼近,谢筠熙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喘。
他们粗暴地检查着那些草垛,依旧是那副强盗般的做派,城西居民摞好的草垛就这样被他们全部用刀挑散,眼见着就要到谢筠熙那一摞,一人正扬刀要劈下,谢筠熙有些绝望地闭上了双目,说时迟那时快,一柄从天而降的横刀飞来,唰地将那人钉在地上,一时之间枯草堆里溢进浓重的血腥味,熟悉的一幕涌入谢筠熙的脑中。
李时丰!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一时之间,李时丰在谢筠熙心中的形象暂时的地上升了一个层次,变得有些神圣起来:太靠谱了太靠谱了,有如此靠谱的合作伙伴,小女子这辈子都值了。
“什么人!”同伴倒地喷血,其他人都被吓了一跳,立刻握住手中的刀作防御姿态。
迎面走来的是方才跑掉的那三人里的其中一人,那人立在不远处,掷刀的手此刻背在身后,目光之中流露出彻骨的寒意,竟将那帮人唬得硬生生后退了几步,这一退,有人看清楚了那把带血的刀,那通体玄黑,仿佛杀神降世般的锐气,分明是……
“不好!撤退!这人是大理寺少卿李时丰!”不知是谁先开始喊起来,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李时丰俯身冲上前,把刀从尸体里狠狠抽出,一人之力截住那四五人逃散的路线,有不识趣的下意识想与李时丰过招,刀还没挥过来就被李时丰以极其刁钻的角度避开,紧接着就是一刀封喉,连惨叫声都还没有发出来,就直直倒在地上,成为一具不会说话的冰冷尸体。
一时之间方才追人的变成了被追的,被追的成了追人的,等到李时丰杀到只剩下一人时,碧绿的田埂血气冲天。
谢筠熙不声不响地目睹了这一血腥的场面,如今经历了这么多,还是会觉得李时丰这赶尽杀绝的模样根本就不像只是一个大理寺少卿会做出来的举动,或许是与他极力隐瞒的秘密有关,谢筠熙这样想着,默默将草垛扒开,企图看得更真切些。
剩下的那人被李时丰的刀逼得一屁股坐到泥地里,李时丰的刀尖抵着那人的心口,随时能将此人一刀毙命。
“说,你们是谁的人?何人派你们来这的?” 李时丰刀上蔓延的血迹淅淅沥沥浇到那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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