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见道他们如此承受不住般地向后倒去,顿时脸色愈发惊恐,尖叫道:

“大人、大人!别晕啊大人,大人你们要坚持住啊!!”

众人颤颤巍巍地搀扶住彼此,勉强支撑着站住,只是身形仍然摇摇晃晃、似是随时都能彻底倒下。

来人眼泪汪汪地扑上去,哭嚎道:

“大人你们一定要坚持住啊,淮王和长生殿下还在等着你们啊——!!”

“扑通!”互相搀扶的众人眼睛一翻,齐齐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啊!啊、啊!”来人顾不得哭了,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地跑到他们身前,手忙脚乱地要将他们拽起,凑在他们耳边喊道,“大人醒醒啊,淮王和长生殿下就在外边儿啊!”

几个人被他拽着坐起,闻言又是一个翻身,伏在地上干呕两声。

“啊,啊?”来人脸上挂着泪,担忧惶恐地看着他们,慌乱地抬着双手却又无从下手,只得道,“大人你……”

“闭嘴。”

一人叫了一声,颤颤巍巍地扬手就要给他脑袋上一巴掌。

然而手还没碰到他头发就无力垂落。

众人满脸颓然和绝望地坐在地上,长生殿下居然一声不吭就跑来了这里,真是……添乱!

“一大把年纪坐在地上成何体统?!”主位上,平江侯皱着眉喝道,“起来!”

众人瞬间动作利落地爬了起来。

他们慌乱地围上前,七嘴八舌地叫道:

“侯爷,这殿下来了可该怎么办啊?一次又一次,没完没了了这是!”

“可不能让她在这里待着,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她居然一声不吭就跑过来了,也忒大胆忒吓人了!”

平江侯一时间颇感头疼,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额角,“安静。”

众人顿时闭嘴了,安静又焦急地看着他。

片刻后,平江侯放下捏额角的手,抬起头冷静地说:“先去见见长生殿下再说。”

说罢,他果断起身,拨开前方众人,大步往外走去。

他身后,众人忧心忡忡地抬脚跟上。

…………

烛火摇曳,汇聚照耀出一片朦胧昏黄。

四周的一切景物在这昏黄烛光照耀下,色彩明暗交接的边缘黏腻拉扯,投下一道道肥大浓郁又模糊的影子,或分散或重叠。

——刺得人眼酸痛、心中烦闷。

步履时而急匆匆,时而又不自觉缓了下来,一行人心思各异地走进营帐,下意识抬眼。

猝不及防,视线猛然撞上正前方那道白衣如鬼魅的身影。

那位骄纵蛮横的殿下,罕见换上了一身素雅白衣。

银白的如火焰如海浪的纹路攀爬其上,与她右耳上戴着的银色花鸟珍珠耳饰,在昏暗中闪烁着高亮白光。

她左耳上,精巧的黄金繁花坠着颗圆润饱满的珍珠。她腰间,银白绣花腰带上只系着一条如血般艳丽的流苏,其间串着一枚温润小玉佩。

——这就是她身上唯二的浓艳色彩。

少女坐在主位上,整个人笼罩在昏黄烛光里,一身白衣染上暗沉低落的橘黄。

好似流荡在某种古老遗迹里的幽魂。

诡异,静谧,似乎能在顷刻间夺去目睹这一幕的所有人的明快情感,唯留有一片如泥沼般的低沉。

她就那样神色淡淡地看着他们。

众人心中一凛,纷纷低下头,庄重行礼,“下官叩见长生殿下。”

忽然,他们余光一瞥,动作猛地一顿,又低下头再行一礼,“下官叩见淮王殿下。”

江景鸢扫了他们一眼,“嗯”了声,就没有下文了。

好半晌,位于人群后方的几个人按耐不住,小心翼翼地抬眼飞快往前瞟了好几眼。

却都没有冒然出声催促或询问。

忽然,一人抿抿嘴,脸上纠结了一瞬又变得坚毅。

在后方所有人震惊、钦佩的目光下。

他骤然上前一大步,对着正前方的少女郑重地行了一礼,然后……

他猛地转身对向侧前方的江景谦,义正辞严地说道:

“淮王殿下,战场如此危险,您和长生殿下如何能将自身安全置于不顾、来到这里?!”

他身后众人:“!!!”

众人霎时瞪圆了眼睛,眼神惊愕、深思、恍然大悟地盯着他的背影——

好一个欺软怕硬!

前方那人面不改色,看向那道颀长白衣身影的眼神愈发严厉,语气沉痛地说道:

“淮王殿下,太子殿下将长生殿下交付与您,您怎么能带着长生殿下来冒险呢?

“长生殿下金枝玉叶,若是在这战场受了伤,下官几个和北境要如何与太子殿下交代啊?淮王殿下您又该如何与太子殿下交代?

“您这不是辜负了太子殿下的信任吗!”

前方两位贵人还未开口,后方,众人回神,忙痛心疾首地附和表态:

“两位殿下天潢贵胄,如何能来这厮杀血腥之地啊?”

“下官明白两位殿下对我大渊将士的关心关怀,有两位殿下坐镇后方,我大渊将士必将所向披靡!”

“淮王殿下,此时正值我大渊和霖国交战水深火热之时,趁着二位到来的消息还未被外人所知,淮王殿下您还是尽快护着长生殿下回北境吧!”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巴拉巴拉说了一大串还没有停歇的意思。

话外什么意思不提,就字里行间话语里无一例外是对着江景谦这位“软柿子”淮王殿下的。

江景谦:“……”

众人——除了平江侯之外的众人,他们对着江景谦说个没停,一个个小心翼翼的眼睛却是不断瞟向主位上的少女。

——他们不敢直接对着江景鸢指手画脚,只能将矛头对向明显弱势的江景谦。

可他们都心知肚明的一点就是……

这事儿,从始至终,没有江景鸢下决定发话,谁也不可能将她带到这里、不可能将她带走。

是以,话里对着江景谦,话外委婉劝说着江景鸢。

江景谦听明白了,却始终没有说话,只是好脾气地垂眸浅笑。

——他是跟着江景鸢来的,比起这些人,他和江景鸢才是同一方的人。

他不可以越俎代庖去答应什么,不可以随意揣测江景鸢的意思回应,不可以和这些人一起去劝阻江景鸢什么。

江景鸢要如何决定,必须是江景鸢自己一人深思熟虑后做下的决定,不容其他人干涉。

在众人的余光中,主位上那白衣人影脑袋歪了歪。

众人忙噤声,缩着脖子,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

江景鸢没什么反应地看着他们,漆黑无光的眼眸平静又安静,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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