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三分之一

仲星文回来看着空空如也的冰箱，就出去买了些食材，等不慌不忙做完饭，柯芮悦这才到家。刚一开门，她连鞋都没来得及换，飞快扑到他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忘了下班的时间了。”

不愿看她道歉愧疚，仲星文连连摇头：“我就猜你会沉醉其中无法自拔，所以才亲自下厨做的饭，走吧，去吃饭。”

两个人牵着手走到餐桌边，柯芮悦的眼神因为桌上的一份简报而紧张，她瞳孔紧缩，一下子有些慌了。

简报还能说什么，配图她和卓航亲昵并肩的图片，就一定是说两人关系的小报。

察觉到她整个人一僵，仲星文好笑地看着她。

“这就是例行公事而已，你知道的，在外人面前我得维系……”她想都没想就解释起来，仲星文的指腹擦过她脸颊，这才笑道：“知道的，我都知道，所以我们还是先吃饭吧。”

这下轮到柯芮悦惊讶了，她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仲星文替她拉开椅子，扶她坐下，自己也顺势坐在她身边，静静等她察觉到什么。

“你——你现在的心态很好啊。”她禁不住感叹。

这段时间的仲星文，很是脆弱。虽说很多事情，按照他的头脑一定会分析出缘由，但比理智先来的，往往是滔天汹涌的情绪，可现在他却完全不一样了，那个冷静自持的他，回来了。

一旁静默不言的仲星文，似乎听到了她的心声，看到她眼神乍明望向自己，便坚定又平静地点头：“是的，我回来了。”

今天的双喜临门，让柯芮悦真的发自肺腑地开心，她畅然地给他讲自己今天的成果，以及对未来的美好展望，两人从餐桌聊到躺在床上，总有聊不完的话题，直到最后柯芮悦打了个哈欠，他才催促她早点睡觉。

“我们以后的时间多得是，不差今天这一天，所以快些睡吧。”

听着他近在耳边沉稳的嗓音，柯芮悦笑了一下，感慨道：“我之前就想说，你的声音总感觉很助眠。”她抬头看着仲星文，后者哑然失笑，哪是自己的声音助眠，明明是她累了一天，太过疲惫了。

她总是如此，对大事的把控张弛有度，也不会忽略一些细枝末节，可唯独轮到关系她自己的事情，她常常会对很多事情无感……这点总是让他操心，工作是做不完的，她累垮了怎么办？

“好好好，有我这个助眠大师在，你就早些睡吧。”哄孩子般轻拍她后背，仲星文才语气如常地又道：“对了，接下来一段时间可能有些忙，我或许没那么多假期回来了。”

可以预见，柯芮悦接下来也会很忙，上班第一天就加班，再加上这是她心之所向的事情，那肯定更是全心全意地扑在上面。

疲惫与放松侵蚀了她的理智，以至于早早错过了第一次发现异样的契机，更别说现在了。

她不满地皱了皱鼻子，而后长叹：“……好吧，不过我接下来也忙，那我们就各自努力前行吧。”

仲星文欣慰地点头，他就知道此时说，绝不会引起她的疑心的。这计谋，也只是善意的筹谋而已，他临睡前很是笃定地这么想。

接下来的半个月，两个人很少有机会联系对方，但总还是挂牵着对方的，柯芮悦有时从复杂的程序研究中抽离，总会靠想仲星文度过无趣难捱的时光，也就是在这天，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仲星文情况突然转好，难道真的只是因为那次心理咨询吗？他近来又到底在忙什么呢？

原本早该洞悉的疑惑，却在半个月后才被她捕捉到，柯芮悦单手撑着脑袋，盯着屏幕上黑底绿字的代码发呆。

心理咨询的助力有限，怎么可能做到一次咨询就药到病除？柯芮悦想，旁人对他的帮助都是有限的，或许，他是想出了什么办法自救吧，不过现在看来，他的确是恢复的很好。

可最近他异常的忙碌，又让柯芮悦很是疑惑。其实说实话，整个体系运转了几百年，上位者的绝对权益是不会改变的，也就是说，只要不做出格的事情，当官的就不可能有多忙。

拿柯芮悦自己来说，她清楚自己忙碌是因为要背着大家图谋一些事情，但仲星文呢？军队中的事情，本该就是严格按照职级行事就是了，现在已经很少有大型的战争，让整个军队都为之连轴转了。

可他偏偏很忙。

柯芮悦此时才察觉到异样，她看了眼时间，这才发觉还有不到十分钟就要下班，理智衡量后，还是决定今天再加一次班，反正现在回去也联系不上仲星文，倒不如留在这里干些正事。

近来她连连加班，本来铆足了劲儿想在她面前表现的车部长，也实在扛不住了，每天加班一两个小时，对他来说太困难，柯芮悦早早看懂了他的心思，就在昨天交代他该下班下班就是。

这不，临近下班，车部长已经关了电脑，看她没在忙工作，就走过来跟她攀谈。

“统领，您的进取心可真是这个——”他竖了竖大拇指，目光无意间瞥到了她手边字迹潇洒的纸张上，察觉到他贪婪的眼神，柯芮悦不动声色地开口。

“部长说笑了，我这也只是本职工作而已，对了，我想问系统模拟修改的密码是什么，近来可能会试着改一些程序。”她干脆拿起那几张密密麻麻的纸，递给胳膊搭在挡板上站在身旁的车部长，“这是我近来的一些想法，已经都理得差不多了，所以也该实操一下了。”

婚令系统极其重要，在彻底改动前，需要进行无数版模拟修改。其模拟目的，就是找出既能不大方面推翻以前匹配结果的温和的改进，这也就是为什么，人才辈出的第一阶层，很少对婚令系统进行修改。

但凡能做出一点小的改动，那都是可以计入史册的成就。

真实的成果就在眼前，车部长盯着那些提议看直了眼，其中，有些改动是他们从未察觉过的，有些改动他也在此之前见过，可提出的解决问题的程序却是足够标新立异，算得上是另辟蹊径。

总体来说，条条都让他眼前一亮。

“可以可以！我现在就把密码告诉你——”他喜出望外地点头，“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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