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等三人再次汇合的时候,赵泓玉的身上除了被绊倒时残留的泥污,没有任何损伤。

反观谢筠熙,虽然已经做了简单的包扎,依旧一瘸一拐十分狼狈。

谢筠熙颇为好奇地趔趄着腿绕着赵泓玉转了三圈,一边端详一边惊叹:“不愧是殿下啊,当真是神机妙算,方才撞的那大运也是特意安排好的吧。”

“是啊,是本王安排好的,那你呢熙老板,伤成这个样子也是特意安排好的吗?”赵泓玉站在墙角边任由谢筠熙观看,嘴里说出的话却沾了些得意。

谢筠熙打了个哈哈,假装镇定:“哈哈,哈哈,那当然也是了……”

“所以说让时丰背你回来也在你的算计执中喽~”

赵泓玉不怀好意地指了指一旁清理血污的李时丰,又露出了他那狡诈的笑容。

“这……这只是迫不得已罢了,大人只是想着不要耽误了我们的行程,这才把小女子背回来……”谢筠熙一边说着,一边斜眼偷瞄李时丰,见他没有反驳,安心地往下说,“咳咳,殿下,既然我们又走到一块了,那……复盘一下?”

“嗯,也行吧。”赵泓玉熊熊燃起的八卦之心就这样被现实无情地浇灭。

三人靠着找到的隐蔽墙角坐成一圈,表情都严肃起来。

“时丰,你方才杀那帮人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赵泓玉先开口,轻轻肘击正把刀收进刀鞘的李时丰。

“最后一个活口口中□□自尽,属下方才检查了尸体,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李时丰摇头,突然想到写什么,半赌半猜询问,“殿下方才……可有留下活口?”

“没有。”赵泓玉笑着回答,“时丰你知道本王的做事风格,对本王构成威胁的人只有让他们死,才能真正听话。”

赵泓玉说出最后一字时,眼中已经没了笑意。

“……”李时丰沉默,难得没有认可赵泓玉的做法。

谢筠熙眼见陷入僵局,急忙开口:“那个,殿下,大人,小女子觉得,那帮人很有可能跟香楼的人也有关系。”

“说来听听。”赵泓玉起了兴趣。

“不瞒殿下,当初小女子和大人相识便是因为一些……事情被香楼的小厮追跑,最后大人从天而降救了小女子一命,那之后的事……殿下您应当也知道了。”

赵泓玉彻底坐直了身子:“这么说?还是英雄救美的桥段?”

他揶揄地望向李时丰,却只看见李时丰紧锁的眉头。

嚯,有点东西。赵泓玉暗笑。

“当时夜里黑,看不清那些追我的人面貌如何,只是小女子隐隐觉得,今日出现的这些人互相暗示的举动有些相像。”

“这点本王倒是也注意到了,他们决定分道而行时似乎做出的口型似乎有些特殊,像……暗语。”

叮——似乎有什么被连到一块,谢筠熙的脑中闪过一点火光。

“是那密函的口语,同书面自成一套体系。”

李时丰的突然出声让谢筠熙浑身一震:“大人是说……秋芸之前写过的那一份密函?”

“如今看来,秋芸应当还有一层身份,也是她到死都没能告诉我们的那件事。”

“这么一说,她受的伤和最后喝下的毒酒……”谢筠熙握拳敲掌,“她是背后势力的背叛者,所以自然会被惩罚!”

“此类暗语只有皇城暗卫才能习得,她背后的人,如今看来倒是很难轻易动摇了。”赵泓玉冷笑。

“这帮人必然也是为了遗子一事而来,而提出寻找遗子的人是二皇子……”

“若从一开始就是二哥的人,他自然不可能一人撑起这盘大棋,熙老板也看到了,他遣人去沐柳巷时的蠢样,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在找九弟。”

赵泓玉嗤笑一声,眼里尽是轻蔑。

“寻皇子一事,是殿下一手操办带起来的吧。”李时丰神情复杂地望向赵泓玉。

“嗯,是本王,熙老板也知道。”

赵泓玉坦然。

“依殿下的意思,应当不只是储君之位这么简单吧,殿下是想借九皇子的事钓出背后的大鱼吗?”

夕阳映在谢筠熙面颊上,将她的双目照得更加透亮,赵泓玉怔怔望了一会,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熙老板真是本王见过最聪慧的女子了,不错,正是如此。”

“殿下好野心,已经在为登高位清路障了吗?”谢筠熙忽的也笑起来。

“够了,这里虽然是荒郊,但也不可排除隔墙有耳。”李时丰打断这两人的对话。

赵泓玉笑笑,没有再说下去。

谢相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秋芸、藜秋、秦妙芸、城西的孩子……他们都说谢相是好人,可是他做了什么?亦或是说在她没有来到这个朝代的前几年,真实的历史,究竟发生了什么?

谢筠熙也噤了声,她的脑子很乱,而此刻三人都默默坐着,相顾无言。

“这附近现在没有那帮人的同伙了吧,我们要不要先回秦姐姐那儿,明日见到九皇子我们再做打算。”

到最后,谢筠熙实在坐不住提出倡议。

“可以。”李时丰和赵泓玉同时开口。

“呃……大人,我这腿……”谢筠熙起身时再次感受到那钻心的疼痛,暗戳戳对了对手指拿眼瞄着李时丰。

“你们二位慢慢来,本王先走一步。”赵泓玉仿佛已经忘了自己也是半个伤员,他站起身敲了敲坐麻的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墙角。

李时丰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把谢筠熙看得心里发毛:果然还是太勉强他了吗……要不算了吧,先忍忍,几步路而已。

“那个大人!我……”

“上来。”

谢筠熙正要收回自己的话,李时丰却同身处田埂时一样,蹲下身子拍了拍自己的背。

“多谢大人……”谢筠熙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四肢僵硬地趴到李时丰身上。

“使唤本官付出的代价就是伤好后回去把陆贰之前被罚的活包一半。”李时丰依旧嘴不饶人。

“啊?你是说?清扫大理寺?”谢筠熙被李时丰稳稳托在身上,只有行走时的些许颠簸,听到李时丰的话,她有些不可置信,“可是他不是早就被罚完了?”

“前些日子又被罚了,他隔三差五就要惹是生非,这次来城西也是他主动请缨希望本官能为他减惩。”

感受到身上的人要往下滑,李时丰又将她往上托了托,期间不忘回她的话。

“唔……”就这一托,谢筠熙突然发出了一些奇怪的动静,李时丰见她没有同往常一样回嘴,不由有些奇怪。

“好了,大人方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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